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 分类:科幻 | 字数:0

第180章 寒夜骤变

书名: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 作者:奶龙宝宝 字数:5.4千字 更新时间:07-17 08:31

晚上7点整,暮色彻底笼罩大地,气温也跟着断崖式下跌。

这场持续近半个月的鹅毛大雪,早把所有人盼着雪停的希望碾碎。

而比严寒更可怕的,是那如影随形的病毒,如同这漫天纷飞、永不停歇的雪,悄无声息地侵蚀着每个幸存者的生命 。

张涵蜷缩在潮湿阴冷的防炮洞里,躲避着外面肆虐的风雪。

这里靠近滩沙江,夜晚的寒冷更甚于别处,人若站在外面,不出十分钟,便会被飘落的雪花层层覆盖,变成一个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不断喘着白气的嘴。

应急灯散发着昏黄而微弱的光晕,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张涵盯着面前这份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丰盛晚餐。

饭盒是由团部后勤连顶着风雪送来的,保温袋还带着后勤灶特有的烟火气,外层凝结的水珠顺着印满红字的\"紧急配给 严禁挪用\"警告标语缓缓滑落。

当他解开裹着饭盒的保温袋时,掌心传来清晰的温热感,这种温度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如此奢侈,让他忍不住多握了几秒。

饭盒顶部用黑色记号笔工整标注着:“酱焖牛肉180g 清炒土豆200g 紫菜蛋花汤150ml 米饭300克”,侧面印着鲜红的“第239步兵c区防线”编号。

四格分隔的饭盒里,酱焖牛肉表面凝着层琥珀色的油冻,肉块纹理间嵌着几粒发黑的八角。

张涵用勺子戳开牛肉表层的油膜,热气瞬间腾起。

老李坐在对面,铝制勺子悬在牛肉上方晃悠:“这肉我怎么看着直犯恶心呢?不会是...那些冻在江里的...”

“你吃不下去,别恶心老子,不然小心我又抽你一顿。”张涵头也不抬地闷声警告。

老李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整只手却不受控地剧烈颤抖,以至于勺子边缘磕在饭盒上,发出细碎的“嗒嗒”声。

张涵却顾不上烫嘴,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咀嚼间,几天前滩沙江的惨状突然涌入脑海,被炸碎的躯体混着江水冻成冰坨,漂浮在猩红的江面上。

但胃部翻涌的饥饿感如同魔鬼,引诱着他将泛着诡异香气的牛肉强行咽下,在生存的本能面前,恐惧也只能暂时退居其次。

“我说你是不是被冻傻了?放着热乎饭当冰雕赏玩呢?”张涵用勺子将米饭狠狠压进酱焖牛肉的汤汁里,余光瞥见老李用铝勺反复拨弄着土豆块,清炒土豆丝早已没了热气,变得又冷又硬。

“你吃吧,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老李声音发虚,手中的勺子停在半空,随即重重放下,“说不定到了阎王殿,还能问问他老人家,饿死鬼和饱死鬼,哪个能早点投胎。”说罢,便木然的将餐盒盒上盖放置在一旁。

“浪费。”张涵冷哼一声,勺子狠狠戳进结着油冻的牛肉里。

就在这时,尖锐的气浪突然刺得耳膜生疼,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一发炮弹斜斜扎进离滩涂十七八米的江面,炸开的冰碴混着江水泼向半空。

防炮洞像筛糠似的剧烈抖动,头顶冻在钢筋上的积雪成块坠落。

“他妈的,下一发是不是就该砸老子头上了?”张涵本能地抱住脑袋,饭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倒扣过来,酱汁和米饭洒了一地,混合着泥土,变得污浊不堪。

等他抬头,却看见老李直勾勾地盯着洞外腾起的火光,眼神空洞得可怕,就像具没了魂的尸体。

这眼神他太熟悉了,在临海市见过,在那些被吓破胆的士兵眼里见过,那是彻底放弃希望的眼神。

此刻老李木然垂首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些士兵如出一辙,皆是被战火与死亡啃噬得只剩躯壳的\"活死人\"。

