我于历史中证道长生 第244章 聪慧少女，人间清醒

男子中少有像刘寿这般心思细腻的人。至少每年在老师和大母还有师公等人的寿诞之时，不论身在何处，他都会想办法送上一份寿礼。

这些寿礼倒也不一定价值极高。有时候只是一些普通的符箓，有时候只是自己看着不错，觉得有趣的小物件。不一定值什么钱，但却很有意义。

这次遇到眼前这位老者，有一手泥人绝技，便起了心思，这东西要说有多珍贵，自然算不上，但若是做上一整套，大母定然会喜欢的。

大母开心，师公和老师也就开心了。

“想来都是神仙人物，老朽就怕捏得不好，亵渎了贵人！”老者还是有些担忧，这一家子看起来就不简单，他虽然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但到底也凭借这一手技艺出入过许多高门大户。

单凭画像上的一些衣着细节，他便知道，这一家子恐怕不仅仅是修行中人，对他们而言属于神仙中的人物，更是非富即贵，恐怕本身的身份也极为高贵。这样的大人物，他也没有遇到过多少次，但他坚信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您尽力就好，不必在意这些，我信您的手艺！便是果真做的不好，那也无事。”刘寿是见过这老者的手艺的，着实不错，捏出的泥人，栩栩如生，更得神韵精髓，技近于道大概就是形容这种情况。

老者淫浸此道大半生，这般技艺早已炉火纯青。所以，刚刚那些话，也只是谦虚而已。再者还是担心刘寿的身份，给他带来麻烦。

不要觉得这种做法不知好歹，这才是升斗小民的生存之道，足够小心翼翼，才能在这个世道活得更久。

为一个境界高深的武夫做事，不知其深情。虽然之前刘寿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为人也颇为和善，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邪恶之人，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他见过太多人喜怒无常，在真正表现出恶的一面之前，面孔都是带着善意的，正因为他吃了太多亏。才会更加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若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未能让眼前之人满意，到时候便是属于他们的祸端。

在老者听到刘寿的回答之后，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他看得出来刘寿此言是真心的，便是他果真做得不够好，估计也不会怪罪于他。很多东西的确可以伪装，但有些东西是伪装不了的，至少他从刘寿的眼神中看出。刘寿的内心是一个善良而纯粹的人。身为一个高品武夫，还能有这样良好的品性，着实有些难得。

刘寿也并未因为老者这样的转变就有所不满。行走江湖之后才知道，事情往往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背后总是隐藏着千丝万缕的东西。

在委托了此事之后，他也并未打算过多停留，便准备起身离开，他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快要离开寿春了。有些事情也该有个结尾了。

“文先生，你可曾用过饭了，不如吃些再走？”婉婉见刘寿就要离开，便出声挽留。

留饭大概是华夏之民的最高礼仪，尤其是对于非亲非故的人。

刘寿摆了摆手，“我已经吃过了，就不麻烦了。”

“先生可别客套，家中虽然没什么好的，但粗茶淡饭还是有的，先生若是没吃，便留下一起吃些，婉婉的手艺也还是可以的。”老者亦是出声道。

单单是那一瓶药膏的价值。就已经非常恐怖了，便是变卖他如今的所有身家，怕是也抵不上，单单只是捏几个泥人当做报酬也是远远不够的。便也想着留一顿饭，备一顿薄酒，以作感谢。

“真的吃过了！”刘寿再次婉拒，“改日吧，刚好我那里还有我老师留给我的一瓶好酒，若是改日有时间，老丈也刚好有空。我便过来！”

“如此甚好，那便这般说定了！”老者连连点头，倒是一旁的婉婉，感觉有些可惜。

待刘寿离开之后，老者看着婉婉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口，但刘寿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丫头的心思他刚刚也看出来了。

倒也不足为奇，那位文先生。模样英俊，身材挺拔，再加上气质出众。一般少女见到都会对其倾心，婉婉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这样的心思并不奇怪。

只是他知道，两人能成的几率太小太小。不是婉婉生的不够漂亮。而是他知道自家女儿与那位文先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我文先生，武道境界，恐怕非常之高。而自己的姑娘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无论是修为还是家世，都是远远不及的，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强行融合到一起并不是一件好事。

正因为他经历过太多，看到过太多，才会知晓有时候。做梦这种东西，自然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往往非常残酷。

可他看着婉婉的眼神，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去打消婉婉的念头。

却不料绾绾在此时出声：“爹爹这是叹什么气，女儿又不是傻子，不是什么都不明白，我与文先生没什么可能，两人的差距太大了，我也并不奢求，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我看了文先生似乎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老者闻言一时错愕，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家女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你不喜欢了？”老者试探着问的。

“喜欢自然还是喜欢的，但喜欢文先生并不一定要嫁给他嘛！”弯弯轻笑一声，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屋里，然后又冲着还愣在原地的老者喊到，“爹爹快进来，女儿为你涂药！”

老者哑然失笑。然后点了点头，回到屋内，而在小院外面，走在路上的人刘寿也同样露出一丝笑意。

确实是个聪明而又可爱的姑娘，他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得少年了。对于情爱婚嫁之事，也是了解的，虽然现在的他对于这方面没有什么心思，却也看出了婉婉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