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看到了飞坦的杂誌。」
「杂誌?」
「就是他平时看那种。」
「怎么会吓成这样?我还一直觉得她胆子挺大的……」
「嘘,给你看看昨天上午侠客偷拍她在咖啡店工作的照片吧……」
「萝莉?算是同类么?」
「嗯。」
……
我的身体终于不再发抖了,可是我的灵魂经受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惊吓。
我的心不规律的跳动着,觉得很冷。
嘴唇一定是肿起来了,有种麻木的疼痛感,我用手摸摸,果然。可是血止住了。
库洛洛看着我,还是用那种我有点熟悉的眼神。
我突然记起来这眼神在哪里见过。
几年之前,我曾经躲在浴室里拆开一个小闹钟,那种饱含兴味的好奇,不计后果也要看个究竟的眼神,我在洗脸池上方的镜子里看见过。
那个闹钟现在还躺在我床底的一个纸盒里。
被拆得七零八碎,再高明的钟表匠恐怕也没办法让它恢復原状了。
他们这群傢伙,把人当成闹钟么?
我的皮肤长出一个个鸡皮疙瘩。胃里有种抽痛的感觉,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想要吐。
「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问他。
他微微一怔,「接下来……请你全力发动念能力,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复製到信长的能力。」
我点点头。全神贯注,气缠绕在身上的时候,似乎心灵也变得强大起来。
挥动手掌,我发出一条气柱,轻轻放鬆,那气柱像条被鬆开的橡皮筋一样弹回来。我还是控制不好,手臂被打了一下,不过,不是很痛。
「看来没有效果呢……」侠客抱着手臂,「为什么呢?还有什么发动条件呢?」
库洛洛用左手按着自己的脸,他思考的时候似乎有这个习惯,「比赛是在七月八日,七月九日……昨天是十一日……很难判断能力复製之后要多久才能开始使用……」
「要不要叫派克过来……」侠客犹豫一下建议,似乎他们这个叫派克的同伙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能力。
库洛洛摇摇头,「选择信长做实验是因为信长的能力和我们不同,芬克斯是强化系,即使复製成功也不容易看出来,你和飞坦……我起初怀疑她只能复製相同系的能力,派克和我一样是特质系,而且派克的能力发动也要接触,我还不了解她的能力,最好不要冒险,如果让她复製了派克的能力就更不妙了……」
他沉思一会儿,「可是她明显可以复製并且使用变化系的能力……」
他看着我,像是要从我眼睛里找出什么,「你……」他顿一顿,像是在找合适的措辞,「你和那个变化系的人……你们的接触到了哪种程度?」
他这话一说出来,不仅是我,连大叔们和侠客的脸色也变了。
我是觉得很尴尬,这算是什么问题。
虽然我只有十四岁,也明白他这个问题,和薄妮大人偷偷跑到更衣室忸怩着,红着脸问我的那些问题是同一类的。拜託,现在这里还有其他四个人呢。
侠客又是一脸吃了冰箱里给老鼠准备的加料三文治的表情。
芬克斯看着库洛洛傻笑了几声,让我觉得更尴尬了。
信长叔扶着额头,喃喃说,「不是吧?为什么旅团里这么多萝莉控?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偷看小女孩洗澡的傢伙啊……」。
飞坦对信长叔低喝「谁是喜欢偷看小女孩洗澡的傢伙?」。
「我可是很快就走开了,有些人从一开始看到最后呢。」
「这意思是说团长也是了?」
「啊……」
我皱着眉毛,努力了几次才勉强开口,「您的问题实在是太过分了。」
库洛洛瞟了信长叔和飞坦一眼,竭力想要保持眼神的清澈和正直,他试了几次,终于忍不住想笑并且真的就笑出来了,然后他低声说,「对不起。」
道歉归道歉,我现在明白这傢伙儘管礼节上可能做的很周到,但是他想知道的事,想得到的东西,是不会顾忌用什么手段的。
我垂着眼皮说,「没有任何超出常规的接触。」
他点点头,又说,「对不起。」
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
我有种感觉,起初侠客把我拐来的时候,他们看待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什么从邻居家骗来的活泼小狗,现在,在库洛洛那个尴尬的问题之后,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躲闪,好像开始有点把我当个人看了。
在我的地位从狗提升到了人之后,库洛洛大概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问题是他能问出来而不使自己陷入同伴的嘲笑和鄙视的了,于是他和侠客讨论了一会儿。基本上就是在总结他们目前对我所谓「能力」的发动条件和限制都有了哪些比较可靠的推测。
大概就是这些:
第一,由对方告知名字。
第二,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并由对方说出自己名字。
第三,看到对方念能力发动。
第四,要接触对方。
第五,所有以上需要在最多48小时内完成。
至于第四条,库洛洛自己的经验是和我有过最少三次或者更多的间接接触,信长叔和我有过直接和间接的接触,但是能力没有被复製,更有可能是复製了但是却隐藏起来了,所以他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