这让张涵想起那些失恋到极致的人,当倾注全部心血的感情轰然崩塌,尤其是面对初恋的诀别,那种剜心蚀骨的痛会彻底摧毁精神防线。

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即便手机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也茫然无措,只能闭眼蜷缩,试图在短暂的休憩中逃避现实;或是颤抖着点燃香烟,就着苦涩的啤酒,任由酒精与尼古丁麻痹千疮百孔的神经。

老李此刻就深陷在这样的精神泥沼里。他如同预知了死亡即将降临的囚徒,对眼前的一切都丧失了兴趣,就连这来之不易的温热饭菜,也唤不醒他涣散的瞳孔。

震动刚停下,张涵一把薅住老李前襟,将勺子狠狠拍进他冻僵的掌心:“给老子吃。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地雷。”

老李看着凶神恶煞的张涵,终于拿起勺子,却在碰到牛肉时猛地抖开:“我…我真咽不下去。”

“你老小子就是欠抽。”张涵看着地上翻倒的饭盒,心疼得直嘬牙花子,那可是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热乎饭。他稍作犹豫,在泥雪里扒拉出半块带泥的八角,塞进嘴里时连沾着的沙石都没吐,腮帮子鼓得发颤。

辛辣的汁液混着土腥味在口腔炸开,呛得他眼泪鼻涕横流,却死死咬住不肯松口。

“哗啦”一声巨响,门帘被猛地掀开,凛冽的寒气裹挟着雪粒瞬间灌入洞内。

“什么人?”张涵浑身一紧,下意识的端起步枪,木质枪托抵住肩头,膝盖微屈形成稳固的射击姿势,冻僵的食指已经搭上扳机护圈。

“放下枪,别他娘走火了,没死在感染者手上,死在你小子手上了。”班长大个弓着壮硕的身躯,艰难地挤了进来。他浑身上下裹满了厚厚的积雪,整张脸被防寒面罩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班长,你说你来的时候也不吱个声,我还以为是感染者摸上来了呢!”张涵强笑着放下步枪,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真实情绪,刚才过度紧绷的神经让小臂肌肉还在不受控地抽搐。

大个跺了跺沾满冰雪的军靴,抖落身上的积雪,粗糙的手掌递出四颗手雷:“小张、老李,一人俩,怎么用的,翻到单兵守则第27页,看三遍!记住,别学电影里掐秒数,拉环就扔,这鬼天气,引信没准儿会冻傻。”

“懂了,班长。”张涵的手掌在裤子上蹭掉薄汗,接过手雷,熟悉的触感让记忆突然翻涌,从临海市突围时,他曾在一辆空降兵突击摩托里,摸出过两枚同样造型的手雷。

只是渡江时为了躲过检查,慌乱中不知把它们甩进了哪段浊浪。

手雷侧面,三条环绕式预制破片刻槽清晰可见,间距与深度符合标准工艺,卵形弹体下方还隐约印着“82-2”的钢印编号。

这种典型的塑料外壳设计,加上比老式木柄手雷更圆润的流线造型,正是82式塑胶手雷标志性的识别特征。

老李却不争气地盯着手上的两颗手雷发呆,像捧着两颗烫手山芋,握惯方向盘的手生硬地来回翻转,指节在卵形雷体上打滑,金属拉环随着动作磕在预制破片槽上,发出细碎又刺耳的声响。

这玩意儿对当过司机的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致命凶器,更要命的是,随时可能要派上用场。

此刻手雷沉甸甸地坠在掌心,仿佛真成了悬在脖子上方的闸刀,只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啪”地断裂。

“哐当!”大个转身时太过仓促,钢盔磕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就在这瞬间,凄厉的警报声撕裂风雪响彻整个防线。

“呜……呜……呜。”

不同于常规防空警报的平缓起伏,这次的鸣笛声尖锐且节奏紊乱,每隔三秒便骤然拔高八度。

张涵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陌生的警报声如同失控的电锯,在耳膜边疯狂切割,震得他脑袋发懵,完全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老兵颤抖的身躯已经给出答案。

“这警报...怎么回事?”张涵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却被第二波更尖锐的鸣响淹没。

大个的神情几乎是瞬间凝固,原本还带着几分镇定的面容,此刻被恐惧与紧张彻底占据,声音不自觉地加大,还带着明显的颤抖:“所…所有人子弹上膛!备战……备战”。话音未落,他已经猫着腰冲出洞口,原本有力的双腿却战壕里打滑,扶住壕壁才稳住身形。

奔跑过程中,他戴着厚手套的拳头不断砸向掩体沙袋,沉闷的撞击声混着怒吼回荡在阵地:“所有人都给我钻出来,别他娘躲着风雪了,对岸的那群鬼玩意来了!

