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书架
听书
欢迎使用听书服务

发声

  1. 小美
  2. 小宇
  3. 逍遥
  4. 软萌
  5. 小娇
  6. 米朵
  7. 博文
  8. 小童
  9. 小萌
  10. 小贤
  11. 小鹿
  12. 灵儿
  13. 小乔
  14. 小雯
  15. 米朵
  16. 姗姗
  17. 小贝
  18. 清风
  19. 小新
  20. 小彦
  21. 星河
  22. 小清
  23. 南方

语速

  1. 适中
  2. 超快

音量

  1. 适中
播放
评论
扫描下载”搜猫阅读”客户端
扫码手机阅读

权演龙之更新的书

作者:权演龙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232章 盗墓笔记:少年们的沙砾路

书名:权演龙之更新的书 作者:权演龙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11

悬崖下的风带着沙砾,刮在脸上像针扎。黑爷靠在岩壁上,左臂的纱布早就被血浸透,变成了深褐色。他摘下墨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上的沙尘,浅灰色的瞳孔里蒙着一层死气——这是他被困在崖底的第二天,最后一口水在昨天就喝完了,苏万的腿伤开始发炎,黎簇时不时咳血,而他自己,肺里的老伤像被砂纸磨着,每呼吸一次都带着铁锈味。

“黑爷,你再喝点这个。”苏万颤巍巍地递过一片嚼烂的仙人掌,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我刚在石缝里找到的,能解渴。”

黑爷摆摆手,声音嘶哑得像破锣:“留着给黎簇吧,他伤重。”

黎簇靠在苏万身边,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出血。他想把仙人掌推回去,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摇摇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

苏万看着两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把仙人掌分成两半,硬塞进黑爷和黎簇嘴里:“都得吃!不吃怎么活下去?”

仙人掌的汁液又苦又涩,刺得喉咙生疼,黑爷却没吐出来,慢慢嚼着,目光投向崖顶的方向。那里只有翻滚的流云和呼啸的风,连只鸟都看不见。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股自嘲:“想当年,我在戈壁里被狼追,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还不是活下来了?没想到栽在这破悬崖底下。”

“你不会死的。”苏万梗着脖子说,却没什么底气。他的腿已经肿得像馒头,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水壶早就空了,背包里只剩下半包发霉的压缩饼干,还是从流沙里刨出来的。

黑爷没接话,只是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的疲惫。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把他抱在膝头,指着墙上的族谱说:“我们这一脉,世代守着月氏人的秘密,到你这辈,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当时他还不懂什么叫“最后一个”,只觉得父亲的手很沉,压得他肩膀发酸。

现在懂了。就是死了,也没人会记得有这么一脉人,守着一个早就被遗忘的秘密,死在这无人问津的悬崖底下。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副备用的墨镜,镜片擦得锃亮。他把墨镜递给苏万:“拿着。”

“给我?”苏万愣住了。这副墨镜他见过,黑爷平时宝贝得很,说是德国定做的,能防沙防紫外线,还能在黑夜里看清东西。

“嗯。”黑爷点头,指尖在镜腿上摩挲着,那里刻着个极小的“齐”字,是他本家的姓,“这眼镜戴了十年,镜片有点花了。你出去后,去杭州西湖边的‘老宝成’眼镜店,找姓周的老板,让他帮你修修,记得每隔三个月去清洗一次,不然防沙层会失效。”

苏万的眼泪“啪嗒”掉在墨镜上:“你胡说什么!我们都能出去!你自己去修!”

“拿着。”黑爷的语气不容置疑,把墨镜塞进苏万手里,“也算……给我们齐家留个念想。”

黎簇突然咳了起来,咳出的血溅在沙地上,像朵凄厉的花。“别……说丧气话……”他喘着气,“我们……我们得自救。”

“怎么救?”苏万抹了把泪,“悬崖这么高,又没绳子,下去是流沙,上去是峭壁……”

“有办法。”黎簇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石缝里,那里长着几丛干枯的骆驼刺,根系盘根错节,“用骆驼刺编绳子,再找几块结实的石头当锚……”

“你疯了?”苏万打断他,“骆驼刺的根能当绳子?一拽就断了!”

“试试总比等死强。”黎簇挣扎着想站起来,被黑爷按住了。

“让他说。”黑爷的声音平静了些,“死马当活马医。”

黎簇深吸一口气,忍着内脏的剧痛说:“骆驼刺的根虽然脆,但多编几根拧在一起,就能承重。我们先爬到半山腰的石台上,那里有棵歪脖子树,能固定绳子……”他指着悬崖中间的一处凸起,“我观察过,从那里到崖顶只有五米,能爬上去。”

苏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处石台确实存在,却小得只能站一个人,周围全是光滑的石壁,根本没地方下脚。“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试。”黑爷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我先去编绳子,你们俩找石头。”他的动作虽然迟缓,却带着股豁出去的劲。

苏万看着黑爷走向石缝的背影,又看了看黎簇坚定的眼神,突然攥紧了手里的墨镜。他不能就这么放弃!黎簇还在咳血,黑爷的胳膊在流脓,他是唯一还能正常活动的人,必须撑起这个局面!

