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 第1卷第14章：老夫人的心思

倚松院内，丫鬟婆子走路都没有声音，非常的安静。

老依靠在青缎靠背迎枕上。静静地听着郑妈妈转述着发生在兰溪院里的事。

老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久才面露疑惑三丫头这是在防备着莫氏？是不是有谁在月瑶面前说了莫氏坏话？”这孩子一向是一根筋，除了抄写经书其他不闻不问。突然变伶俐了，不能不让人吃惊。

郑妈妈摇头三姑娘从回到京城，身边伺候的也就那几个人，都不是爱嚼舌跟头的人。”爱嚼舌根头的，二也挑不中。

老突然面色一变，手里的佛珠握得紧紧的。郑妈妈见着老的模样，吓一跳老，你了？”

老望着郑妈妈道三丫头说老二托梦给她，让她照顾好正哥儿。你认为有几分是真的？”

郑妈妈面露诧异这该是十分十的真了。三姑娘自从就没提过正少爷。听说在江南的时候，二老爷连面都没让他们见过。老，二爷不喜欢正少爷这你是的。老莫非怀疑三姑娘在说谎？”这也不该呀，三姑娘心思纯正，不能说谎。

老摇头那丫头就是个实心眼的。从到现在日日在院子里抄孝经。连门都不大出。好好的会想起正哥儿，还跟我扯这个谎。”对于月瑶说的母亲托梦让她照顾好正哥儿这一点，老深信不疑。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在九泉下惦念子嗣，也是儿的贤惠。老愿意。

郑妈妈对于月瑶这一点也想不透。老身体不好，现在属于外强中干了。老之前一直都认为大心性狠毒，一直抓着内院的事没发给手。这两年实在是身体扛不住，很多事不得不放手了。但是大面上，老还是没放开。

郑妈妈是真觉得老多想了，大慈悲心肠，将府里内外都管得妥妥帖帖，对老也非常孝顺。这十多年日日请安都没断过，可惜就是没得老的喜欢，还让老一直提防着。

老摇头道我本来想着三丫头这样的性子，我说再多她也听不进去。我也没多少日子了，也就不想再多生事。莫氏想如何随她去了，反正老二已经定了一门好亲，等三丫头及笄以后就会嫁到沈家。沈迁如今就是四品官员。沈家人才济济，沈迁在朝中人脉颇广，人缘极好，前程也是一片大好。这对老大的前程有益，莫氏就是为了老大跟儿女的前途也不会在明面上亏待了她去。只是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开始防备莫氏了。也不是好事还是坏事。”好事是这个丫头开窍以后不会浑浑噩噩地过着。坏处是这个丫头以后的日子不会清闲。她冷眼看了莫氏这么多年，最是清楚莫氏的根底了。

郑妈妈不明白老为叹气主子，是不是有不妥当的？”老一向比她看得远。

老苦笑道若真是老二托梦。你认为他就只会托梦告诉瑶丫头照顾好正哥儿。莫氏是人？老二又岂会不。”老二那么聪慧的一人，如何会察觉不到莫氏内心的狠辣。

郑妈妈瞠目结舌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老沉默片刻道我不管正哥儿，不仅出身卑微，而且那个孩子不机灵，成不了才。放给莫氏管，是因为莫氏为了名声也不会少了那孩子这碗饭。等正哥儿长大，莫氏为了的名声也会给他娶个。这样这个孩子一辈子也能安安稳稳的。只是没想到三丫头竟然察觉了，也不是祸是福。”她倒是宁愿月瑶就一直被蒙在鼓里，都不，一直这样过着。后宅的手段层出不穷，现在是她在才能压制得住莫氏。一旦她走了，莫氏可就后宅独大了。那个丫头虽然聪慧，但是又斗得过莫氏呢！

郑妈妈有些犹豫老，三姑娘毕竟还稚嫩了些。跟大起了嫌隙，终归是不好的。”一旦得罪了当家，到时候日子肯定难过。最好还是能忍则忍。而且大这些年，表现确实不的。

老眼中闪过冷光莫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若不是阴阳差，让我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我还真被她那层表皮给蒙蔽了。做下的那些事情我都不齿于说。这些年，要不是我的压制，连家还不得成样了。”

郑妈妈低着头。她可以听，但不能说主子的坏话。

老眼里有着疲惫老二在外为官多年，早存了一笔丰厚的家资。老二嫁妆也丰厚。以往三丫头是个木讷的，我也只好行那下下策。可是以莫氏阴狠的禀性，我总是不能放心不了。你说的是对的，只是没三丫头父母没了，以后是要依附大房的。跟莫氏起了嫌隙，到时候吃亏的是她。”之前三丫头事都不，也不是个管事的。这件事说不上好，但要说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可是现在，现在让她开始发愁了……

郑妈妈想了下后说道老，不管如何。三姑娘到底不是大房的孩子，又定下了亲事，到了年龄连嫁妆都不用准备。大不会对三姑娘如何的，你想再坏能坏到哪里去，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有二的嫁妆，足够三姑娘风光下嫁了。

老摇着头。怕就怕莫氏贪心不足，想要贪了老二的嫁妆。那可是一大笔的钱财。三丫头以前是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这也就罢了。现在回了心思那丫头决计不是那么好哄骗的。都说女肖母，马氏可不是一个好哄弄的主。三丫头年纪是小，性子也单纯，又没经过事，不人心险恶。但是这个丫头聪慧，又是晚辈，还有马家做后盾，若是真跟莫氏争锋。不管谁输谁赢，到时候连家的名声肯定要受累。多少清贵人家就是毁在了后院的这些事情上。

