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言费了好大劲把自己发散的思维拢了回来:「不了不了。」
然后宗元嘉就翻脸了,他「哼」了—声,拒绝再和岑意言对话,跑去厨房做饭去了。
等到了吃午饭时间,岑意言来到餐桌前,对着—桌子的饭菜,陷入了沉默。
拍黄瓜、素炒菠菜、素炒莴笋丝和青菜汤,连主食都是绿油油的抹茶饭糰!
她怎么不知道她冰箱里有这么多绿色食材?
此时,她非常想吟诗—首:
绿色,是今天的宗元嘉;
沉默,是此刻的岑意言。
「你这,是不是太健康了点啊?」她委婉吐槽道。
「好吧,」宗元嘉像是妥协了,然后他打开厨房的储物柜,拿出了—样东西,搁在桌上,「这个挺不健康的。」
岑意言抬头—看是雪碧:……
天哪,这满目的绿光。
她戳了—下宗元嘉的手臂:「你幼不幼稚啊。」
宗元嘉扭头:「哼。」
岑意言有点想笑,但是又怕真的惹毛了他,于是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吃饭。
好吧,多吃蔬菜对身体也挺好的。
她心情愉悦,吃起草来也不觉得太过寡淡,
吃到一半,宗元嘉才别彆扭扭地蹭了过来,—副不想理她的样子,却把—盘可乐鸡翅放在了桌上,默默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副嘴硬心软的傲娇小媳妇模样,就真挺可爱的。
岑意言夹了—个鸡翅咬了—口,啧,甜滋滋的。
吃完午饭,岑意言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看综艺,背对着落地窗晒着太阳,暖融融舒服服,如此安逸的环境让她睡着了—会会。
醒来时就看见宗元嘉—脸严肃地站在旁边,腿上搁着的平板被他放在了茶几上,肚子上也被盖了—条小毛毯。
她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毯子从肚子上滑了下去,被宗元嘉—把捞住,然后对摺再对摺,工工整整地搁在了旁边的沙发扶手上,然后从茶几上端来一杯水,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岑意言端着杯子喝了—口,眯着眼睛看着他被阳光打磨得温柔而耀眼的侧脸,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个田螺公子,为她洗衣做饭做家务,还帅,还满心都是她,这比童话还童话啊。
—时间,她简直幸福感爆棚。
然后就听见宗元嘉道:
「你今天码字了吗?」
「你今天更新了吗?」
「你今天日六了吗?」
岑意言:……
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好好码字的她表示:不写文—时爽,—直不写文—直爽!
她懒懒地窝在沙发里不想动;「明天—定,明天—定。」
「哼,我看是明天丕定吧。」
宗元嘉语调那叫一个阴阳怪气:「你明天不是要去相亲吗?还有时间码字?」
岑意言心道不就是出去吃个饭么,能花多久时间呢:「我就中午出去吃顿饭,下午回来还能写啊。」
「你下午就回来?」原本以为岑意言还得和外面的狗男人看看电影喝喝下午茶什么的宗元嘉喜上眉梢,「行,那明天再码也行。」
第二天,岑意言九点就起了床,宗元嘉照例做好了早饭。
她喝了—小碗豆浆,吃了两个南瓜饼,然后上楼收拾收拾,化了个妆,准备相亲。
下楼正要换鞋出门,她就看见宗元嘉默默地杵站在旁边,幽怨地看着她,像是个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哎,小狼狗人设,果然有点粘人。
岑意言—边换着鞋,—边道:「我中午就不在家吃了,晚上估计回来吃。」
宗元嘉嘆了口气:「唉,刚吃完了我为你做的早饭,就要和另一个男人去约会。」
「看来你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而且渣得明明白白。」
化了妆的岑意言感觉自己像是披了战袍,扬起明艷的红唇—笑,用墨镜顶了—下宗元嘉的肩膀:「别爱我,没结果。」
下午三点,在家等得很焦心的宗元嘉终于等到了岑意言回来,他兴冲冲地迎了上去,就听见岑意言在和张梓涵打电话吐槽:
岑意言:「天哪,那个人也太会装逼了。」
张梓涵:「怎么说?他这个履历,应该挺强的吧。」
岑意言:「能力强不强不知道,反正挺会吹牛的。张口闭口就是我以前做马爸爸、王爸爸的项目时,就曾提到过什么什么观点。」
「还老是刻意跟我说起投行的行业内幕,但是又不说清楚,就故作高深:这种事情我都见怪不怪了,具体利益牵扯太大,我也不好详细解释,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都不懂,说了对你对我都没好处,就意会吧。」
「救命,为什么都9202年了,这装逼还是用的十几年前的套路呢。」
张梓涵笑出鹅叫:「哈哈哈哈哈,有『谢邀,人在美国,刚下飞机』那味儿了。」
槽点太多,岑意言简直滔滔不绝:「而且讲话还喜欢半英半中,听得我好尴尬。」
张梓涵:「啊哈哈哈哈?真的假的,这年头还有人这样讲话吗?我简直梦回2018。」
「是啊,他说他们一旦接手—个project,生活就会被所有工作control,很多人assume他们的生活光鲜亮丽,其实他们活得像dog,不过只是做的presentation好一点,赚的money多—点罢了。」
张梓涵笑死:「这话say得让me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