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分钟内容……」
「啊?」
「一般电影都有开头,至少要放出电影公司还有主创之类的对吧?」高成尝试重放录像道,「鸭下先生这盒录像带比正常少了1分钟……」
横沟迷糊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成将录像带盒子放在桌上,抬起眼皮目光凝实道:「如果其他录像带正常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可能剪下了一分钟长度的磁带当作凶器,只要检查一下录像带里面有没有粘接过的痕迹就知道了。」
「可是照片上的黑线像风筝一样细……难道是搓捻在一起了?」
「没那么麻烦,其实只要用力拉长磁带就可以了,录像带磁带延展性很好,1分钟长度80公分拉到超过2米应该也没有问题,用来缠住鸭下脖子当凶器绰绰有余了,而且因为易燃的缘故也很好处理……」
高成起身走到浴室门口。
「而且凶手之所以把鸭下尸体放在浴缸里,应该也是方便洗掉磁带在鸭下脖子上留下的磁粉,避免露出痕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高成视线扫过鸭下后脑勺伤口,转向挂在墙上的莲蓬头,脑海中的线索仿佛被什么串在一起迅速闪过一道亮线。
「凶手没有穿衣服的原因……应该是避免鸭下的血溅在衣服上,所以才会藉口洗澡进入浴室……」
「警部!」一名警员拿着检验单回来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沐浴喷头上的血迹与鸭下血型符合,凶手的确是用沐浴喷头打晕被害人后再将其勒死!」
横沟精神一振:「城户侦探,你说得是对的!不过就算这样,还是没办法确定犯人……」
「犯人是谁……我已经知道了。」
「哦,知道了啊……什么?!」
横沟身形一顿,瞪大粗眉毛眼睛直直看向高成。
「已、已经知道啦?」
「只要避开先入为主的想法,重新从原点出发就很容易想清楚了……」
高成转向一併被带过来的3名女招待,在3人疑惑的目光中抬起手指。
「对,如果照片上那个点不是痣的话,所有事情就都说得通了……别所登志子小姐,凶手就是你!」
「我?」短髮女招待面色发白,「城、城户侦探,你在说什么啊,我的胸口就没有痣……」
「的确没有痣,但是……」
高成拿过鸭下手机。
「凶手胸前的点同样也不是一颗痣,而是在你用沐浴喷头殴打鸭下头部的时候,溅到身上的血迹,看起来很容易被误认为是痣,不过只有你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很清楚那是没有及时处理的血迹……」
「等一下!」三枝朝香上前道,「你凭什么这么说登志子?她不是还主动让你们看了胸口吗?」
「就是这个原因,」高成平静看向沉默不语的别所登志子,「胸前的血迹早在进露天浴场的时候就冲干净了,可是沾在衣服上的血迹却没有处理,如果真的检查的话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他才会主动抓住衣领敞开胸口,让警察确认没有黑痣就可以避开搜身检查……」
「怎、怎么会……」
三枝朝香说不出话来,疑惑看向短髮女招待:「登志子……」
横沟回过神来,面色严肃地揭开短髮女招待左侧领口:「和服内侧的确有一点血迹!果然是你,和辉的母亲温子,恐吓和辉君事务所,现在又杀害鸭下的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我一开始只是开玩笑……」
短髮女招待咬着嘴唇低下头。
「因为被自己抛弃的孩子出了名,就又恋恋不舍地寄明信片……我想把和辉从这样的母亲身边拆开,可能是嫉妒吧,因为我不能生孩子……」
「那这么说来……」
「对,我不是和辉的母亲,和辉的父亲也不是杀人犯,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事务所不再把和辉母亲的明信片交给和辉……」
短髮女招待别过头。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竟然真的有钱存入我的帐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叫鸭下的却找了过来……我给这个房间打电话跟他解释,那个傢伙却笑起来了,说就算是假的,正好可以拼命榨干我……
「我真的很害怕。」
短髮女招待余光看向三枝朝香。
「不过,一个女人渴望孩子的心情……应该多少有点体会了……」
「剩下的事情到警署再说吧,」横沟警官懵懂点点头,转向高成道,「那么,城户侦探,可以顺便去警署帮忙做笔录吗?」
「不了,反正报警的不是我,案子你们也都清楚,」高成看向趴在一边睡着的小屁孩,「而且还有这小子需要我照顾……」
「呃……」
横沟想起警界传闻,这位年轻的大侦探的确很少会做笔录之类的啊,还真是……
「那好吧,有什么事再联络好了。」
「都已经3点半了……」
高成打了个哈欠,背起熟睡的小屁孩跟着走出命案现场。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最近怎么不是在照顾小鬼就是在照顾小孩的路上?
堂堂的名侦探都快成保姆了……
三枝朝香在过道边停下脚步,默默看着高成从身边走过,看向绢川和辉时眸子里闪过一丝柔和。
「你就是和辉的母亲温子吧?」高成忽然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