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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 分类:科幻 | 字数:0

第167章 防区确认

书名: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字数:4.0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31

“砰砰砰。”

射击训练场上,枪声在冷冽的空气中炸开,实弹与训练弹的轰鸣像齿轮咬合般此起彼伏。

吴俊踩着积雪走到一名新兵身后,靴底碾碎冰层的脆响混着枪管散热的“滋滋”声,视线却牢牢钉在新兵扭曲的持枪姿势上。

那是个叫米泉勇的新兵,此刻正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姿态趴在地上。

56式步枪的木质枪托歪斜着抵在他肩胛骨下方,枪托边缘的防滑纹硌进作训服,在雪光映照下,整支枪活像根被蛮力戳进雪堆的木棍子,枪管前端因受力不均而微微震颤,准星缺口在百米外的胸环靶上投下模糊的重影。

“深呼吸,别紧张。”吴俊蹲下身,指尖触到米泉勇绷紧的肱二头肌,作训服下的肌肉硬得像冻僵的胡萝卜,肘弯竟外翻成诡异的钝角。

“手肘回收,贴紧肋骨!”吴俊攥住对方的肘弯,掌根按在突出的鹰嘴骨上,像掰动生锈的枪栓般往内掰。

“轻…轻点。”米泉勇痛得闷哼,沙袋边缘的积雪被肘弯碾碎,露出底下结着冰碴的黑土。

步枪枪口此刻正朝上翘着,准星缺口偏离胸环靶足有半米。

吴俊从战术腰带上解下备用的弹匣,金属弹匣“咔嗒”磕在新兵手背上:“握枪不是抓娘们的手,虎口要卡住护木,食指第一节贴扳机,别把整根手指头塞进去。”他突然用膝盖顶住新兵后腰,隔着两层布料仍能感到对方因紧张而僵硬的脊梁,“腰往下沉,让胸腔贴紧地面,雪地能帮你固定枪托!”

新兵的食指终于扣下扳机,训练弹的橡胶底火“砰”地撞击,枪口喷出的模拟火光映红了冻得发青的脸。

后坐力让步枪往右侧滑,靶纸上显影出个歪扭的浅灰斑,像被踩过的麻雀脚印。

吴俊扯过对方的手腕,翻转过来时看见掌心全是汗

“憋着气打枪?”吴俊从战术背心暗袋摸出枚真子弹,铜弹壳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弹头钢芯的棱角透过覆铜隐约可见。

他把弹壳塞进陈虎掌心,金属棱纹立即在汗湿的掌纹里压出红印,“攥紧了,这玩意儿比训练弹重三钱,穿松木板时‘噗’一声,木屑能溅你半张脸。”

弹壳很快被体温焐热,却抵不过枪管传来的寒意,钢制枪管贴着雪地,冷意透过护木渗进掌心,像握着根冻僵的铁棍。

远处传来95式步枪的脆响,百米外胸环靶中心应声显影,灰斑圆整得像用圆规画的,准星尖正戳在十字线交点。

“深呼吸,别那么紧张。”吴俊松开按在肘弯的手,改用掌心抵住枪托底部,带着米泉勇做据枪动作:“感受这里的弧度。”指尖敲了敲贴腮处的防滑纹,木纹里还嵌着经年累月的枪油,“贴紧了,像抓你婆娘的手似的,比你老家的热炕头还稳当。”

“枪都没开过,还热炕头呢。”张涵蹲在三米外的掩体后,叼着半支烟笑出声。

虽然他刚才的射击成绩也好不到哪去,却不妨碍他此刻笑得肩膀直颤,“要有婆娘,早被你吓跑了。”

烟头明灭间,火星子溅在雪地上滋滋作响,混着步枪金属部件冻得发蓝的冷光。

这根香烟还是刚才吴俊看他表现比其他新兵要好,作为奖励给的,过滤嘴上还留着牙印,至少开枪时没闭眼,射击姿势也没让老兵们骂娘。

老李提着步枪挪蹭过来:“抽剩下的给口呗,两天没沾烟味了。”

“抽?你抽个屁。”张涵故意把烟头往反方向转,火星子朝着老李鼻尖晃,“闻一闻二手烟得了。”话虽这么说,他却把烟头往老李嘴边递,滤嘴已经被叼得发皱,烟纸边缘还沾着点没撕干净的封胶。

