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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猫阅读 > 古典架空 > 盛世绝宠之王妃倾城 > 第88章 牢峰谷之变(二更)

沉默了许久,华飞章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华永秋道,“为父看白公子谈吐之间倒也见识广博,既然与白公子相交结友,他年纪虽比你小,却比你沉稳多了,你当多与他学学,切勿做错了事情。”

华飞章的声音很平静,语气就跟一个父亲跟儿子带回来的朋友交谈过后,发现这个人却是该是儿子的朋友而发出的感叹,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阮弗,却从中听到了一些苍老与疲劳?

何来苍老与疲劳呢,牢峰谷的现任当家,哪怕年过半百却依旧精神矍铄不是么?

她静默不语,唇角依旧带着客气的笑意。

原本已经没了警惕的华永秋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父亲教训得是,儿子必定多向白公子指教。”

华飞章点了点头,似是突然道一般,“前不久我们牢峰谷的事情你大哥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里边有一些你的人,你与你几位叔叔去看一看吧。”

华永秋眼中划过一抹浅淡的意外与震惊,抬头看了华飞章一眼,却见华飞章似乎只是在告诉他一件事实而已,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心下松了一口气,眼中也更多了几分放心,“是……”

说罢,就要起身,“父亲,白公子这……”

华飞章淡淡地道,“你去处理你的事情,你还怕我讲白公子如何了不成?”

“父亲见谅,儿子并不是这个意思……”华永秋赶紧道。

华飞章摆了摆手,已经是不愿意多说了,似乎是被牢峰谷中的事情弄得不耐烦了一般。

华永秋看了一眼阮弗,阮弗温温一笑,不用刻意去解读,她就能看出华永秋眼中的意味,那是……眼中警告。

转眼之间,会客厅里边只剩下了阮弗与华飞章两人,没有了别人,华飞章的气势就瞬间改变了,阮弗神色淡然,依旧坐在最末的椅子上,任由华飞章看着她不说话,似乎在无声降威一般。

这般淡定的模样,华飞章盯着阮弗看了半晌之后,似乎也觉得没了趣一般,“你到底是何人?”

“华庄主这两日,不是已经有所调查了么?”阮弗淡淡一笑。

华飞章沉默了许久之后,似乎是笑了一声,“本以为真是个小少年,不想却是一个小女娃,小丫头,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在我牢峰谷的地盘,也敢与我谈条件。”

对于华飞章能认出自己是一个女子,阮弗并不感到意外,也许,就算她的经历太复杂,就算她经受过别人几辈子可能都不会经受的事情,举手投足,眼神目光之中早已锻炼了诸多,可是,面对牢峰谷阅历无数的当家来说,有些外在的固定的东西,依旧是瞒不住的。

淡淡一笑,阮弗道,“我以为,我已经与少当家说得很明白了,牢峰谷在此次的事情中,不管是做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是无疑地,那就是南华的火药,的确是经由牢峰谷进入永嘉的,虽然明面上没有真正的证据说明牢峰谷有人与北燕皇室之间有联系,但是,仅仅是一个怀疑,仅仅是华永秋的所作所为,以及牢峰谷的地位,就已经决定了牢峰谷的未来,华庄主半生风云阅历无数,此话,已算是在下赘言了。”

确然如此,因为华永秋一个人的私心,已经将整个牢峰谷拉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要传出了牢峰谷内与北燕皇室勾结的事情,牢峰谷八代镖家,祖宗基业,便会毁于一旦,江湖朝堂之上的名声,就会散落,除非,牢峰谷决定投靠北燕,不然,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江湖虽然与庙堂存在巨大的差距,但有一点,这些江湖之人,只怕会更加重视,那就是忠孝。

他们可以不管辰国庙堂之事,但是,在家国巨变之中,他们依旧是有所取舍的人。

“牢峰谷可以将华永秋除名,从此以后,我华家不再有这个子孙。”华飞章沉声道。

“华庄主大义灭亲之举,的确让人钦佩,如果华家庄仅仅是华家庄而不是牢峰谷的话,在下就算是看在稷歌公子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今日的举动。”阮弗道。

华飞章眯了眯眼,冷哼一声,“连稷歌公子与老夫的关系都知道,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丫头。”

阮弗微微点头,神色温煦,华飞章冷哼了一声,“这件事,老夫答应了,那小子,做出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情,可他到底是老夫的儿子,被你这样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叫老夫的面子往哪儿搁?”

