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2白手起家 第024章 村风大变

令李志强诧异的是，三叔回来的不是200块，父母仅筹集到150元，找人买了台14英寸熊猫黑白电视机，在城里虽有更好选项，但这在邻居们都未买电视的大背景下，他们选择了350元档的电视作为两家之中第二件黑白电视机，因为李志强的父母坚信，在当时那个年代，一台电视就已经算大物件，家中恐怕会被孩子们的频繁涌入踏烂门槛。

新购来的电视，李文龙小心翼翼地放上了他们婚礼时使用的两口大樟木箱。床上原先的褥垫被铺到了靠近窗户的区域。

这样摆放的原因是两点。首先是周边邻里尚未有人拥有电视机，小孩们都渴望看电视，只要哪家买了电视，亲近的邻居们会迅速搬来小板凳聚在屋里等待看电视。若是摆在地上，难以容纳众少年。二是信号微弱，电视自带的天线无法获得清晰信号，要想有好体验，还得自行改造接收天线。

将薄铁管弯制成方形，底部钉在屋顶，连接在烟囱上，并与原有线路连接，就能收看至少两个台。分别是地方台和省台，由于当时地方台内容不丰富，大多数人倾向于看省台。

有了这台电视，家里添了个吸引眼球的新玩意。王秀太和何淑清两位老人大白天也聚在电视前观看，李文龙和王雅清下班后也会与他们分享白天在电视上发现的新闻与有趣节目。

然而，电视机提前一年带回家，带给李志强的并非欢笑，反而增添了不少烦恼。小区内的孩子们几乎一吃过晚饭就不再参与捉迷藏，聚到他家里共享这新鲜事。那时电视机只能收到地方台与省台，但对孩子们而言，初现的电视频道已经让他们大开眼界，特别是《鼹鼠的故事》，胖嘟嘟、可爱的小鼹鼠俘获了孩子们的心。

只要是小孩，没有人不爱那只小鼹鼠的故事。

没想到添置了一个大件——电视，反而为李志强家带来了不少麻烦，尤其是他的曾祖父和曾祖母年事已高，习惯早睡早起，然而孩子们看电视毫无顾忌，直到他家电视关闭才停歇。尽管邻居们都算是友好，不会因这个驱逐他们，而且王雅清偶尔还会给他们孩子们分享零食。

这种友善邻里氛围，让李家的好口碑日渐增长。原本，李志强希望能尽早添置电视让老人提前感受到其乐趣，尽管有些矛盾和牺牲，但他觉得这样做也是值得快乐的。

春意盎然逐渐远离，岁月转至六月。由于1982年年景堪忧，东北五月份出现了晚来寒意，使得玉米和大豆这些主要作物无法良好生长。

尽管六七月进入高温季节，但农作物产量已然减产在即，不管村民们付出多少努力，这一年恐怕也很难大丰收了。感到收成无望的福隆村基层干部们，把目光转移到河边捕捞的人群上。

这些村领导尽管文化程度有限，但他们不是愚蠢之人，很快算计出一个人一次捕鱼就能收获数十斤，一日捕捞数次便是上百斤，如果卖出，即使小鱼一斤能卖个几分钱，大鱼一斤几毛钱，这也是一笔颇为可观的收入。

福隆村距竹板屯仅一里之地，两处都归属长青乡管辖。与竹板屯一样，福隆村也是经济较为贫困的乡下。一开始，董国忠组织众人去河边放风筝捕鱼时，村民们对竹板屯人的举动颇感嘲笑，认为农田不如别人，才想到打渔摸虾求得短期。

竹板屯村民们捕鱼活动持续了一个月后，整个村庄风貌大为改变，他们的生活状况有了好转，似乎开始崭露头角。看到竹板屯热闹非凡，福隆村村长梁国富开始动了心思。

福隆村因为相邻竹板屯的关系，常有不良少年聚集在一起玩牌或者偷盗等坏事发生。自从竹板屯的捕鱼规模增大后，董国忠和那些问题少年仿佛蜕变，不再像以前那样理会福隆村的问题小子大力和小兵等人。

梁国富对此羡慕不已，但他清楚，如果用正式立场向宿敌董国忠打听做法，董国忠不可能轻易告诉他窍门。毕竟，公对公的情况下，对方不可能泄露这样的机密。私交上，他们两人彼此不合。

梁国富不屑于与董国忠这种粗糙的人打交道，心底看不起和自己职位一样的对手。从大力和小兵等年轻人口中得知，似乎是竹板屯建立了一个叫“志强公司”的集体，提供了技术支持和出网协作，让闲散青年参与到江边捕鱼的活动中来。

当鱼儿捕获上来后，会运送到江城售卖，给农民们每人每日一块钱的工资。月底还有可能以奖金或其他形式进行奖励。二力和另一位名叫的人常和王波、董志国关系不错，也因此目睹了竹板屯人们使用的捕鱼工具。这套捕鱼工具是个他们没见过的东西，其中包括悬挂式渔网和类似风筝般的浮板，他们并未询问其具体的来源或是制作方法。

王波和董志国并不愚钝，很明显，二力与那位同伴是来此地偷师学艺的。即使他们不知道挂网和风筝板子来自何处，如果告知二人关键窍门，他们的利润无疑将大幅度缩水，毕竟，“授人以渔不如教人一技”对他们来说难以接受，就别提白捡师徒之义要求免费学习了。

听完两位的汇报后，梁国富认为此事并不复杂。于是下定决心模仿竹板屯的方式进行捕鱼。他首先集合村子里有亲人在城市的朋友，组织个小会议，吩咐所有城里有关系的人帮着他打探消息，寻找能销售长达数十米长的渔网或制作网材的店铺。如果能得到江城渔网的消息，透露这些线索的人会被给予村里奖励。

有奖励制度激励，寻找渔网的进展迅速。仅用两天时间，梁国富就收到了数条有价值的线索。他欣喜不已，在记下三家出售渔网地点后，带上二力和那些年轻的同行，准备立刻进城购置一批挂网。

临行前，梁国富交代村委会主任杨庆与木匠师傅等人负责研究制作风筝板。他曾用望远镜长时间观察，确认如二力他们所描述，只是一块梯形木板上绑了几个绳结，想必制造起来不会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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