老李眼疾手快地抢过烟头,过滤嘴都快塞进嘴里了,火星子“滋”地烫到舌尖,他却舍不得扔,龇牙咧嘴地倒吸凉气。

“瞧你那德行,你这老小子。”张涵在一旁笑出了眼泪,后背抵着结满冰碴的掩体,步枪歪在腿边。

老李却毫不理会,反而蹲在地上把烟头按灭在结冰的靶壕沿,指甲抠下残留的烟丝。

那动作像在剥一颗珍贵的糖纸,冻得僵硬的手指在雪地上划拉,“回去卷报纸能抽两口。”他得意地冲张涵晃了晃掌心,金黄的烟丝混着碎雪,在天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

“吴排长,团部刚送来加急通知。”连部的通讯兵突然从远处跑到吴俊面前,“咱们驻地要往壁水市迁,防线划在老城区北段,那里连接着跨江大桥。”

吴俊正半跪在雪地里给米泉勇调整握枪姿势,闻言手指捏紧新兵冰凉的腕骨:“三天前刚把防寒帐篷支棱起来,地钉都没砸实呢。总指部那帮参谋是不是对着作战图打麻将呢?说挪窝就挪窝?”

通讯兵弯腰撑住膝盖喘气,声音压得更低:“不光是上头的意思,邓旅长亲自批的。\"他扫了眼周围还在开枪的新兵,“您想啊,现在这鬼地方,物资补给到咱们这还能剩多少,城里的部队先瓜分一波才是咱们这些城外的部队。迁到城里至少能住上砖瓦房,补给车直接能开到营门口,昨儿我看见炊事班老王蹲在伙房门口,对着三袋冻坏的土豆直拍大腿,说再这么下去连醋熘冰碴子都没得吃。”

“城外驻兵本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挨冷受冻不说,物资补给也差的很。”通讯兵边说边递过文件。

吴俊扯过递来的文件,牛皮封面上\"江防总指部\"的火漆印还带着温度。他抽出半张油印纸,指尖划过\"机械化步兵旅驻地规划\"的标题:“划到哪块?别跟征召师似的扔到护城河边上喝西北风。”

想起自己营区附近的一个征召师防区,那些临时征来的新兵在齐腰深的积水里扛沙袋,一边布防一边训练。

通讯兵却搓着冻僵的耳朵笑起来:“听说划在老城区,靠近物资转运站。”他神秘地凑近半寸,鬼头鬼脑地压低声音,“而且别小看那些一线的征召师,物资补给比咱们好呢!昨天我碰见征召师的军官,他那单兵自热口粮冒着热气,外加一天一包烟!哪像咱们,三天一包烟都算奢侈了。”

吴俊的手指停在“跨江大桥”的标注上,那里用红笔圈着密集的等高线:“转运站周边巷道太窄,步战车拐个弯能蹭掉半层漆。但至少不用再睡漏风的帐篷了。还有团部具体说什么时候转移吗?”

通讯兵思考片刻,“应该是今天下午吧,团部说让我们吃完午饭就开始转移,车辆还需要进行维护和检修。”

“行,我明白了。”吴俊摆了摆手。

通讯兵刚要转身,吴俊又喊住他:“相邻防区是哪个单位?别又跟176旅那帮孬种搭界,老子忘不了在南方大撤退时,他们把伤员和装备全甩给咱后卫部队。”

“是19征召师,就是跟咱借过铁锹的那帮小子。”通讯兵声音里带着八卦的意味,“176旅的破事您听说了吧?师长被押去军法处时,兜里还揣着半张逃跑路线图,现在他们的人全被打散了,三连的昨天还收了俩176旅的二等兵,那俩小子看见咱们的步战车,跟见着亲娘似的。”

“管他呢,”吴俊把文件塞进战术背心,转身看见米泉勇的肘弯又外翻,上去用枪托轻轻磕了磕他的肩胛骨,“先把新兵的据枪练熟。”

中午11:50,随着一声哨响,今早的训练就已结束。

所谓训练,不过是三轮卧姿据枪,基层军官反复强调别当逃兵,讲清逃兵下场。

张涵的肘弯又磨出了血泡,趴在地上时能清楚看见百米外胸环靶上的弹孔,全是老兵们示范时留下的,圆整的弹坑像用尺子量过。

而他自己刚才打出的十发训练弹,只听见橡胶底火撞击的“砰砰”声,靶纸却连个浅灰斑都没显。

体能训练并未安排,毕竟短短两三天,过度训练只会让征召兵们吃不消,反而可能练成蔫鸡。

“开饭喽,开饭喽。”

炊事车的柴油发动机还没熄火,铁皮车身“突突”震颤着,车尾掀开的挡板里涌出滚热的蒸汽,混着午餐肉的咸香和土豆的淀粉味,在冷空气中凝成白茫茫的雾。

“新兵蛋子把饭盒举过头顶!”刘师傅的铁勺敲着铝锅,冻得发黑的露指手套上沾着油垢,“昨晚没领章时喊‘大爷赏口饭’,今儿挂了证就装正经?”