阮弗轻轻摩挲这手中的茶杯,笑道,“华庄主说笑了,姜还是老的辣,二少当家心性与阅历都不够,一切尽在华庄主的掌握之中,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个醒罢了。”

提了一个醒,就因为提了这么一个醒,就搅起了牢峰谷隐藏的内乱,就把一个父子亲情给破坏成了这个父子对峙的模样,就提了一个醒,就敢要以牢峰谷的江湖势力将北燕因为华永秋而安插在牢峰谷一带的势力彻底铲除还不能影响到辰国与北燕的官方层面,还要让牢峰谷的势力在今后任由辰国调用,将牢峰谷从江湖拉入朝堂暗部,华飞章不得不承认,活了大半辈子,眼前的少女,是他见过最猖獗最不可理喻的一个人。

偏偏……她手上握了牢峰谷的命脉,牢峰谷是华家八代人的心血,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华飞章眼中神色复杂,究竟是想什么,阮弗觉得自己应该能够猜到一二,但只是神色淡淡,“说来说去,除了老夫丢失了一个儿子,这件事,倒是你获益最大了。”

“华庄主此言差矣,比起我这等小营小利,牢峰谷才是最大的赢家不是么?”

华飞章一噎,细细想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保住了牢峰谷,才是最重要的。

定定看了阮弗一眼,华飞章突然笑道,“老夫的那两个儿子,若是有你这般魄力,牢峰谷何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

“华庄主谬赞,大少当家在外名声烈烈,却不是白饮冰能够比得上的了。”

“白饮冰?既然身份都是假地,这名字也必然是假的了,说罢,小丫头,你到底是何人?”

阮弗也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既然是与牢峰谷之间存在着一层联系,当然要致以最大的诚意,站起身,道,“小女阮弗,辰国右相府长女。”

“阮弗?”华飞章呢喃了一声,“辰国右相府的人?倒是从未听说过右相府的女儿有你这般本事,你们这些官家小姐不应在自己的院子里弹琴作画么,指点江山这等大事,不是你爹该做的事情么,你参合什么。”华飞章皱眉道,似乎很不理解阮弗一个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做,来这牢峰谷受罪做什么,就算牢峰谷真的与北燕那边合作,也伤不到她右相府的后院才是。

对于华飞章自动的理解,阮弗也不解释什么,只抿唇一笑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女虽是小女子,却也懂得天下大义之理,让华庄主见笑了。”

华飞章瞥眼打量了阮弗一番之后,才道,“你中了毒信子,今日,已经三日了。”

阮弗一愣,不过还是有些无奈地点头了。

华飞章冷哼了一声,“老夫光明磊落一生,试问从来不曾对人使用过这等下等的手段,想不到竟然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真是有损华家先祖名声。”

阮弗倒是不语,华飞章冷冷看了阮弗一眼,“你这丫头倒也大胆,身中奇毒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老夫看就算是你那丞相爹爹也未必有你这样的心性。”

阮弗有些无奈,“中毒已经是既定事实,华庄主还指望我大哭大闹一场,何况,就算如此了,难道令郎就会给我解药了么?”

