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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演龙之更新的书

作者:权演龙 | 分类:女生 | 字数:0

第7章 四大名着:凤仪亭

书名:权演龙之更新的书 作者:权演龙 字数:0 更新时间:07-17 08:11

董卓的相府像座镀金的牢笼。翡翠铺就的回廊蜿蜒曲折,每一步都踩着玉石的冰凉,貂蝉提着裙摆走过时,总觉得那些镶嵌在廊柱上的明珠在盯着自己——它们见过太多被锁在这里的女子,从何太后的宫女到民间抢来的少女,最后都像园子里的牡丹,开得再艳也逃不过凋零的命运。

“美人儿,尝尝这西域的葡萄。”董卓的大手捏着颗紫葡萄,往貂蝉嘴边送。老贼的指缝里还留着昨夜烤肉的油星,虬髯上沾着的酒渍滴在她水红色的纱裙上,像朵丑陋的花。貂蝉强忍着恶心张口,葡萄的甜腻在舌尖散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窗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是她刚来时亲手种的,如今被董卓的靴子碾得只剩半截根。

吕布的画戟在相府外的石狮子旁划出道寒光。他已经在墙外站了三个时辰,靴底的青苔蹭掉了一层,紫金冠上的雉鸡翎被风吹得低垂,像只折了翅膀的鸟。昨夜他在凤仪亭外守到天明,听见董卓的狂笑和貂蝉压抑的哭泣,画戟的尖在石地上刻出深深的槽,槽里积着的露水,被他的怒火烤得发烫。

“将军,该上朝了。”随从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吕布的沉默。他勒转马头,赤兔马喷着响鼻,蹄子把地上的石子踏得粉碎。经过相府大门时,瞥见门房里的老宦官正对着一盆炭火冷笑,那笑容里的轻蔑,比董卓的虬髯还扎眼——他们都知道,他这“义父”的儿子,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貂蝉的琵琶突然断了根弦。她望着窗外飘过的柳絮,手指还停留在弦上,留下道浅浅的红痕。侍女捧着茶进来时,脚步放得极轻:“美人,相国上朝去了,说是要和李儒大人商议要事。”貂蝉的睫毛颤了颤,端起茶杯的手微微发抖,茶沫子在水面上晃出细碎的涟漪。

凤仪亭的牡丹开得正盛,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貂蝉提着裙摆穿过花丛,裙裾扫过花瓣,沾了满身的香。她知道吕布会来,就像知道董卓每天午时会打盹,知道李儒总爱在竹简上画小人,知道这相府的每道墙缝里,都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带着赤兔马特有的轻响。貂蝉猛地转身,水红色的纱裙在风中展开,像只受惊的蝶。吕布的画戟斜靠在亭柱上,戟尖的寒光映着他紧绷的脸,紫金冠的雉鸡翎几乎要碰到亭檐的铃铛。

“将军!”貂蝉的声音突然发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扑过去抓住吕布的袍角,指甲几乎要掐进丝绸里,“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吕布的手悬在半空,想扶又不敢,指节捏得发白:“美人,怎么了?”

“董相国他……他昨夜又喝醉了。”貂蝉的肩膀剧烈地颤抖,泪水打湿了吕布的衣襟,“他说,等过几日,就把我赏给帐下的校尉……还说,你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想扔就扔……”话没说完,就被吕布猛地抱住。他的怀抱带着甲胄的冰冷,却比董卓的酒气让人安心。

“老贼!”吕布的怒吼震得亭角的铃铛乱响,“我必杀他!”画戟突然从亭柱旁弹起,被他紧紧握在手里,戟尖的寒光扫过牡丹花丛,花瓣簌簌落下,像场带血的雨。貂蝉埋在他怀里,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眼角的余光瞥见假山后闪过个黑影——是她安排的侍女,该去给王允报信了。

董卓的车驾在牡丹花丛中碾出条路。他掀开车帘,虬髯上的汗珠滴在锦垫上,手里的马鞭指着凤仪亭——刚才在朝堂上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果然看见那小畜生抱着貂蝉!老贼的怒火像被点燃的油库,连眼珠子都红了。

“狗男女!”董卓从车上跳下来,靴底踩碎了几朵刚开的姚黄。吕布听见声音,慌忙松开貂蝉,画戟下意识地横在身前。貂蝉趁机躲到吕布身后,水红色的纱裙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泪汪汪地望着董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义父……”吕布的声音有些发虚,画戟的尖微微下垂。他看见董卓的手抓向旁边的石凳,那石凳足有百斤重,若是砸过来……赤兔马突然焦躁地刨着蹄子,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石凳带着风声砸过来时,吕布猛地侧身,石凳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砸碎了凤仪亭的栏杆。木屑混着花瓣溅了貂蝉一脸,她尖叫着抱住头,更显得楚楚可怜。吕布的怒火瞬间压过了胆怯,画戟直指董卓:“老贼!你敢伤她!”