“妈的,还真搞夜袭?”张涵感觉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一把将手雷塞进战术背心的快拔袋,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

抓起靠在墙角的步枪时,枪身的金属部件冷得像块冰,几乎要粘住他的手掌。

转头瞥见老李还呆立在原地,手指机械地抠着手雷拉环,斜挂在肩头的步枪随着身体摇晃:“来了,来了,那些泡胀的手...会从江里伸出来...”说着说着,他突然开始疯狂捶打自己的脑袋,指节砸在钢盔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别碰我!别碰我!”

“快走!”张涵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一个好好的人,昨天还能边啃压缩饼干边讲笑话的正常人,终究还是被这股渗进骨头缝的压力碾碎了吗,他猛地拽住老李浸透的战术背心,指腹传来黏腻的潮湿感,分不清是雪水还是冷汗,

两人跌跌撞撞冲出防炮洞,瞬间被裹挟着雪粒的寒风撞得睁不开眼。

整个防线已是一片混乱,应急探照灯的光柱在浓雾中扭曲成诡异的光带,只能勉强照亮近处的战壕。

积雪已经淹没了半个战壕,漫过小腿,表面结着层薄冰,踩上去“咔嚓”作响,稍不注意就会滑倒。

有些地方的积雪被反复踩踏,混着泥浆和碎冰,变得又黏又滑,像抹了油的玻璃。

战壕边缘的积雪堆得比人还高,时不时有大块雪团坠落,砸在头盔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有人分散站位,都他妈别扎堆!”军官们的嘶吼声混着警报此起彼伏。

这道看似简单粗暴的命令,实则饱含着最深的无奈与惨痛教训。

部队里近70%都是刚入伍的新兵,缺乏实战经验,面对危机时,出于求生本能总会不自觉地聚集在一起。

云林县防御战的惨烈场景仍历历在目。当时,某部士兵为躲避炮击,过度聚集在掩体后方。

然而,感染者却趁机发起集群突袭。

狭窄的空间里,子弹四处横飞,手雷爆炸的气浪在人群中来回冲击,战友间的误伤比敌人的攻击更致命。

最终,整个排几乎全军覆没,只留下满地破碎的装备和冰冷的尸体。

在战场上,“抱团取暖”的本能非但不能带来安全,反而会成为死亡的催化剂。

防线上必须形成分散且互补的火力网:一旦某个点位遭受集中攻击,其他位置的火力能迅速补位压制。

“姓张的,你别拖着我啊,你让我回去吧,那些感染者吃人啊!”老李直挺挺地瘫倒在地,双腿疯狂扑腾,这个往日能单手换轮胎的汉子,此刻鼻涕混着雪水糊满脸,像个失控的孩童般扭动着身躯。

“我要是让你回去,你就等着吃宪兵的子弹。”张涵却是不管不顾,用没有受过伤的左腿,单膝跪在结冰的壕沟里,双手攥着老李的背带,使劲朝前拽。

“宪兵”二字让老李浑身剧烈一颤,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瞪大双眼,脸上还挂着未干的鼻涕和雪水,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地上的木桩,僵硬地僵在原地。

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脯,还昭示着这个壮汉尚未被恐惧完全吞噬。

150斤的沉重身躯在雪地上拖出半米长的痕迹,积雪裹着泥浆在两人身后划出凌乱的轨迹。

张涵咬牙拖动这个瘫成烂泥的壮汉,感觉膝盖上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多亏积雪减缓了拖拽阻力,否则单凭他,根本无法拖动这个瘫成烂泥的壮汉。