华飞章一噎,似乎想不到阮弗会这般冷静地说出这番话,轻叹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这是清毒丸,虽不是毒信子的解药,但也是有缓解作用的,可以压抑你体内毒药十日,就算五日之后你没有从那孽子手中拿到解药,相信以你与稷歌公子之间的交情,也能够借他之手搜寻解药了。”

阮弗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意倒是真诚了几分,“多谢华庄主。”说罢倒也不怀疑,直接拿过瓶子倒出其中的两颗药丸放入了口中。

华飞章见此,神色缓和了几分,似乎是犹豫了一瞬,方才道,“虽然那孽子做出来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他到底是我华飞章的儿子,他不能交给你。”

“自然,我只要结果,其余的,一切交由华庄主处置。”阮弗道。

华飞章沉默地点了点头,只是看着阮弗这般神色,眼中划过一抹小小的惋惜。

八月二十五,距离阮弗被劫到牢峰谷已经九日了,今夜的牢峰谷,可谓热闹至极,因为明日就是牢峰谷当家华飞章五十五岁的寿宴,整个牢峰谷上下,都在为明天的寿宴做准备。

五十五,并非是整十的寿数,所以,此番热闹,也只是在牢峰谷内部而已,并没有邀请其他江湖人,但是仅仅是牢峰谷几代积累下来的镖家,也已经足够热闹了。

阮弗拉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条细细的线条,停留在了手腕上三寸的地方,虽然有清毒丸来压制,但也只是让毒素扩散得缓慢了一些而已,不过这也很好了。

因为有清毒丸在,青衣身上的毒素已经彻底解除,甚至连软筋散带来的影响也完全没有了,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西边渐渐下移的弯月,阮弗回身,对着青衣道,“青衣,你该出去了。”

“小姐还在牢峰谷中,青衣怎能离开?”青衣神色坚决。

阮弗笑了笑,语气柔和了几分,“华永秋还需要我,所以我不会有危险,但是青衣,你的确应该出去了,趁着今夜牢峰谷管制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牢固,华永秋要筹备明日的事情,也不会对你太上心,你要出去,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小姐?”

阮弗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了一分名单交给青衣,“今夜的重要,也不亚于明日,我要彻底断掉华永秋在外的后手,所以你必须出去,按照上面的名单,联络咱们的势力,明日,我要让华永秋在外的力量,一个也进不了庄子!”

青衣明白阮弗的筹谋与打算,可要让阮弗独自一人待在牢峰谷之中,她也不放心,何况,还有一个夜晚,谁知道华永秋会不会突然起了什么变数。

阮弗笑意清浅,“我是不可能会这么快离开牢峰谷的,与华飞章之间的契约,总得要让他见效了他才会放我离开,或许明日的事情解决了,你再回来找我不迟。”

但见阮弗坚决的神色,青衣抿唇不语,阮弗笑道,“去吧,难道还不信你家小姐么?”

当夜,牢峰谷黑沉的夜色之中,在秋风吹起的树叶沙沙响中,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向来守卫森严的牢峰谷。

青衣的存在感太弱小,以至于华永秋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拿来威胁阮弗,后边却也没有什么动作,所以,哪怕青衣不在她的身边,此时此刻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惊觉,阮弗独自一人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心中却是想着明日的事情,这一夜,也该养精蓄锐了。

第二日,是个干爽的天气,虽是还有阳光,可秋风忽然变得萧索了起来,吹在人的脸上,硬生生地疼,阮弗院中的那一颗桂花树,也落了一地的金黄,浓浓的香气,在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冲入鼻尖,让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华飞章的寿宴果然很热闹,牢峰谷上上下下,上至各大镖头,下至普通仆人,都是热闹欢呼一派欣喜,一大早华永秋便派人来接阮弗过去了,跟在阮弗身边的,是华永秋的一个亲信,不用说,阮弗也知道,这个人,不过是明目张胆地监视罢了。

她是以客人的身份来参加华飞章的宴会的,牢峰谷的众人,对她都不熟悉,不过却也因为难得见到这般俊俏的小公子而多了几分兴趣。

“祝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庄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阮弗坐在位于华永秋后边的一个客位上,看着大堂中的众人纷纷上前去给华飞章祝寿,华飞章今日看起来很是精神,这个宴会的氛围很是热闹,华永秋坐在下边,看着前边祝寿地众人,时不时转过头与身边的几位牢峰谷的老镖师谈话,神色中一派恭谨谦逊。

