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想着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罚了个小丫头而已,还是自家的小丫头,多大点儿事呢?
却没想到还没到月底,就因为这事又闹出事来了。
白凝鼻青脸肿的被送回家来了。
白余年过四十就只有这两个儿子,而其中白凝是最聪慧,最得他心的一个,看见他被打成这样自然气得不行。
但他也知道,这是益州城,这里的达官贵人太多,可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所以他压着脾气问白凝,「你这是被谁打的?」
白凝捂着嘴巴,疼得直哭,含糊的告状道:「是白善他们三个,他们以多欺少,三个打我一个……」
白余愣了一下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白凝吓了一跳。
白余怒喝:「真是岂有此理!」
起身就要使人去找白善等人,一旁坐着的段氏连忙道:「老爷,总要先问清楚他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为的什么?」白余转身怒目。
白凝捂着嘴巴哭道:「就是几句口角,为什么吵起来的我都忘了,但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三个打我一个呀。」
白余深深地看了白凝一眼,点头道:「不错,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该打架,本是同族,就该相互友爱,这样跋扈像什么样子?他们父母不在身边,无人教导他们,我这个做伯父的,今儿便教一教他们。」
说罢招来下人道:「去浣溪街白宅把两位堂少爷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是。」
段氏站在一旁没说话,自然也没告诉白余,现在他们不住在浣溪街,而是和他们一样住在康学街里。
这也算是前院的事,段氏想了想,行礼告辞回后院去了,让白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他儿子,着急的找大夫给他看伤。
而此时,才打了一架,神清气爽的回到家的白善三个一进屋就开始捏着手臂,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起来。
裹得跟个圆球似的周立君跑上来问道:「小姑,你们怎么了?」
满宝扶着自己的腰道:「我这里叫人踢了一脚,不知道是不是青了,你来帮我看一看。」
白善和白二郎也叫着腰疼,背疼,手疼,要大吉给他们上药。
大吉面色淡然的回房间去找了药酒来,跟着两位小主子进房间。
周四郎也特别好奇的跟着进去,帮着大吉升火盆,看他们脱了衣裳后就凑上去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背上和手臂上有一些青紫的印子,但不是很大,一看就是磕磕碰碰出来的,便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跟人打架了?」
这种印子他最熟悉不过了。
白善点头,「打了,就是和隔壁的白二郎打的。」
「……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白二郎叫道:「我听着总觉得是在说我。」
「谁让你跟着他排行老二的?」
「呸,什么叫我跟着他呀,我比他还大两月好不好,要跟,那也是他跟着我排。」
周四郎却震惊道:「不是吧,他就一个人?你们三个打一个?」
这下连白二郎都有些心虚起来了,半响才道:「也不是一个啦,他的小厮有帮忙,像大吉就没帮我们。」
但周四郎却不敢放鬆,他可是知道的,这三人打小就爱打架,这两个不说,只他么妹就是很少打架打输的主儿,打急了还会咬人呢,所以……
他咽了咽口水问:「你们把人打得厉害吗?」
白善和白二郎对视一眼,没说话。
周四郎就一拍大腿道:「快说呀,对着我有啥不能说的,要是打得厉害,该送药送药,该道歉道歉,不然还真等人家长找上门来呀?」
白善小声道:「也没多严重吧,就是脸肿了一点儿。」
白二郎补充道:「好像嘴巴也破了,不过脸上的伤可不是我打的,都是善宝和满宝揍的,我就踢了他两下,然后揍了他几下而已。」
白善道:「我主要是拦着他的手脚,不让他打着我们。」
俩人同声道:「基本上他身上的伤都是满宝揍的。」
周四郎:……完了!
大吉往手上倒了一点儿药酒,揉开后给白善按摩,白善便疼得啊啊叫了两声,他这才对周四郎道:「放心吧,满小姐是大夫,她打的那些伤都是皮肉伤,不伤筋动骨。」
周四郎问道:「那看着厉害不?」
大吉:「一定会比他们三个身上加起来的还要厉害。」
周四郎就沉默了一下,立即起身开门出去,开始蹲在满宝的窗户底下和她说话,「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药啊水啊的,涂了以后让你们看着特别悽惨,受伤特别严重的?」
满宝一边哇哇的上药,一边想了想后道:「没有吧。」
「你再仔细想想,一定要有呀,你们也真是的,打人也不知道学着些,怎么能给人身上留那么多印子呢?知不知道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怎么办?你四哥我有本事跟一当官的叫板吗?」
第751章 吓人
当然是没有了。
满宝并不后悔打了白凝,甚至也不怎么害怕,但见四哥担忧得都快要把头髮抓下来了,她还是仔细的想了想到底有什么药材能让他们看起来特别悽惨。
满宝在自己有限的知识里找了又找,查了又查,最后摇头道:「没有。」
周四郎苦着脸问:「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