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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 分类:科幻 | 字数:0

第138章 被改写的命运

书名: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字数:4.7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31

雨水毫无顾忌地倾洒在柏油路面,渐渐汇聚成一片片水洼。

张涵混在人群里,拖着那条瘸腿艰难前行,左脚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右脚则被带着往前蹭,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止疼药的药效早已褪去,腿部传来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阵阵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虽然怀里还剩着四片止痛药,可这药对他来说,珍贵得如同沙漠中濒死之人怀里仅存的一口救命水。

他舍不得用,谁也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未知的痛苦在等着他,这几片药是他最后的底气。

“所有人止步,家庭组靠左!老弱病残走中间!”士兵的声音盖过了哗哗的雨声。

“到了吗?”张涵猛地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黑暗无边、密如珠帘的雨幕之中,训练基地的轮廓影影绰绰,显得非常模糊,只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庞大的建筑轮廓。

“青壮年靠右!”尖锐的呼喝声中,一道道手电光在人群头顶晃来晃去。

“那我是算青壮年还是算老弱病残?”张涵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疾的腿,心里正盘算着自己该往哪边走。

突然,一股力量从身后猛地推来,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人群裹挟着挤向中间的通道。

周围是老人们剧烈的咳嗽声、孩子的哭闹声,还有人们在雨中的咒骂声。

“挤什么挤!没看到有老人吗!”一个中年男子扯着嗓子,愤怒地吼道,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也不想啊,后面人一直推!”有人带着哭腔,无奈地回应道。

张涵同样被挤得火冒三丈,他回过头,冲着后面大声骂道:“吃饱了撑着,快进猪圈了,还急个屁呀!”雨水灌进他的嘴里,让他的咒骂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雨水在训练基地三米多高的混凝土墙面上冲刷出蛛网般的水痕。

最顶端那圈铁丝网每隔三步就缠着一圈防攀刺,雨水顺着倒钩流下时泛着磷火般的幽蓝。

电动伸缩门的残骸歪倒在沙包堡垒根部,锈蚀的门轴上还挂着几缕被撕裂的迷彩网。

新垒的防暴壁垒用钢丝网裹着沙袋,接口处用铁丝三股辫般绞合,壁垒转角处焊死的枪架上黑洞洞的枪眼正对着临时搭建的铁丝网通道。

沙袋后的哨兵穿着雨衣,手里的手电快速扫过每一个难民的脸,眼神冰冷又警惕,嘴里还不时喊着:“快点,别磨蹭!”

……

基地门口的角落,两位军官撑着黑色雨伞,站在那里交谈着。

雨水在黑色伞面上汇聚成急促的鼓点,中校的肩章被淋得泛出油光,他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抹了抹渗进领口的凉意,望向泥泞中蜿蜒的难民长队。

那些人像被暴雨浇透的麻雀般挤在一起,破旧的行李在积水里拖出浑浊的尾巴。

“这么多难民,我们这个训练基地恐怕容纳不下呀。”中校军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难民队伍和忙碌的士兵,“尤其是还有这么多行李,也不知道有没有藏着违禁品。”

少校站在一旁,鹰钩鼻因忧虑和思索紧紧皱成一团,右手的指节不自觉地轻轻叩击着腰间的五四式手枪。

他的目光如两道尖锐的探照灯光束,在人群中来回扫视,雨水顺着帽檐不断滴落,在枪套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要不随机抽查?”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我觉得,还是重点检查那些带着大件行李的难民吧,人太多了,全面检查根本做不到,时间和人手都不允许。”

“就按你说的办吧。”中校拍了拍肩膀上滑落的雨水,“威慑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就行了。”

少校轻笑一声,随后提高音量,朝不远处的几个士兵挥了挥手,同时还用力地招了两下:“你们几个,赶紧过来!”

那几个士兵听到呼喊,立刻小跑过来,在泥水中溅起串串水花。

待士兵们跑到跟前,少校微微俯下身,凑近他们,低声且快速地交代着:“你们几个去随机抽查一下难民的行李,重点排查那些带着大件行李的,动作麻利点,注意别弄出太大乱子。”

士兵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个还挺直腰杆,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随后迅速转身,分散着扎进人群。

他们在人群中左穿右插,开始随机对难民的行李展开搜查。

队伍中一个年轻的母亲,看着走来的士兵,满脸惊恐与不安,双手紧紧抱着背包,那背包里装着孩子仅有的几件衣物,还有丈夫托付给自己全家赖以生存的一点干粮。

一名中士大步流星地跨到她面前,眼神冰冷,二话不说,伸出粗壮的手臂就去夺她的背包。

母亲瞬间瞪大双眼,瞳孔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拼命挣扎,身体左右扭动:“别拿走,求求你,里面都是孩子的东西!”

