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2白手起家 第105章 叙旧

董志国和梁国富尽管尚未真正入职，但志强仍将这份福利待遇同样给他们两人各分配了两份，包括每人五百元的大红包，甚至外汇券也在其中。李志强回到姥姥家的路上对他们强调，公司的辉煌与他们的全力支持密不可分。这不算行贿的小小福利，只是为了感谢他们的贡献。

他在八二年的良好表现后期盼，八三年能继续得到他们二人的支持，推动富隆村、竹板屯的早日脱贫，成为江城富有繁荣的村落。

董志国镇定地指挥着温室里工作的村民们处理工作：“将摘下的韭菜、黄瓜、香菜分类堆放在这边，你们三个去确保拖拉机上盖的毛毯严实不漏风，底层垫平。所有怕冻压的东西放车前的厚布被下面。其它正常摆好后，用厚厚的被单覆盖起来，然后送向志强杂货超市。”

看着一台接一台满载蔬菜的拖拉机离开温室，董国忠和梁国富的脸上都洋溢出了满满的喜悦。

志强工作室内的氛围沉静如水，只有刷刷作响的画笔声绘制着一个个鲜明的漫画角色。新春的脚步渐近，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加班，王瑞与李小乐终于完成了《灌篮高手》年后半个多月的剧集制作。

在江城已待数月即将迎来新年之际，他们向魏建芬和李永国表达了提早回家的心愿。当收到李永国转发的志强工作室的年终福利信息，那两张软卧车票如同意外之喜让他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感到欣喜若狂，他们未曾料到能得到如此丰厚的福利，仿佛置身梦境。

每位员工每月薪水再加上整整二十张崭新大团结以及一叠令人眼花缭乱的外汇券，那堆成小山的数目让他们的双眼为之熠熠生辉。原本每月区区的三百五十元，加上这笔可观的补贴，已是一份相当厚实的红包；而那些花花绿绿的外币更是足以令过年分得的大红包相形见绌。想起那个人民币面额为三十五元的年代，他们在志强公司收获的年终奖和福利简直让他们激动得直打寒战。

二人搭着免费的卧铺火车，在腊月二十八日这天各自回到了故乡。上海当地人王瑞对家乡的美术制片厂满载情怀。回到这座城市后，他专程前往旧工场所，怀念起在那里度过的数载时光，并通过内部通话与熟识的同事联系，打算请他们一同用餐。

王瑞并未刻意炫耀当前职位的美好，亦没有借此招募人才之意，他的初衷只是出于与李永国不同的情感连接，工作六年的他深爱这个厂子，所以单纯地希望借此机会回报旧同事的关照。

预定餐厅选择离美术制片厂不远处的小店“沪上老字号本帮菜馆”，这间馆子是地道的本地美食代表。这里经济实惠，且口味卓越。菜品醇厚，红烧秃肺与红烧回鱼等皆是地道招牌。因为是王瑞请客，他早早地抵达这家店，并一口气点了数道招牌好菜，包括他垂涎已久的两味老菜：招牌八宝鸭和沪江排骨。

就在这期待相聚之时，王瑞惊讶地看见沈再喜和马璞兴等人在旁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餐馆。他先是微愕，接着露出热情的笑容。

“哎呀，这不是沈经理及诸位老朋友吗？这么久没见了，依旧是神采飞扬啊！”

沈再喜等人选择此处春节聚餐，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对于过去的排斥，王瑞已淡忘了大半，更何况如果不是那些人的冷落，他与李永国也不可能在志强漫画工作室共事并取得显著进步。

据李志强所说，八二到八四那两年，对他俩是个沉淀期，等到那时结束后，他作为志强漫画工作室的老员，承诺帮他们各自创办的漫画工作室，更要把他们的创作推向全国乃至全世界。设想若王瑞仍滞留在上海美术制片厂，现在的他可能仍然是一副无所事事的状态，缺乏任何未来的发展与热爱的工作氛围。

的确，王瑞对此心存感激，因此当和沈再喜打招呼时，脸上洋溢的喜悦毫不矫饰。

沈再喜见到王瑞笑意盈盈向他问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也回应说：“嘿，这不是王瑞嘛，离乡多时，看你清减了些许。”他随即装作不经意地说，“顺便问问，你去哪儿了呢？若是遇到难题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忙，毕竟你曾是我们厂出类拔萃的一分子。”

沈再喜的话表面听起来很热心，但其实并不深藏心机，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一听就清楚他言不由衷。所谓“清减”在此时代里，便是讽刺他在外不如意导致消瘦；他问具体去处显然是暗指王瑞在外受困，连个地方都记不住，之后提到帮忙也只是随口说说，借此展示自我良好的形象。

他这么说其实有两点考量：一显其无私和大度，手下的离去遇到问题，他会援手相帮；二则借此揶揄王瑞在外经历不如意，暗示需老上级关照。但这都是一席客气之辞，真正面临王瑞的求援，沈再喜即便落井下石也是预料之中。

沈再喜这类玩弄权谋的领导，所说每一句话都需细细推敲。王瑞的智力或许出众，但在情商上却不高，六年间在美术制片厂停滞不前，就是明证。他对领导的关怀充满诚恳感激，他说：“沈领导的关心我感激不尽。在江城我还算过得可以，期待您的光临。如您有空，我一定尽心安排游玩行程。我先陪同事们用餐，不多打扰你们，等你们用餐结束后，我再去敬酒或给您送去菜肴。”

听到是王瑞请大家吃饭，沈再喜身边的人马璞兴带点讥讽问道：“王瑞，说你跑去那鬼都不待的地方，条件怎样啊？是不是混不动只好来老同事这求助找工作？如果没有其他出路，我们科室现在正缺倒茶递水的，不如你来做这份工作吧！”

马璞兴向来深受沈再喜赏识，李永国和王瑞这类人在他眼里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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