淡淡饮下口中的茶杯,阮弗唇角划过一抹冰冷的笑意,牢峰谷中的镖师给华飞章祝过寿之后,接下来,就是华飞章的儿子了,首先地,当然是华永春携着夫人给华飞章祝寿,“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华飞章朗笑一声,声如洪钟,欣然应下,“你们夫妻两人也是有心了,寿命有天数,什么东海南山,老夫不在意!”即便是这样的话,从华飞章的口中说出来,也是一片豪迈,完全没有一丝悲伤的感觉,因此,哪怕是在寿宴上说这样的话,还是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华永春似乎也很懂得自己父亲的性子,与华少夫人对视了一眼齐齐道,“父亲豪气,儿子甘拜下风。”

华飞章朗笑一声,突然转头看着坐在华永秋身后的阮弗,“白公子是个文雅人,不知对老夫的话,如何看啊?”

阮弗举杯一笑,动作之中倒也可见一片潇洒与清朗之意,“洪福齐天寿与天齐不过是美好的祝愿,华庄主心比海阔,胸比天广,令人敬佩不已。”

这话说得正中华飞章的下怀,朗笑了一声,“说得好!”

阮弗淡笑不语,前几日在会客厅里见过阮弗的几位镖师,此时此刻看着阮弗的神色都有些微妙,但却也不至于让人觉得有什么怪异,阮弗自然是看出来了,若是这些人是华飞章的亲信,想来应该知道了她的意思,所以,没有好脸色,也是应该的,也就华飞章能够看起来爽快一些了。

“永秋,你给为父准备了什么寿礼啊?”华飞章突然道。

华永春过后,自然就是华永秋了,华永秋谦恭一笑,站起身来,“儿子给父亲准备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

“哦?”华飞章眯眯眼,面上似乎升起一抹兴趣,如果仔细看的话,或许,还能从那双经历半生沧桑的眼眸中,看到一丝失望的神色。

华永秋站起身来,朝着上位的华飞章道,“父亲过了今日,就过了五十五寿辰了,人说五十而知天命,儿子过去,不能最大限度替父亲分忧,心中深感不安,因此,从今日起,儿子决定要替父亲接手咱们牢峰谷的势力,让父亲与众位叔叔,安享天年。”

华永春这句话说得客气,甚至连语气都是淡然温和的,只是待他说完之后,几位镖师却是站起身来,看着华永秋,“永秋,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可是你父亲的寿宴。”

华飞章却是朗盛一笑,“哈哈哈,难得我儿有了今日的顿悟,就不知,你打算如何让为父安享天年?”

华永秋一笑,“就请父亲,将牢峰谷交到儿子手中吧。”华永秋面上谦恭的神色一退却,眼中的阴鸷不再掩藏,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一股疯狂的意味。

“永秋,你……”华永春虽然早就知道,但真的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华永秋反问了一句,“若是父亲好好说话,收下儿子的这份礼物,儿子怎么会大逆不道?”

“若是不肯呢?”华飞章沉声道。

华永秋面上的笑意不减,只是看着华飞章与宴会上的众人,良久不语,直到,突然有人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华永秋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儿子,也只能大逆不道了。”

倒下的人,虽是没有晕过去,但依然浑身疲软地靠在桌子上,几乎动弹不得,很快,有了第一个倒下去地人,其余的人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甚至华飞章的的亲信,华永秋不得不尊重的那几位叔叔,也是一样的情况……

华飞章闷哼一声,一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唇角可见地溢出一缕血丝,他猛地看向华永秋,“永秋,你真的要如此做?”

