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羡挑起初筝一缕头髮,放在鼻尖嗅了嗅:「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好……只是有时候觉得像做梦。怕梦醒过来,你就不在了。」
「嘶……」
明羡倒抽一口气。
「你掐我做什么?」
初筝鬆开掐着他胳膊的手,理直气壮:「让你知道不是在做梦。」
明羡:「……」
初筝和明羡视线交接,空气里莫名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不见。
她缓缓低下头,含住明羡的唇,辗转反侧的吻他。
啪——
面具掉落下去,转个圈,仰面倒在地上。
初筝指尖抚上明羡额角,指腹缓慢的在那伤痕上擦过。
「这伤,怎么弄的?」
明羡抬手覆住初筝的手,神情有些恍惚:「离开空明谷的时候,不慎摔下一处山崖所致。」
那个时候他吓坏了,跌跌撞撞的离开空明谷。
大雪的天,他年纪也不大,家人惨死,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导致他不慎摔了下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他就被人救了,额角上的伤也在了。
明羡不太想让初筝看,将脸往她怀里埋了埋:「别看了,不好看。」
「我不介意。」
「我介意。」明羡声音有些闷:「你以后会不会嫌我丑?」
也许有一天,她终究会厌烦他这个样子。
但转念想想,他时间其实并不多。
初筝摸着他脑袋,在并不算软的头髮上轻柔两下:「不会。」你可是好人卡啊,哪儿敢嫌弃你。
——
域外风土人情不一样,穿着都有很大差异,恶人甲乙不知道哪儿弄来两套衣服,跟立即要登场演杂技似的。
初筝看他们就像看两隻火鸡。
两隻火鸡还没自觉,仗着初筝给的零花钱,一天换一套。
到了域外,明羡吃的就成一个难题。
初筝带的几个厨子每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每到用餐时间,这几个厨子都恨不得立即消失。
要不是初筝给的钱多,他们绝对不会在这里!
明羡不吃东西,初筝有时候耐心哄哄,没耐心就直接强行餵。
明羡被整得生无可恋,儘量每次自己吃,不让初筝动手。
初筝挑开车帘,让明羡下车。
这是一座城池,建筑风格很奇怪,大多数是堡垒形状的建筑,不过都修建得漂亮。
初筝牵着他进了旁边,梵仙教的教众已经在里面打理,铺地毯的铺地毯,搬东西的搬东西。
还有一些本地人,拘谨的站在一边。
明羡踩着地毯往里面走,低声咳嗽两声:「我们要住这里?」
「不住。」
域外的语言不一样,他们请了一个会两地语言翻译,现在那本地人正在和这里的人交流,好一会儿本地人回来,示意可以了。
明羡和初筝被带进里面,明羡不知道初筝想要做什么,但他相信初筝,所以并没什么防备。
直到他感觉有些困:「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明羡直接倒了下去。
晕过去前,听见初筝的声音,有些模糊,没太听清。
初筝把他放在旁边,问旁边侯着的人:「没问题吧?」
那本地人答:「您放心,这是咱们这里最好的师傅,绝对不会有问题。」
初筝取下明羡的面具,指尖拂过他额角的伤,眸子里蕴着浅淡的光,好一会儿才移开:「开始吧。」
——
明羡感觉自己睡了很长一段时间,马车摇摇晃晃的声音渐渐传入耳中。
他捂着额头坐起来,还没坐稳,有人从后面搂住了他:「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明羡声音微微暗哑。
后面的人亲了亲他脖颈,在旁边拿了什么东西,然后递到他面前。
那是一面铜镜。
铜镜里的映出他熟悉的脸,唯一不同的是额角上的伤痕不见了,变成了栩栩如生的……花?
初筝下巴搁在他肩窝里,指尖将他头髮拂开,彻底露出他额角。
那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莲瓣完全覆盖住伤痕,绽放在他额角。
铜镜里的男子清冷的面容,无端的添了几分妖冶。
明羡抬手摸了下,有些疼,初筝将他手拉下来:「别碰,过几天就好了。」
「好看吗?」
「好、好看。」明羡还有些出神,他打量铜镜里的人,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初筝安静的抱着他,看着铜镜里的他。
明羡后知后觉,发现铜镜里的人,眉心也有一朵缩小版的莲花。
明羡回头,目光一下就触到她眉心上的莲花,心底涌上阵阵暖意。
「饿了吧。」初筝道:「我让人给你……明羡?」
铜镜掉下去,砸出很大的声响,外面有人询问。
「没事。」初筝抽空应一声,手忙脚乱的推开明羡,压低声音警告:「别闹……」
初筝提醒他:「你身体君不归还没解,别胡闹。」
明羡看着她,不说话。
「明羡,我没跟你开玩笑!」初筝语气严肃:「你身体不能这么折腾。」
初筝拍下他后背,以示安抚。
明羡沉默的移开,坐到旁边,地上的铜镜照出他的身影。
初筝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