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筝那叫一个气。
她翻身下床,将那个瓷瓶拿了过来。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让你吃的吗?」初筝打开瓷瓶。
那我就坐实这个说法呗。
让你丫的说是我!
我特么想让你吃,用得着等到现在?
弱鸡脑子有病吧!
谢枢似乎猜到她想做什么,脸色极差的往里面缩去。
【小姐姐啊。】王者号不咆哮了,稚嫩的声音都变得沧桑起来,【这是你的好人卡啊,你再这样搞下去,他立马就要黑化给你看了。】
黑化就黑化呗。
大不了关起来。
这也不是他冤枉我的理由!
【小姐姐!!!】
这到底是谁黑化了啊!!
初筝捏着谢枢下巴:「我告诉你谢枢,我就算不餵你药,想做什么你也跑不掉。」
谢枢抵着后面的墙壁,眼底阴暗交织,像被关在黑暗中的凶兽,即将挣脱枷锁。
「叩叩……」
「姑娘,姑娘,你的鸟快把我房间给折腾塌了。」
初筝往门口看一眼,捏着谢枢下巴亲一下:「我没有给你下药。」
她将那个药瓶给谢枢,翻身下去,套上外套去开门。
房门只开了一条缝,她侧身出去关上房门。
直到房间安静下来,谢枢紧绷的身体猛的鬆懈下去。
他软在床榻上,像溺水的人得救,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刚才他真的以为她会给自己把这药灌下去。
——我告诉你谢枢,我就算不餵你药,想做什么你也跑不掉。
——我没有给你下药。
谢枢握紧手里的瓷瓶。
不能相信她。
不能相信她。
谢枢在床上坐了好一阵,找到自己的衣服。
遥夜忽然推门进来。「那位姑娘让我来给你看看……」
遥夜顿在门口,他目光落在谢枢肩膀上。
谢枢迅速将衣服拉上去,回过身看他:「我没事,不用你……」
砰——
门『啪』的一下关上。
谢枢都没看清遥夜的表情。
他往那个胎记的方向摸了下,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
遥夜站在房门,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他在原地走动两步,立即回自己房间。
初筝正教训无敌,说要把它炖汤喝。
遥夜回来关上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初筝:「……」
让他去给好人卡看看,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好人卡干什么了?
不会跑了吧!
初筝抓着天锦鼠和无敌就往门外走。
遥夜站在门口,见她要走,抵住门挡住她的去路。
「姑娘,我有个问题。」
「人跑了?」
「?」遥夜愣了下:「没,他很好。我只是有别的问题想问你。」
没跑就好。
「问。」
遥夜咽了咽口水:「那位公子,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的啊。」初筝理直气也壮。
「……」
遥夜被这个答案弄得差点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气:「姑娘,你见过他这里的那个胎记吗?」
遥夜指着自己肩膀后面的位置,正是谢枢胎记的位置。
「……」
初筝目光有点凉的看着他。
「那个胎记你知道是什么吗?」遥夜没注意到初筝的眼神,他在原地来回的走:「你知道他是谁吗?」
「有什么问题。」初筝问。
「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
「你听过重雪夜月吗?」遥夜又问。
初筝记得谢枢问过她这个问题。
初筝同样摇头。
遥夜低喃:「重雪夜月,他是重雪夜月谢家的人,每一个谢家人都有会那样的胎记。」
初筝记得,他没有和遥夜说过谢枢叫什么……
「重雪夜月是什么?」
遥夜深深的看初筝一眼,没了往日聒噪的样子,遥夜此时看上去多了几分沉稳。
「重雪夜月是个地方,那里即便是白日,月亮也会高悬,一年四季永远下着雪,但是树木花草都和外面一样,雪也不会堆积。天空永远飘着雪,地面却只有薄薄的一层白雪,宛如仙境,那个地方就叫重雪夜月。」
「掌控这个地方的家族,便是谢氏家族。」
「五年前,谢氏覆灭,整个重雪夜月倾塌,东渊在炎热的夏季下了整整三个月的大雪。」
遥夜说的时候,似乎心有余悸。
初筝神情冷淡:「哦。」
五年前……和谢枢被楚应语捡回去的时间符合。
当时谢枢重伤,楚应语捡回去后,他整整昏迷两年才醒过来,养伤又是一年多,可见当时他受的伤有多重。
「不是姑娘,你给点反应啊,那是谢家的人!!」遥夜说完又觉得不对,这姑娘不是东渊的人,她也顶多当故事听。
遥夜道:「姑娘我跟你说,谢家的人没死绝,肯定是要復仇的,你可别和他搅和在一起,小心你的命。」
「想让他死的人很多?」好人卡这么可怜的吗?
「那是当然,一旦某些人知道他活着,他就会被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