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里的节日庆祝方式迥异于城市。新年并无多少现代化娱乐,又少有电视机,因此像大秧歌舞这种热闹的传统艺术成为过年最能带来喜悦的文化活动。
穿着鲜艳的红绿服装,手执专门用于扭秧歌的大扇子,李志强看着姥姥换上这身装备,仿佛亲眼见到扭秧歌的角色瞬间活跃在他眼前。
家里人都出动,包括老太太和孩子们,一同来到小,为姥姥加油打气。抵达兴林村的中心小后,他看见几乎全村人都涌来了,大家都前来观赏这场喜庆的秧歌舞。
春节期间的东北大秧歌舞热火朝天,敲鼓擂响,充满欢快的气氛。有踩着高跷跳跃的,也有手持扇子翩翩起舞的,各种角色各有千秋。
扭大秧歌对李志强来说还是新鲜事儿,眼前的景象让他应接不暇。不久,他特别关注起姥姥的演出,她的步态活泼诙谐,逗趣而妙曼,让人眼睛一亮,心情舒畅。
每一步都是轻盈带动力感,膝盖稍微松软,脚踝微弯,后踢着地时又稍作收控,展现出随性而优雅的韵律美感。背景中,是他所熟悉的东北二人转唱段,那句“正月里来是新年,大年初一头一天”在脑海里回荡。
这时,李志强突然思考,现在全国范围内还没兴起二人转,何不成立大型二人转舞台,挖掘并吸引那人才,提前推动东北二人转变态?他对未来几十年的二人转变化充满信心。
二人转源于民间小调,多种称呼如小秧歌、蹦蹦,流传于辽、吉、黑、蒙的东部地区,乃至黑龙江的北部。东北特色鲜明,由大秧歌和hb地界的莲花落演化而来。
可以说,“二人转就像是秧歌与莲花落的完美融合。”后者“莲花落”源自说唱艺术,唱说着舞动起来。其形式跟扭秧歌相近,擅长者也多能扮演二人转角色。
不过李志强意识到,这样的民俗艺术终将兴起,但无助于他当前的目标,况且让一个小十一岁的孩子主办二人转舞台显得过于显眼。不如专注于壮大他的漫画工作室,多赚些rb(指货币)人钱更为实在。尽管后世二人转大受欢迎,给人们带来欢笑,但它被认为低端,未能产生积极作用。更重要的是,他担心提前布局此事可能会让自己日后在那啥山的事业变得无关紧要。因此,关于此类事情,他认为保持原样为佳。
整个扭秧歌的过程耗费上午时光,午时大家就返回各自家中。根据当地习俗,农历初二,已出嫁的女儿会带上丈夫及子女返母家拜年,并携礼品和红包,分发给兄弟姐妹,中午还会在娘家就餐。
出嫁女儿回家需礼品成双,避免不祥的单数之兆,女婿带回去的东西都要求是成双的吉祥意。
随着二姨一家迁移到头林镇,李家这边的亲戚团聚完毕。
一大家人在欢腾热闹中享受着团圆饭,展望崭新的1983年,李志强在此刻邀请王波大致分享了他的计划。
关于王波提出的全家迁往江城的想法,尽管未婚的姨姐王雅杰表示赞同,并积极规划在江城开展新生活,但在场的人并未有过多往那个方向考虑。李志强的姥姥直接表示,他们家族刚在这个地方开垦了十数公顷的荒田,预计到了1983年初,这些土地将成为他们的正式产权。
在兴林村,他们有稳定的生活和亲密的邻里关系,时常闲聊彼此家中的琐事。到了不熟悉的江城,难以想象他们如何继续这些熟悉的生活方式。李志强的外公喜欢乡间娱乐如打牌,但到了江城这类大城市里显然找不到相同的乐趣。他的外婆则担忧,缺乏亲近的人际关系和熟悉的活动会让两位老人无所适从,丧失活力。
几家已经婚娶的舅舅也纷纷表达了反对态度,因为他们配偶的家乡就在附近的村庄,频繁的往返并不便捷。他们更愿意在家乡陪伴父母,尽守孝道,而不是前往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寻找工作,忍受闲暇无事的困扰。
虽然王波竭尽口舌也无法动摇众人,李志强无奈之下决定暂且作罢。他和老姨王雅杰商定,正月之后,她会乘车去江城发展,先寄居李志强家中,等工作稳定后另觅住所;而他的二姨则留下了头林镇供销社的联系方式,表示如果能得到王波描述的那种货源,她准备在那开设一家食杂店。
面对此景,李志强认识到,有时候事物不可勉强,强行改变未必会如意。比起将亲人硬拉到江城享清福,他决定等车辆条件稍有改善时,多接送他们体验一下那里的幸福。假如他们始终选择留在兴林,他也尊重并祝福他们的决定。他坚信,在人生的旅途中,幸福的真谛不在于权力和财富,而在于愉快满足的生活。
大年初三清晨,李志强和亲人满怀深情地告别,一起登上了返回江城的汽车。他在这一年里的姥姥家度过了一个满意的春节,不仅沉浸在80年代乡村的浓郁年味中,更体验到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此次锦州的旅程,他已经收获两名贴心的手下:侦察连连长封半山和王波的好友赵福天。
虽然李志强和另一个人都承诺会再次与家人协商,但他深信,在给出极具吸引力的条款之后,只要他们不是愚钝之辈,就会选择加入他创办的志强公司。王波从富锦带来了两大包的礼物,包括粘豆包和从封半山处购置的野味,这些都是用来作为回程送给江城众人的共享福利。
看见李志强只是携带着一枚顶级狼牙归来,王波既嫉妒又羡慕。他羡慕李志强得手的好物,自身一无所获;而对他而言,自己付出了诸多辛劳,却常常成为李志强背后挡箭牌。人们对他的这位外甥赞颂有加,称他为败家子,而其实,最败家的正是李志强。
回到江城之后,忙碌于拜访亲友的李志强,终于有了些许空闲时光。他通过电话给远在广州太外婆家问候,同时了解到妈妈和他的外太婆们出行的具体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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