“少废话,例行检查!”中士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双手猛地用力,将母亲的手掰开,随后一把将背包倒转过来。

只听“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掉落在泥水里。

孩子的几件破旧衣服、一个缺了口的碗,还有一小包发黑的面包散落一地,面包一接触泥水,瞬间就被浸湿。

母亲绝望地“扑通”一声蹲下,双手慌乱地在泥水中摸索着去捡,士兵却毫不留情,一脚把面包踢开,两只手在衣物里胡乱翻搅着,待确认没有所谓的“违禁品”后,才撇了撇嘴,转身迈着大步走向下一个目标。

母亲瘫坐在泥水中,怀里紧紧抱着孩子的衣服,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无声地抽泣着 。

铁丝网外的排水沟里,漂浮着半截发黑的馒头,在雨水的不断冲刷下,逐渐露出里面掺杂的草屑。

馒头表面布满了霉斑,随着水流微微晃动,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息。

张涵经过时,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胃中瞬间泛起一阵强烈的吐意。

这散发着酸腐味的馒头,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下午自己吃的那块糊状面包,此刻回忆起来,嘴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干涩的味道。

就在这时,强烈的探照灯光束直直地射来,硬生生地劈开了厚重的雨幕。

张涵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训练塔,如今已被改造成了了望台。

塔身上原本刷着的“军民一心”的标语,在雨水日复一日的冲刷下,字迹早已斑驳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些笔画。

唯有最下方“违者格杀”四个大字,因为刷了防水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透着一股冰冷的威慑力。

“预备役第三团!”张涵低声念着,看着岗哨上那面在风雨中猎猎作响的红旗。站岗的士兵身着褪色的07式迷彩服,防弹衣外的战术背心上,补丁摞着补丁,有的补丁颜色比原本的迷彩底色还要鲜艳。

最前方的碉堡内灯光昏黄,雨声敲打着外壁。

主射手单膝跪地,双手紧握重机枪上膛,“咔嗒”声利落干脆。

副射手紧张地压着弹链,手指微微发颤,一颗12.7毫米子弹不慎滑落,“当”的一声掉在积水里。

“注意点,随时保持射击状态!”上士眉头拧成川字,厉声喝道。

副射手身子一僵,忙低声应道:“是,长官!” 便赶紧继续手上动作 。

……

“今晚总能让我睡个好觉了吧?总不会这种雨天还要集合训练吧?”张涵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睛,随着老弱病残的队伍继续往通道深处走去,积水已经漫过了脚踝,冰冷刺骨。

他抬眼望去,看到沙袋围成的隔离区内,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百顶迷彩帐篷,帐篷在风雨中显得摇摇欲坠。

靠近入口的一顶帐篷外,几个士兵正忙着拆解废弃的400米障碍器械。

生锈的云梯构件被他们随意地抛进泥水里,溅起一片片水花,在探照灯的照射下,能清楚地看到水花四溅的样子 。

“不…不是,这种冻雨天气住这种帐篷?那…那岂不是要冷死人?”难民中有人惊愕地说道,声音里带着颤抖,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这糟糕的住宿条件吓到了。

周围的难民们纷纷投去担忧的目光,小声议论起来。

“对呀,不是说给我们喝羊肉汤吗?怎么连住的地方都变成了这种帐篷?”

“喝个锤子羊肉汤,你个低能儿,还真信了,没给你吃枪子都算不错了。”

张涵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只是抬头向着旁边的两栋住宿大楼看去。

大楼的外墙上爬满了雨水,窗户里透出昏黄而微弱的灯光。

他心中已经了然,这个训练基地绝对容纳不下划分到此的难民。

这原本只是一个训练基地,设施和规模都十分有限,和真正能长期安置大量人员的军营相比,相差甚远。

这里没有足够的营房,没有完善的生活设施,要在短时间内安置如此庞大数量的难民,简直是天方夜谭 。

壁水市的预备役训练基地,此刻正被汹涌而来的安置难题逼至绝境。

工程兵们日夜不休,想尽了一切办法,只为了能多塞下一个人。

食堂里,不锈钢餐桌被改造成双层铺位,油腻的桌面还凝结着未干的汤渍,人走在中间,稍不留意就会碰到床边。

后备仓库也没能幸免,原本存放物资的空间被彻底打乱,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狭小的床位见缝插针地摆放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闷热与局促混合的味道。