华永秋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一般,在华飞章问出这句话之后,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一甩袖子,“是我要问你,要问你们,凭什么,我的本事从来不必任何人差,凭什么不能将牢峰谷交到我手中,你们一个个看重地都是华永春,你们……还有你们……”

华永秋指着倒在桌子上的极为老镖师,“同样是牢峰谷的少当家,华永春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就那么认同他,难道,我华永秋不是牢峰谷的少当家么?”

华飞章闭了闭眼睛,看向华永秋身后的一众人,“你们呢?要跟着他,走在他的身后?”

华永秋背后,自然是有一些力量的,甚至也有几位老镖师,其中一位站起来,“庄主,牢峰谷应当有更好的发展,二少当家,有这个本事。”

“更好的发展,什么才是更好的发展,跟在北燕皇室的屁股后面么?永秋,不要忘记,你是辰国人,你是正统的中原人!”华飞章沉声道。

对于华飞章知道自己的想法,华永秋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你怎么知道?”

华飞章摇了摇头,“永秋,就单单只今日的行动,已经证明,你太嫩了,就算有北燕皇室站在你身后为你撑腰,牢峰谷仍然走不远,终有一日,他要灰飞烟灭。”

华飞章脸色太过平静,除了那一抹深深的失望,似乎已经不想给华永秋太多的表情,华永秋突然一愣,看着华飞章,“你……什么意思?”

华飞章沉默,却是在华永秋的面前站了起来,哪里还是中毒的模样,华永春也与华少夫人站起身来,“永秋,现在收手还不晚。”

华永秋一惊,猛地看向阮弗,却是阮弗神色淡淡,好像宴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一般。

“是你!”华永秋猛地道。

阮弗点点头,“是我,二少当家,实在抱歉,就算是毒信子,我也依旧是辰国人。”

阮弗的话音一落,便见华永秋队伍里的一人正要对阮弗出手,华少夫人衣袖一扬,原本朝着阮弗而来的人还没有碰上阮弗却已经痛喊一声倒在了地上,阮弗急急推开了两步,华永秋身后的人皆是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华飞章与华永春夫妇。

忽然的,大堂的门口,涌现了一批人,齐齐将会场给包围了起来,华飞章脸色一变,“孽子!”

华永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孽子?今日的结局,只有你死我亡,可儿子不想死。”

“哈哈哈,老夫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可惜,你就算有这样的魄力,也没有掌控华家牢峰谷的能力!”

形势的转变,似乎只是发生在一次对话之间,在包围住他们的华永秋的人身后,很快就涌现了另一拨人,将华永秋的人齐齐包围了起来,一层防过一层,华飞章冷眼看着自己儿子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慌乱错愕,眼中的复杂,难以分辨。

华永秋眼中很快闪过那一抹诧异,“父亲果然是好算计!但是,父亲是不是忘记了,宴会中还有这么多人,儿子若是想要哪几个人同归于尽,就不知,牢峰谷还能不能撑得下去了?”

华永秋的话刚刚落下来,他身后的众人便齐齐将刀尖指向了宾客席中资历颇深的老镖师。

便是落在后边来不及撤退的阮弗,也被华永秋手下的人架到了华永秋的跟前。

“永秋……你!”牢峰谷的老镖师,似乎到了这等时候都还不敢相信华永秋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

“闭嘴!”华永秋朝着说话的老镖师冷声道,而后看向阮弗,“看来,白公子是真的不想要命了,你以为,他们有毒信子的解药么,只有我,才能让你活命。”

说罢,他猛地拽过阮弗的手臂,果然看到手臂上停留不前的暗线,冷笑一声,眼神之中尽是轻蔑!

“既然不想活命了,那么,就全都去死吧!”华永秋突然疯狂地喊道。

阮弗一惊,还没有来得做出反应,便见华永秋扬手猛地向她天灵盖劈来。

阮弗根本无从躲闪,可华永春见此,忙出手挡住华永秋。

但兄弟两人的功夫自是不相上下,往阮弗天灵盖而来的那一掌虽是被华永春挡开了,但是华永秋仍旧是震到了自己的肩膀,当即疼得她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却也接着两兄弟出手的时候被甩到了华永秋的后边。

“永秋,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华永春一边出手一边道。

“收手,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今日这一切,是你们逼我的!”说罢,华永春猛地一掌,却是直接劈向华永春,华永春原本已经躲开,却不想华永秋并非劈出一掌而已,随着出现的,还有一只飞刀,直接刺过他的胳膊。

深蓝色的飞刀,明显是淬了毒。

华少夫人一惊,“夫君!”