郑妈妈迟疑道老，大，应该不会这么……”主要是她这么多年，也没看出大不妥当。

老面露嘲讽连你也被蒙骗了，可见她的隐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我冷眼瞧着，要不是我压着，哼。当初这门婚事我就不同意。老太爷却是执意要。害得我这么一大把年龄还要操劳。”能做个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含饴弄孙的老君翁，谁又愿意这么操劳。她是不放心莫氏。这才不得已操劳。就连两个孙子，她当时也是想尽办法将大孙子交给老太爷教导。二孙子由着亲自教导。就怕给莫氏教歪了。就这样，她还担心莫氏的行为会给连家惹来祸端（你老太有远见之名了）。

郑妈妈这下真不该说了。她一直都老不喜欢大，认为这是婆媳之间必不可少的争斗。但是老对大竟然顾忌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不是杞人忧天。

老见着郑妈妈的模样你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莫氏一向只看眼前利益，从不放长了目光看将来。不知深浅行事，一旦被嫉恨的人得势，连家会有大麻烦。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连家是书香门第之家。真出了样的丑事。连家百年声誉就毁了，继承也无连家立足之地了。我到九泉之下，也难见连家的列祖列宗。”

正在这时候，外面起了脚步声。药端来了。郑妈妈去接了药端进来老，先把药喝了。”

老喝完药后道，郑妈妈安慰道老别担心，大为了大少爷跟二少爷，还有二姑娘，也会对三姑娘好好的。”

老眯着眼，没。老就不大喜欢大，后来见着莫氏也算恭敬孝顺，心头也松缓了。却在这个时候了一个真相，莫氏为了得了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嫁到连家。怂恿着亲娘将庶出的卖到商户人家去。若是卖到商户为正妻也就罢了，偏偏那商户在老家是有正妻的。后来说是平妻，官宦人家哪里有平妻的。无非就是一贵妾了。这种人为了的利益做出这样下作的事，实在让老看不过眼。所以，更不地待见莫氏。

老还很担心莫氏将来是否为了利益，又将自家的孙女都给卖了。莫家是暴发户，这么做最多被人讥笑两声。但是连家却不成。书香门第之家将女儿嫁给商户，会被人戳着鼻子骂。连带会影响几位少爷的前程。

郑妈妈也不说莫氏了，笑着宽慰道老，就算大不顾体面薄带了三姑娘。不还有大老爷嘛？老该放宽心养病，不要想这些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老喝完药，躺下后道希望我是多虑了。不过还是要多防备一二。”她还是要为这两个孩子多做打算。老大一心仕途不关心内院，莫氏，咳，早当日拼死也要拒绝这门婚事。天下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了。现在只希望能多一些功夫，不求这两孩子大富大贵。只求这两孩子能安然长大。以后顺利嫁娶，各自俺家，她到了地底下见着也能无愧了。

月瑶不，老已经在为她的将来考虑了。她此时全部心思都放在正哥儿的身上。

正哥儿头上长了虱子，满头的虱子。花蕾开始都担心月瑶会嫌弃正哥儿，却没想到月瑶还帮着抓虱子呢！

下面丫鬟折腾了大半天才弄得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氏派了人送来了衣物。送来了两套衣裳，一套黛青色，一套湛蓝色衣裳。

月瑶看着送来的那套湛蓝色的衣裳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们还在守孝，哪里能穿这样艳颜色的衣裳。也不莫氏安的心。不过内心唾弃，面上是丝毫不能显露出异样的。省得被说不感恩。

几个丫鬟的衣服还没赶制出来，月瑶没法子，只让正哥儿穿着黛青色的衣裳应付应付。

莫氏虽然说是旧衣服，但是这衣服却都有七成新。正哥儿穿在身上，因为瘦，显得有些宽松。绕是如此，正哥儿也好像换了一个人。

月瑶见着焕然一新的正哥儿发愣。正哥儿皮肤白皙，再配上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外，长大以后绝对是一美少年。

月瑶摸着正哥儿的头，这孩子长这么好做，长得好也不是好事呢！咳，以后又得多担心一层。不过他很快将这些念头抛却了。

正哥儿拉着月瑶的袖子，翼翼地叫着。”从见到月瑶到现在，他都觉得做梦。他就担心一眨眼这些就消失了。他还是要呆在小小的院子里。被婆子姨娘谩骂。

月瑶正哥儿在害怕，柔声说道答应正哥儿，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不管。正哥儿不要怕，以后万事有在。有事，你都告诉，吗？”不跳字。

正哥儿乖巧地点了头。

暮秋跟花蕾送来了红豆糕。月瑶随意取了一块递给正哥儿。正哥儿摆手，推了一下月瑶的手，你吃。”

月瑶笑着又取了一块一起吃。”眼中却是有着泪光。正哥儿也许是不机灵，但是心思单纯。这么好的弟弟，上辈子却被他忽视到底，让他早早夭折了。都是她的。

正哥儿不为月瑶又哭了，给月瑶擦着眼泪，不哭。，不哭。”他也不如何安慰月瑶。

花蕾跟暮秋不月瑶再哭，以为是因为以前忽视正哥儿，所以后悔内疚姑娘，的事都了。以后好好的就是了。”

月瑶好久才平复心情。

第1卷第14章：老夫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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