即便如此,经过反复清点和核算,基地满打满算也仅能容纳五万多人。

而划分到此的难民却足足有12万多人。

尽管部队已经征用了周围部分的居民楼作为临时宿舍,可住宿的缺口还是差了约一万多人。

无奈之下,只能把主意打到训练操场上。

不是没有人考虑过将这些难民划分到更远的地方进行安置,可这个提议刚一出口,就遭到了多方质疑。

这些难民大多是在军队的押送之下才来到这里,并非真心实意想要加入军队。

一旦安置到偏远地区,管理难度将超乎想象。

军队人手本就有限,巡逻、物资调配等任务已经让大家疲惫不堪,要是安置点太远,稍有疏忽,难民很可能趁着夜色或混乱逃离。

到那时,不仅之前的努力白费,还可能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让本就严峻的局势更加难以收拾。

“中间的老弱病残到帐篷区集合,其余的人往右边走,不要停留。”

“所有人有秩序前进,不要逗留。”

训练场上的广播声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失真,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张涵的耳朵里。

“妈了个巴子。”张涵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望着那一片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帐篷区,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住在这里?

以自己现在这瘸腿的身体条件,在这又冷又湿的环境里,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绝对会发烧。

而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生病,后果不堪设想,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将面对什么,是缺医少药的无助,还是被病魔肆意折磨的痛苦。

张涵心急如焚,眼神开始慌乱地四处游移,他很清楚军队将老弱病残安排到帐篷区的原因。

这些老弱病残,大多是老人和残疾人,战斗力近乎为零。

而像他面前这些青壮年,才是编入部队与感染者作战的主力,如同一线部队和二线部队的划分。

一线部队的武器装备、吃住条件,肯定是最好的;至于二线部队,能有个容身之处就不错了。

虽说分发的是加厚版的军用防寒帐篷,不至于冻死人,但在这样的雨夜,生不生病就难以预料了。

旁边,青壮年的队伍已在士兵的指挥下,有序地往右边行进。

雨滴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汇聚成浑浊的水流。

张涵站在一旁,望着那支队伍,一个大胆又冒险的念头在脑海中瞬间炸开:“混进青壮年队伍里,说不定能争取到一个条件好点的安置?不用在漏风又潮湿的帐篷里,和几十号人挤在一起。”

此时,周围的士兵们正扯着嗓子、手忙脚乱地指挥人群,注意力暂时从他身上移开了。

密集的人群像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却也恰好为他提供了掩护。

张涵深吸一口气,胸腔因紧张和期待剧烈起伏,缓慢地往队伍边缘挪动。

每挪动一点,他都要停顿一下,贼眉鼠眼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士兵的动向,哪怕士兵一个不经意的转头,都能让他心跳骤停。

好不容易蹭到了队伍边上,他看准人群移动的一个间隙,猛地发力,试图挤进人群。

可他刚一动,就被人群的涌动给挤了出来。

“我靠,差一点摔死老子。”张涵脚步踉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差点摔倒。

稳住身形后,他心一横,双手紧紧抓住旁边一个高个子男人的手臂,借力再次往里挤。

人群中有人不满地嘟囔:“你妈的,老子鞋都被踩掉了,挤个屁呀挤。”

还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但张涵顾不上回应,咬着牙,闷头使劲,他的双腿像陷入泥沼般艰难挪动,泥水溅满了裤腿。

“哥们,哥们,让一让,刚才我鞋子掉了,出去捡鞋子。”张涵弓着背,声音因为紧张和用力变得沙哑。

他用尽全力在人群的缝隙中穿梭,肩膀被人撞来撞去,本就瘸着的腿也被人狠狠踩了好几脚,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但他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挤进去。

经过一番近乎拼命的挣扎,张涵终于成功混进了青壮年的队伍。

此刻的他,气喘吁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水汽,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衣角耷拉。

“先把眼前顾好,至于以后再说。”张涵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暂时摆脱了住帐篷的命运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悄悄融入队伍,随着人群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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