“孽子!”华飞章见此,伸手朝着华永秋而来。

“哈哈!”华永秋疯狂一笑,“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出去!”

华永春话落,便见身后的几个镖师往华飞章而去,“大哥,得罪了!”

“你们!”

“父亲!”

趁着华飞章被缠住,华永春猛地回头看向才刚刚站稳地阮弗,眼中的狠戾再也没有掩藏,似乎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直接伸手,朝着阮弗的脖子而去。

华少夫人见此,忙跃身而起,出手阻止,不过,华少夫人动作还没有到达,阮弗躲闪的意识才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有付诸行动,只感觉侧面一股劲风袭来,还没来得及看到华永秋受击的身影,便觉自己被用力一扯,一个淡淡玉兰气息的熟悉怀抱,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而足下一轻,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华永秋被突然袭来的力道乱了分寸,虽然是避开了一些但前边却又一个华少夫人和后来的受伤的华永春在阻挡,如此一来,避开了突然出现的力道,却是伤在了华永春夫妇的手下。

宴会上的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到那一股力道的来源,便见华永秋惨烈一声,被华永春猛地一掌排在了大堂中的一根柱子上,嘴角溢出满口鲜血。

而华永春似乎也用掉了最后的力气一半,直接倒在地上。

那边华飞章也突破两位镖师的的围攻,猛地将两人拍往旁边的柱子上,一时之间,大堂中倒是重伤一片。

似乎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外边便传来铮铮的声音,俨然是另一拨人又将外面的人包围了起来,最里边的华永秋的人已经被华飞章的人制住了,铮铮的声音越来越近,万事好像是在转眼的时间内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阮弗站定,抬头便见玉无玦冷冷地看着自己,那双向来带着熟悉温润的眼眸,如同冻了冰一样,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向善辩的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阁下是……”突然的变化,便是华飞章自己也接受不了,猛地看向突然出现的,一身贵胄的玉无玦。

玉无玦神色冷淡地看了一眼华飞章,吐出三个字,“玉无玦。”

“玉……”当今天下敢称姓玉的人,还能有谁,华飞章猛地看向玉无玦,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外边外人涌进牢峰谷的声音,玉无痕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四哥……都解决好了……”

“四……”不用多言,华飞章便很快明白了此人的身份,赶忙道,“见过晋王殿下!”

阮弗抿了抿唇,对于玉无玦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是有些意外的,此时此刻,也只能沉默不语。

玉无玦也没有要隐瞒身份的打算,“牢峰谷的事情,还望华庄主给本王一个交代。”

华飞章沉默了一瞬,抬头,看向阮弗,“白公子是不是违背了与老夫之间的约定。”

“她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现下,华庄主打算如何处置?”阮弗还没有开口,玉无玦便已经出声道。

阮弗一哽,他们有交流过么,知道她什么意思么?与牢峰谷的事情,她原本是打算解决之后在知会玉无玦一声,那时候已经完事妥帖了,只有一个算得上是完美的结果,只是……显然,玉无玦的出现,有些意外。

既然一切遵照先前的约定,这句话又是出自堂堂晋王殿下的口,华飞章自然是无所计较,答应了下来,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既然如此,牢峰谷的事情,牢峰谷内自会解决,绝对会给晋王殿下一个满意的答案,至于我华家牢峰谷……”

