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猫大人的见识自然要比我们强上许多,听得它这般大力叫喊,我全身一弓,脚走箭步,朝着那团火舌高达一丈的焰火冲去。谁知道我还没有冲到,有一道蓝芒闪电射入我的身体。
魔罗可以掌控雷电,静室生电这一招玩得熟溜,在转换形态的这一刻,那电芒威力更盛,猝不及防之下,我感觉全身发麻,肌肉不断颤抖,小腹部的括约肌一阵收缩舒张,再之后,就是一股热流从膀胱处流出,湿了一裤裆,热乎乎的,臊臭不已。
然而此刻我也顾不得羞耻,勉强将鬼剑由上而下地劈砍,结果那火焰中又伸出一道火柱,瞧这模样,仿佛是那只骨节嶙峋的尾锥,唰的一声,剧烈的温度几乎能够将我的头发给点燃。
鬼剑与火柱对撞,我感觉一阵巨力涌动,不知不觉就退了七八步,砸落在一片碎石砾中。鬼剑一阵哀鸣,我举起一看,它表面的精金居然都给高温熏得快要融化,斑驳结堆。
我翻身起来,瞧见杂毛小道正使弄飞剑,朝着火焰中的魔罗射去,连忙出声阻止,大声叫道:“老萧,别,它的温度足以将雷罚的精金镀层给吞噬了!”
杂毛小道爱剑如命,闻得此言,不由得犹豫了。正惆怅间,东面扑来一个身影,却是脱离了熊蛮子纠缠的许先生,他全身衣襟散乱,大汗淋漓,脸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尸油泥垢,就跟从煤矿里面爬出来的苦哈哈一般。
他也感知到了魔罗的这行为。当魔罗以自己的鲜血为引,以断臂重构头颅,准备化作灵体的时候,便已然脱离了他寒冰蛊的束缚。寒冰蛊虽然能够控制神经系统,却不能做到他所吹嘘的深入灵魂。
许先生一直把魔罗当作自己的王牌,然而魔罗却向往自由,想着逃离所有人的束缚,恣意妄为,竟然不惜抛弃自己的魔身,重附新体。此间力量最强盛的,除了那头守殿的千年僵尸之外,莫过于修炼不老禅的他了。魔罗诡异,便是许先生也未必敢保证自己能够安全,故而拼死脱离了南征大将军的纠缠,冲上前来,双手作了一个古怪的姿势,朝着燃烧的魔罗凌空一印。一印击出,场中的空间顿时一滞,我感觉到呼吸困难,仿佛到了青藏高原一般,不由得心中震撼:许先生竟然通过印法,将此间的氧气给抽离,使燃烧变得十分困难。焚烧不尽那躯体,魔罗便得不到灵魂的升华,化不得幽灵状态。
与此同时,许先生还驱动之前在魔罗身上所做的布置,寒冰蛊作用,一时间银白色的符文在那橘黄色的火焰中激发出来,两相交锋,便如颜色的交融汇聚,彼强则此消,彼消则此涨,如此反复,倒也将魔罗的转化给拖得长久。
许先生断然出手的时候,杂毛小道开始进入了冥想。
所谓冥想,其实就是将心集中在身体的灵性意识中枢内,继而入定,流向专注对象的连续意识流,然后在冥想中,对象的真实本性放出光芒,不再受感知者的心的扭曲。佛家的坐禅和道家的打坐修行,即是如此,无关修为,而在于大智慧、大毅力、大悟性,凡人也可,不过甚难,而在这战场冥想,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和危险的事情。然而我旁边这猥琐道人,却能在瞬间“凝神、入定、三摩地”,然后将雷罚高举,由上而下地劈出一剑。
这一剑速度不快,力道也不大,就好像小孩舞剑,劈入前方,立刻有一道虹光甩出,不断旋转,朝着火焰中心飞去。此虹光有色而无形,唰的一下破入火光之中。让人诧异的事情出现了,魔罗那最具攻击性的尾锥被这虹光击中之后,空间一阵扭曲,消失无踪了。
瞧见这场景,我不由得大喜。当日伦珠上师转世重生,指定自己修炼一生的虹光由杂毛小道继承,至如今,终于有所成就,竟然能够一剑斩破虚空,将魔罗尾锥直接弄得消失无踪。唯一可惜的,便是威力尚小,并不能直接将魔罗给斩空。
尾锥一去,火焰陡然蹿起一倍高,直接将头顶的岩壁熏得发黑。隐约中有一道尖锐的叫声,好几道火焰化鸟,朝着许先生和我们这边扑来。瞧见烈焰逼身,我和杂毛小道连忙朝着旁边退开,一道灼热之意从身边划过,射入身后石像上,灼热的火鸟直接将那石像迅速消融,凝成了一大坨黝黑如釉的烂泥。
天啊,好恐怖的温度!
当我们躲开这一击之后,瞧见魔罗即将进入最后的升华过程,整个空间出现了响彻天地的雷声,天摇地晃,我们的心,以及灵魂都止不住地颤抖,感觉在那一刻,魔罗似乎都已经化作了天神,操纵山体暗河。然后在下一秒,一股清光从火焰中升腾而起,之后空间中那热意竟然在一点一点地消散,接着火焰收敛,光线由明转暗,最后消于无形之中。
火焰消失了,空间炁场却有一股又一股恐怖的气息在流转,这股无形的气息从岩壁顶泻落,滑过台阶,游过石像前,在我们的脚下游绕,继而又消失无踪。
在这样即将到来的恐怖面前,我感觉自己的每一根毫毛都在竖起,感受着这种让人战栗的恐惧。耳后凉飕飕,仿佛有人在用舌头舔舐,死亡就像左轮手枪里面的子弹,我们永远也不知道谁会被选中,做那个最倒霉的人。
我浑身僵直几秒钟,瞧见许先生的身上突然黑光大放,从里面传来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将我们给推开好几米。刚站稳脚跟,杂毛小道突然用雷罚指着不远处的一尊巨大石鼎,大喝道:“它在那儿!”话音一落,雷罚立出,朝着大鼎上飞去。
我跑出两步,突然耳边传来了熊蛮子的声音:“那大鼎是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