排头几个挂着士官衔的老兵笑出白气,络腮胡炊事员掀开保温桶的瞬间,白米饭的热气“轰”地涌出来,将他睫毛上的霜花烫成水珠,噼里啪啦落在桶沿结出冰环。

张涵夹在队伍中间,手里的铝制饭盒磕着前面人的后背。

这是他领到士兵证的第一天,亮红色的的证件边角还带着毛边,此刻正隔着作训服贴在胸口,硌得肋骨发紧,他盯着前面炊事员手里的铝勺。

突然用只有身边新兵能听见的声量嘀咕:“昨晚刚来的时候,拿冻土豆碴子哄咱们‘垫垫饥’,这会儿领了证…嘿,连汤里的油花都认得领章红。”

视线中,炊事兵毫不手抖的把半勺午餐肉炖土豆刚浇进前一个新兵的饭盒,粉红色的肉丁泡在浅褐色的汤汁里,土豆块被炖得半透明,边缘还浮着层薄油,旁边扔着包菱形的咸菜,塑料包装上印着“军供”两个红字。

“多给半勺汤呗。”轮到张涵时,他把饭盒往前一递,故意用枪管蹭了蹭炊事车的铁皮,“昨儿冻土豆吃得烧心,今儿得喝点热乎的润润。”

刘师傅翻了个白眼,却往他饭盒里多舀了勺浓汤,油花在瓷面上晃了晃,映出张涵冻得发红的鼻尖:“多吃点,看你瘦的,那还有个兵样。”

队伍末尾传来争执声。

几个新兵正对着咸菜包装袋发愁,其中个小年轻举着咸菜在阳光下晃,塑料袋哗啦啦响:“这玩意儿咋吃?连个开口都没有!”

旁边的老兵一把夺过咸菜,用刺刀挑开包装袋:“笨球!撕口在侧面,给你们换成独立包装,倒成金贵玩意儿了?”

张涵捧着饭盒蹲在背风处,看着饭盒里的土豆炖红烧肉,嘿嘿直笑,瓷面上的热气熏得睫毛挂霜。

旁边,几个新兵正把咸菜往口袋里塞,大概是想留到晚上当宵夜,饿怕了的人总喜欢留点东西在身上。

靶场的积雪上很快布满饭盒印,午餐肉的油星在雪面上洇出不规则的圆斑,像未擦干净的靶纸弹孔。

远处传来车辆检修的声响,大概是下午转移的车队在预热发动机,但此刻所有人都盯着饭盒里的热气。

这是征召兵们几天以来最暖和的时刻,作训服下的脊梁还贴着靶地上的寒意,而掌心的饭盒正传来真实的温度,混着咸菜的咸香,让人突然相信,自己确实成了某个集体的一部分,哪怕这个集体此刻正蹲在雪地里,用冻僵的手指扒拉着午餐肉。

“娘的,真香。”张涵使劲咀嚼着肉丁,突然有液体砸在饭面上,是眼泪,混着睫毛上的霜花,咸涩的水珠渗进米饭,却比记忆里的冻土豆甜得多。

排长吴俊端着饭盒路过时,瞥见他发红的眼角,蹲下身来:“咋?肉太咸?”

张涵抬头,看吴俊作训服上的排长衔被雪水洇湿,领口还沾着今早纠正他据枪姿势时蹭的枪油:“不是……就是觉得,这饭里有股人味儿。”他用袖口抹了把脸,“昨晚在难民堆里,他们看咱们的眼神跟看冻土豆似的……”

吴俊没说话,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饭盒:“领了证,就是扛枪的人。”他指了指远处正在检修的车队,防滑链撞击地面的声响混着发动机轰鸣,“下午进壁水市,住砖瓦房,守跨江大桥沿岸,到时候你就知道,这张纸片不是让你多吃半勺汤,是让你在雪地里倒下时,有人会把你背回战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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