“我去找石头!”苏万猛地站起来,腿上的剧痛让他踉跄了一下,却咬着牙没吭声,一瘸一拐地走向远处的乱石堆。

黎簇靠在岩壁上,看着黑爷蹲在石缝前,用没受伤的右手费力地拔骆驼刺的根。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孤独的剪影。

“黑爷……”黎簇突然开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黑爷拔根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倒斗的。跟你吴邪哥的三叔混过几年,后来自己单干。”

“为什么戴墨镜?”苏万抱着几块石头回来,好奇地问,“我看你在黑夜里也戴,是不是眼睛有什么问题?”

黑爷笑了笑,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浅灰色的瞳孔:“天生的,畏光。在地下待久了,见不得强光,戴上墨镜反而舒服。”他顿了顿,“小时候被村里的孩子叫‘瞎子’,后来就一直戴着,戴习惯了。”

苏万把石头放在地上,突然觉得手里的墨镜沉甸甸的。他想起黑爷每次打架都能精准地避开攻击,每次在黑暗中都能找到出路,原来不是因为墨镜有多神奇,是他早就习惯了在阴影里生存。

“我以前……是个学渣。”苏万突然说,声音有点不好意思,“考试总抄黎簇的,还被老师抓到过。要不是被卷进这些事,我现在应该在教室刷题,想着考哪所大学……”

黎簇笑了,咳了两声:“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模考,你抄我的选择题,居然还抄错了三个。”

“那不是紧张嘛……”苏万挠挠头,嘴角却扬了起来,“不过说真的,跟你们在一起,比在教室有意思多了。虽然天天提心吊胆,但……挺刺激的。”

“我以前……总跟我爸吵架。”黎簇的声音低了些,“他总说我叛逆,不懂事。现在想想,他其实就是担心我……”他的眼眶红了,“要是能出去,我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黑爷编绳子的手停了停,浅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怀念:“我爸以前总说,我们齐家的人,命里带沙,迟早要埋在沙漠里。他死的时候,我才十五岁,就剩我一个了……”他低头继续编绳子,声音轻得像风,“那时候我总想着,一定要走出沙漠,再也不回来。没想到,绕了一圈,还是得栽在这儿。”

苏万把耳朵凑过去:“黑爷,你再讲讲你倒斗的事呗?上次你说在戈壁里遇到会动的干尸,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黑爷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编绳子的动作也快了些,“我把干尸的胳膊卸了,用它的骨头当撬棍,撬开了墓室的门……”

黎簇靠在岩壁上,听着黑爷讲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听着苏万咋咋呼呼的惊叹,感觉肺里的疼痛好像减轻了些。阳光透过石缝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竟有了些生气。

黑爷的声音里渐渐有了力气,苏万的笑声越来越响,黎簇偶尔插句话,吐槽苏万胆小,或是追问黑爷后来怎么脱身。悬崖下的风似乎不那么冷了,沙砾也不那么硌人了,连那几丛干枯的骆驼刺,都好像有了些生机。

编到第五捆骆驼刺根时,黑爷突然停了下来,把绳子递给苏万:“试试能不能拽断。”

苏万用力拽了拽,绳子虽然有点晃,却没断。“能行!”他惊喜道。

黑爷点点头,看向黎簇:“你体力不行,留在这儿等着,我跟苏万先上去探探路,能上去就放绳子下来接你。”

“不行!”黎簇立刻反对,“要走一起走!”

“听话。”黑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上去也是累赘,我们俩轻快点,成功率高。”他把最后半包压缩饼干塞给黎簇,“省着点吃,等我们回来。”

苏万把墨镜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扶着黑爷站起来:“黎簇,你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黎簇看着他们的背影,紧紧攥着那半包饼干,眼眶湿了。他知道黑爷是故意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们,却没再争辩——他得活下去,等他们回来,或者……等他们把绳子放下来。

黑爷和苏万背着骆驼刺编的绳子,开始往悬崖上爬。黑爷在前,用没受伤的右手抠着石缝,苏万在后,推着他的腰,两人配合着,一步一步往上挪。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只努力向上爬的蜗牛。悬崖下,黎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半山腰的石台上。

风还在吹,沙还在落,但悬崖下不再是死气沉沉的绝望。黎簇靠在岩壁上,手里攥着那半包饼干,心里默念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回来。

他仿佛看到苏万拿着修好的墨镜,站在“老宝成”眼镜店里,跟周老板说“这是黑爷的眼镜,麻烦您修仔细点”;看到自己跟父亲坐在客厅里,笨拙地说着“对不起”;看到黑爷站在沙漠边缘,对着远方的沙丘说“爸,我走出沙漠了”。

这些画面像星星,在看似绝望的黑暗里,亮得惊人。

半山腰的石台上,黑爷喘着气,看着近在咫尺的歪脖子树,突然笑了。苏万也笑了,扶着他的胳膊,两人的脸上都沾着沙和血,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

“再加把劲,就到了。”黑爷说。

“嗯!”苏万用力点头。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绳子够不够结实,不知道崖顶上有没有汪家人在等着。但此刻,他们只想往上爬,只想活下去,只想把悬崖下那个还在等着的人,一起带出去。

因为有些约定,不能食言;有些念想,不能断绝;有些人,不能放弃。

就像骆驼刺的根,哪怕在石缝里,也要拼命往深处扎,因为它知道,只要扎得够深,总有一天能见到阳光。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0.270856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