不远处的通信兵趴在临时搭建的帆布帐篷下,冻僵的手指正疯狂敲击便携式战术显示屏。

帐篷四角被风雪掀得猎猎作响,融化的雪水顺着帆布接缝滴在设备上,他不得不分出一只手用防水布反复擦拭。

“把无人机放出去!给老子看看江对岸的情况!”旁边的一名上士一边吼着,一边将沾满雪水的数据线插进终端。

两架折叠式侦查无人机从弹药箱改装的临时起降平台上腾空而起,螺旋桨卷起的雪雾中,摄像头开始360度旋转扫描。

二十米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三个新兵像受惊的麻雀般挤在拐角处,其中一个抱着步枪的士兵被推搡得脚底打滑,整个人后仰着摔进雪坑。

雪粉腾空而起的瞬间,他的头盔飞出去半米远,露出被冷汗浸湿的头发。

新兵挣扎着扒住结冰的壕壁想爬起来,指甲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脸上糊满的雪泥混着血丝,冻得发紫的嘴唇不停颤抖。

战壕的另一头,一个士兵蜷缩在战壕底部,瑟瑟发抖,他刚跑出战壕就被紧张局势吓得不敢动弹,只敢偶尔探出头,向着江边小心翼翼地张望一眼。

步枪枪管已经塞满了积雪,在地面拖行时,雪粒顺着膛线堆积成冰柱。

每当远处传来炮击声,他的身体就会猛地一颤,然后又迅速将头缩回去。

此时,大个班长猫着腰冲进防炮洞。

“米泉勇!给老子滚出来!”他一把揪住缩在角落的列兵衣领,这个男孩双眼无神地盯着墙壁,手里还攥着没开封的压缩饼干。

大个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拽起来时,米泉勇突然爆发出虚弱的挣扎,冻僵的手指徒劳地抓挠班长手臂。

回应他的是一记裹挟着风声的耳光,“啪”地脆响震得洞内回音嗡嗡。

少年歪着脑袋跌坐在地,嘴角瞬间渗出鲜血,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还敢躲?”大个再次将人拎起,米泉勇瘫软的双腿拖在地上,“看看你这熊样!子弹上膛!跟我去碉堡!”

少年垂着头咳嗽,带血的唾沫混着冰晶落在压缩饼干包装上。

“你他妈的怎么跟头猪似的?”张涵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老李往射击位拖行。

老李却两耳不闻,瞳孔猛地收缩。

二十米外,今早还捧着铝制饭盒,眨巴着眼问张涵“感染者会痛吗”的新兵,此刻正背着步枪,双手抱头胡乱的向着阵地后方退去。

高个宪兵从碉堡内闪身而出,厉声呵斥,可新兵像是被警报声和混乱场面彻底吓懵,根本没有反应。

“砰!”

7.62毫米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比枪声更早抵达。

子弹精准从前额射入,在颅骨内翻滚着搅碎脑组织,从后脑勺穿出时带出大团暗红血雾和细碎骨渣。

前冲的惯性让新兵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面朝下栽进积雪里,鲜血瞬间浸透表层白雪。

宪兵踩着积雪走近,军靴重重碾过新兵仍在抽搐的手指,枪口冒着白烟,他俯身揪住新兵后领,粗暴地将尸体甩到战壕边缘。

新兵的额头留下整齐的弹孔,后脑勺炸开碗口大的伤口,脑浆混着碎骨与雪水冻在一起。

这一幕让老李浑身的血都凉透了,原本瘫软的双腿突然有了力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主动配合着张涵挪动脚步。

“再他妈拖后腿,咱俩都得死在这儿!”张涵膝盖的旧伤在拖拽中愈发钻心,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时,眼前终于浮现出钢筋混凝土平台的轮廓。

这处特制的防御工事此刻显出了设计的精妙。

战壕内侧嵌着半米高的钢筋混凝土平台,表面焊接着防滑钢条,即便积雪没过战壕边缘,士兵们也能踩着凸起的脚踏,将身子探出掩体射击。

但此刻,平台上也结了层厚厚的冰,几个士兵正用刺刀奋力凿着冰面,飞溅的冰碴在探照灯下泛着寒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035475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