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旧上海 第21章 丢脸

第21章 丢脸

好一会之后，苏皖睁开眼睛，起身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叠钱拍在中年女子的面前：“钱我给你了，要是再告诉我别人要砍你的话，那么你就去死吧！”

那是我第一次见苏皖发这么大的脾气，可，在后来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发展，我觉得苏皖当时就不应该给她这个姨娘钱，让她被别人砍死最好。

中年女人拿起钱，跟逃命似的往外走，而苏皖则是拿起三炮台的香烟往嘴里塞，她抽很猛，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的一团烟雾。

我就要关门的时候苏皖看见了我，顿时我感觉到很尴尬，我这样算是偷听被抓了现吗？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我硬着头皮朝着苏皖走过去，挨着苏皖坐下了。

“小豆芽，起这么早，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就醒了。”

很显然苏皖并不相信我的话，她抽了一口烟之后，缓缓道：“刚才那个是我姨娘。”

随后，她露出了一个苦笑，吸了一口烟，眼神都变得迷茫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苏皖没有化妆，这样抽烟的她，没有了平时见到的风情万种，反而显得十分的落寞与凄凉。

苏皖并没有立马把烟雾给吐出来，所以烟雾飘在她的面容上，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隐隐约约之中我好像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水色。

“以前我们家算不上有钱，但是还是可以的，苏姨太在家里排行老三，很老实，几乎是我妈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我没有想到苏皖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心里不免得有些……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一个富家小姐，居然最后当起了舞女。

说到这里苏皖又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口浓郁的烟雾，似乎要把压在她心里的不快也一同吐出来，她语气幽幽的继续道。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生意上出了问题，我爸的会计卷着钱跑了，我妈一病不起，我爸也在打击中站不起来，喝多了的时候直接就跳了后院里面的井，我妈在病榻上缠绵了三四天也跟着我爸去了。”

苏皖说到这里，她把手中的烟掐灭了，语气变得风轻云淡。

“苏姨娘带着我日子很难过，她当惯了姨太太，什么都不会，但是还要养活我，渐渐地她走上了赌博这条路，开始赢了几回，日子过得也好些了，可是赌博这个东西哪里有每次都赢的呢！

我跟着她，日子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天天大鱼大肉，坏的时候连地瓜皮都没有得吃，好在她后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赢钱的时候买一大堆的东西放在家里，尽管这样有时候还是没有吃的……”

我听着苏皖用这种语气说着关于自己的事情，我心里很不好受，那种感觉就是有点想哭，却也哭不出来，憋在心里，叫人难受。

要是我肯定不会像她这样风轻云淡的说着自己的事情，我一定是一边哭着一边跟别人说起我的事情。

就在我想安慰一下苏皖的时候，听到了推门声，婉儿裹着一身粉白色的绸缎裙子，一双圆润修长的腿在她走路的时候，若隐若现，她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走到苏皖的身边，把茶几的那包烟给收了。

“被那个糟心的老女人吵醒之后，就在这里抽烟，身体是自己的。”

说着婉儿把烟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她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你就管着吧，替她还债，总有一天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

我们都没有想到婉儿一语成谶。

都洗漱完了之后，苏皖打扮得还是如往常那边淡雅如山茶花，婉儿则是如秋菊，而我是小豆芽。

“昨儿个晦气，早上也晦气，我们去吃顿好的，去去晦气。”

婉儿带我们去的地方很高级，地板可以映出人影子出来，水晶灯挂着亮晶晶的闪人眼睛。

这里的人，男的都是西装，女的是那种奇怪的纱质，有很多纹路的裙子，还会戴一个帽子，看起来好看极了，跟那些金色头发，蓝色眼睛，高鼻梁说古德摸你的外国人一样。

“来三分牛排八分熟，另外再来三分餐后甜点，牛奶也来三杯。”

婉儿是轻车熟路的点着菜色，点完之后，她下意识的摸出烟来，却是被苏皖给按住了手。

我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却是被婉儿一句话给安排得坐得好好的。

“东张西望的看什么，没有个样子。”

从婉儿的眼神里面，我看到了她对我的嫌弃。

“小孩子，你也太严厉了。”

苏皖见婉儿责怪我，连忙帮我说话。

“不小了……”

就在婉儿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穿着黑色衣服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把牛排放在餐桌上，苏皖冷声来了一句：“食而不言。”

婉儿也就没有说话了，我看着眼前的刀叉有点发愣，看着苏皖跟婉儿拿着刀叉动作优雅，且有条不需的切着牛排，我学着她们的样子，却是发现根本就切不动。

我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婉儿姐，有没有筷子？”

婉儿抬眼：“你看，叫我别说，吃西餐用筷子。”

苏皖倒是心平气和的：“小豆芽，这个是不能用筷子的，你看着我的动作。”

苏皖一边跟我说着，一边示范给我看，而我切在那牛排上，那块牛排还是纹丝不动，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就加重了力道，这一刀切下去，却是伴随着一刀尖锐的声音，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朝着我这边看来。

我顿时感觉背部如芒在刺。

“没事。”苏皖对着那些朝着这边望着的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那些人顿时转身各自忙着各自的。

接下来的时候婉儿的脸上几乎是没有一个笑脸，我知道她肯定是觉得我给她丢脸了。

吃完午餐之后，三人出了餐厅，婉儿瞥了我一眼：“小豆芽，还是需要多多历练，今天老娘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我知道婉儿之所以说话的语气没有那么嘲讽，那全是看在苏皖的脸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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