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清内心深处始终有个疑惑,她怀疑自己的三弟背后有个与儿子相关的公司运营着,因为没有其他缘由解释为什么弟弟会对他们的家作出如此重大的付出。
李志强心里明白,父母们生活的圈子有限,除邻舍和同事外并无多少交往。突然向他们坦白公司是他所有,他们要消化并理解这信息还需一些时间。
而先同母亲商讨,是因为母亲是一名教师,思维较通透。从小她便与外祖母和外公一同生活,生活条件优越,能接纳这类变故。相比之下,父亲从小就习惯了苦日子,若无前期的慢慢渗透,要转变他旧有的认知并非易事。
“妈,我想让咱家换个住处而已,这个想法三舅已经提了好几次了,大家都没同意。如今志强公司是我的,并且它很能赚钱,难道你不支持我家买新房吗?太奶奶最大的心愿,便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看出母亲略带哀伤的神色里暗藏的理解,他知道母亲对他的成就没有排斥,于是转向话题:关于买房。
“太奶奶想要楼上的楼下的和电灯电话,但我们现在的居住条件其实也不错。房子不房子的,真的不太迫切。倒是电话这种东西,我们有空闲应该安装一个,避免家里有事还得跑到别人那里打电话或到这里找信号。”王雅清接过话头,但她并未同意立即购房的要求。
无论是王雅清还是李志强家中其他成员,他们对于现有的舒适生活都很满意,买房并没有太大必要。因为住处附近并无楼房,一旦搬离现有环境,无论是生活习惯或上班便捷程度都将面临调整。
尤其是李志强的曾外祖父母,他们在这一带居住了几十年,周围邻居都是难民安置站的员工。无论何时,两位老人总能找到交谈的人,如果真的让他们搬到高层,没了这些老邻居,他们肯定会感到很不适应。
王雅清略微思考后,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不关心你的志强公司能赚多少,也无需了解你那些金钱来源,更不会干预。我现在希望你知道,拥有财富时不要奢侈挥霍,要做有利于国家的事情,就像你父母给你取名的意义——忠于国家,诚实守信。”
作为教师且家教深厚,王雅清无论是知识积累还是人生见识都远超常人,特别是在那次与爷爷奶奶去广州的经历后,她的视野更加开阔。她认为,儿子拥有大量财富其实并非坏事,只要他行得端、走得正就好。现今社会提倡改革开放,不违法的前提下,儿子经营公司也无可厚非。
关于志强公司,王雅清不太清楚详情,但对于志强杂货连锁超市,她则颇为了解。在江城,现在购物最佳地点已经转移为志强的杂货超市,它不仅价格亲民,声誉也相当出色。这意味着李志强经营的并非投机取巧,基于这一点,她对儿子经营企业的抗拒感大大减小,能接纳他未告诉她和丈夫的秘密。
此外,几年前的生活较为清苦,如果没有收容站工作的爷爷和有稳定工作的爱人,她们连温饱都成问题。这一年多的巨大转变使她深知生活品质改善带来的愉悦:家中电器齐全,资金也宽松,平时打牌娱乐,爷爷奶奶也不再啰嗦——全赖于经济条件的改善。
改革开放带来家境的改善,也让她的思维发生了转变。但让她头痛的是该如何与李志强的爱人言说李志强所创办的企业之事。
李志强苦笑回应:“妈,您儿子怎么可能变成败家子?看,我开的志强杂货连锁店和山野菜厂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一点都不会出格,您就放心吧。”
“我能放心?你这臭小子居然对我说东说西,我看你就是欠打。难道还不够败家?”王雅清捏了捏李志强的脸蛋,脸上流露出些许笑意接着说:“儿子,努力干,妈妈全力支持你。”
然而,李志强只是一脸苦笑,心下一琢磨,又开口说:“妈,您做老师也挺累的,您和爸商量商量,说不定会发现自己喜欢管理的领域,也能当领导试试?”
“当领导?到我们小辈的地方?你是不是又想……想管我们啦?”王雅清立刻眉眼间流露笑意,手迅速捉住李志强的脸,嗔笑着说:“你还真有出息啊,是不是打算让你爸妈也成为你的下属啊?”
李志强无奈望着母亲,苦笑道,她老人家有时候就是有些神经啊,有了依靠,心里自然踏实许多。
手上有了余财后,李注意到城里的孩子很多都喜欢佩戴绿军帽,鉴于近期经济宽裕,已有些时日未曾买过东西给李志强,他自然而然地给他购得一顶绿军帽。
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佩戴绿军帽曾一度象征时尚潮流。
当时流行这样的风评,戴上绿军帽的年轻人仿佛拥有了某种气场和威严。“绿帽”一下,足以让众多小伙伴羡慕到垂涎欲滴。
然而,作为一个重生人,李志强对绿军帽并无爱意,原因既是他坚定的大男子主义驱使,也在于他知道佩戴它暗藏潜在的隐患。在那个年代的江城甚至全中国,绿色军帽成为众人追求之物,但因此引发了抢夺事件。
大部分家庭买不起绿军帽,于是为了标榜时尚,人们不惜采取不良手段。有些正值青春期的孩童,见到富有人家的孩子戴了绿帽就会心生嫉妒。他们趁机骑着父母的自行车飞快驶过,一眨眼便将他人帽子摘走。有时,偷袭者担心被追赶或辨认,干脆把受害者撞倒,以避免纠缠。
另一种苦恼是校内等级观念的体现,大些的孩子对心仪的帽子不会直接硬来,而是试图巧取,如以“暂时借用”的名义索求数日,但归还得颇为艰难,往往需经过一轮轮轮换和种种托词才能收回。即使你不愿意借,也可能招来一顿暴力,要么被堵在学校门口挨揍,要么被扔石块,事后却又互相推诿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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