“只要华庄主能交上让本王满意的结果,本王对其余没有兴趣。”这意思很是明显了,华永秋,交给牢峰谷自己处理,至于华永秋背后的事情,只要交一个结果给他,玉无玦对于他是生是死,对于华飞章如何处理自己的儿子,就没有半分兴趣,若是不然……晋王殿下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华飞章自然懂得这一层道理,“请晋王殿下放心。”

玉无玦皱眉嗯了一声,对着刚刚进来看着他们说话的玉无痕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啊?”玉无痕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玉无玦直接拉过了阮弗,往外而去,华永春开口,“白……”

只是才刚刚开口,便见自己的父亲皱眉摇了摇头,又闭口不言了,他只是想提醒一声,白公子身上还有毒信子的毒。

不过既然父亲也没有什么意见,想必晋王手中应该有解决之道。

玉无玦出现的时间甚至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但是显然,民间传文中温润翩翩的晋王殿下,并不符合今日的众人看到的形象,华永春虽是躲过了玉无玦一掌,不过还是生生受下了玉无玦不少于三成的力道,更何况还有华永春劈出的那一掌呢,因此,此时此刻,只能颓靡地躺在地上,双眼阴鸷地看着华永春和华飞章。

宴会厅里出现了片刻的安静与凝重,玉无痕好像感觉不到似的,笑容可掬道,“华庄主?”

华飞章扫了一眼会客厅中被玉无玦与玉无痕的人制住的华永秋的人,沉声道,“将这个孽子带下去!”

牢峰谷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地方,阮弗被玉无玦拉着往外走,已经远离了前边的宴客厅,整个牢峰谷的人都已经往前边的宴客厅而去,走了这么一小段之后,早已是无人所在,今日的玉无玦与她往日里见到的熟悉的都不太一样,温润的男子,浑身上下都带了一股冷冽的气息,好像自打玉无玦出现之后就一直抓着她的手腕,被拉着这么一路之后,阮弗突然意识到。

被迫脚步匆匆地跟在一个男子的后边,还是被对方扯着走的,加上先前被华永秋伤到的胳膊并不好受,实在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阮弗皱了皱眉,“王爷。”

没有得到玉无玦的回应,依旧被拉着往前走,阮弗抿了抿唇,用力挣扎,“王爷,放开我!”

玉无玦冷眼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王爷,你先放开我,牢峰谷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阮弗一边被迫拉着往前走,一边断断续续解释道,“牢峰谷这个地方,绝对是辰国的五脏之地,华永秋与北燕那边的联系,也不能抓住实际性证据,就算能,我们……也……也不能因此大动干戈,最好莫过借用牢峰谷的势力,如此就算北燕知道背后有朝堂插手,也无可奈何,毕竟大家都是在暗处,这样的结果……对于现在的局势而言,显然是很好的……”

她都想到了这一点,阮弗觉得玉无玦没有理由想不到,她断断续续解释着,却不见前面的人又任何回应,依旧拉着她往前走,阮弗脾气也上来了,“玉无玦!”

玉无玦瞬间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阮弗,“你叫我什么?”

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些,可阮弗依旧挣脱不开那双有力的温热的大掌,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不自在,再次挣扎道,“王爷,是我冒犯了,可否先放开我?”

玉无玦定定看了阮弗半晌,终于在阮弗低垂的眼眸中放开了她的手腕,阮弗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王爷怎么来了?”

“谁让你独自一人来牢峰谷?”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阮弗扯了扯唇角,“不来能如何,别人都将刀架在脖子上了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不是么,这一趟,还是值得的。”

玉无玦皱了皱眉,抿唇,好半晌之后,才道,“你知道我为何如此生气?”

对于玉无玦突然的话,阮弗有些意外,抬头看向玉无玦,却见那双眼眸中,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深邃,玉无玦的眼波很平淡,只是……似乎少了作为晋王的那一份温润,他的声音清淡而平静,“我见到了青衣,听她说了在牢峰谷的事情。”

阮弗一听,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正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见玉无玦抬手,阮弗只觉得脸颊被覆上一层温柔的温热,玉无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阮儿,我第一次知道,害怕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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