“反了!反了!”董卓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吕布的鼻子,“我待你如亲儿,你竟敢勾搭我的女人!”他突然冲向吕布,想夺下那杆画戟——年轻时他也是个勇猛的汉子,能空手打死老虎,只是这几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画戟的寒光闪过,在董卓的胳膊上划开道血口。老贼捂着伤口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义子:“你……你敢伤我?”吕布的画戟还在颤抖,戟尖的血珠滴在牡丹花瓣上,红得像要燃烧起来。他突然勒转马头,赤兔马四蹄腾空,竟从董卓身边冲了出去。

貂蝉望着吕布远去的背影,突然瘫坐在地上。董卓的怒吼声,侍卫的脚步声,花瓣落地的轻响,混在一起像场混乱的梦。她捡起片沾了血的牡丹花瓣,放在鼻尖轻嗅,那血腥味里,竟还藏着丝若有若无的甜。

李儒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他看着帐上的数字,眉头皱得像团乱麻——董卓为了讨貂蝉欢心,上个月赏了她十箱珠宝,二十匹绸缎,连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都给了三颗,相府的库房已经快空了。

“先生,相国回来了。”侍从的声音带着慌张。李儒刚放下算盘,就看见董卓捂着流血的胳膊闯进来,虬髯气得直竖:“那小畜生!竟敢伤我!快,点齐兵马,去杀了他!”李儒连忙拦住,手指点着帐上的“兵”字:“义父息怒,吕布骁勇,又掌着京畿兵权,杀不得。”

“杀不得?”董卓把带血的手帕摔在李儒脸上,“难道要让他勾搭我的女人,还砍我一刀不成?”李儒捡起手帕,慢条斯理地展开:“依孩儿看,不如把貂蝉赐给吕布。”董卓的怒吼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说什么?”

“貂蝉不过是个女子,”李儒的手指在案上画着圈,“吕布却是天下无双的猛将。若为了个女人失了猛将,得不偿失啊。”董卓的手指捏着案角,指节泛白,突然想起昨夜貂蝉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那水红色的纱裙,那带着香气的眼泪……猛地一拍案几:“不行!”

吕布的画戟在司徒府的门槛上划出火星。王允穿着素色朝服迎出来,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飘动:“将军深夜来访,必有要事。”吕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节捏得老人骨头咯吱响:“司徒,董卓那老贼,竟要杀我!”

王允的眼睛亮了,却故意叹了口气:“将军与相国父子情深,何必因小事伤了和气?”吕布猛地甩开他的手,画戟往地上一顿:“他夺我所爱,还想杀我,这等义父,不要也罢!”王允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屏退左右,压低声音:“将军若有大志,老夫愿助一臂之力。”

月光照进貂蝉的卧房,铜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她摸着鬓角的珍珠,那是董卓赏的,此刻却像颗烧红的烙铁。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她知道,王允和吕布一定在密谋,就像知道李儒会劝董卓把她赐人,知道这场戏,该到高潮了。

貂蝉的发髻上插着支金步摇。她坐在镜前,看着侍女为她描眉,眉头却微微蹙着——昨夜王允派人送来消息,说今日要在凤仪亭再演一场戏,让吕布彻底下定决心。

“美人,相国请你去凤仪亭赏花。”董卓的侍卫站在门口,语气带着不耐烦。貂蝉放下眉笔,起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手扶住桌角,指尖碰倒了妆台上的胭脂盒,殷红的粉末撒在白绢上,像朵绽开的血花。

凤仪亭的栏杆还留着被石凳砸坏的缺口。董卓搂着貂蝉的腰,手指在她水红色的纱裙上摩挲:“小美人,前日是我不对,不该吓着你。”貂蝉怯生生地靠在他怀里,眼角的余光瞥见假山后闪过的人影——是吕布,他的画戟尖正从石缝里露出来,闪着寒光。

“相国,”貂蝉的声音带着哭腔,“妾身总觉得,吕布将军看妾身的眼神……好吓人。”董卓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貂蝉的肉里:“那小畜生,还敢惦记你?”貂蝉趁机推开他,跪在地上:“相国饶命!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吕布的画戟突然从假山后飞出,擦着董卓的耳边钉在亭柱上。董卓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慌乱中踩掉了一只靴子。吕布从假山后冲出,一把将貂蝉搂在怀里:“美人别怕,我来了!”貂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在吕布的甲胄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躲在树后的李儒看得心惊肉跳。他转身就往回跑,裙摆被树枝勾住也顾不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对父子,彻底反了。

吕布的府邸灯火通明。他坐在堂上,看着案上的酒肉,却没什么胃口。貂蝉坐在他身边,为他斟酒,手指却在微微发抖——王允派人来说,三日后在未央宫有场祭祀,让吕布趁机杀了董卓。

“将军,”貂蝉的声音很轻,“你真的要……”吕布打断她的话,抓起酒杯一饮而尽:“老贼夺我所爱,伤我身体,此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他残害忠良,祸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貂蝉低下头,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像个模糊的幽灵。

董卓的卧房里,香炉里的安息香燃得正旺。他躺在床上,看着帐顶的龙凤呈祥图,总觉得心神不宁。貂蝉坐在床边,为他捶腿,手指却在暗中计数——已经敲了一百下,董卓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该是睡着了。

三更的梆子敲过,貂蝉悄悄起身。她走到窗边,推开条缝,看见王允的人正从墙外闪过,手里提着个黑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兵器。她关上窗,转身看见董卓不知何时醒了,正瞪着她,眼睛里的寒光比吕布的画戟还冷。

“你在看什么?”董卓的声音像磨过的石头。貂蝉慌忙跪下,膝盖磕在金砖上:“妾身……妾身听见外面有动静,怕有贼。”董卓冷笑一声,突然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在床沿:“是不是在等吕布那小畜生?”

指甲掐进貂蝉的头皮,疼得她眼泪直流。她知道不能慌,只能继续演下去:“相国明鉴!妾身对相国忠心耿耿,若有二心,天打雷劈!”董卓的手慢慢松开,她趁机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相国,三日后的祭祀,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妾身总觉得心里不安。”

董卓的手抚着她的背,突然大笑起来:“有我在,谁敢伤我?倒是你,乖乖待在府里,别给我惹事。”貂蝉在他怀里点头,嘴角却勾起抹冷笑——老贼,你的死期,近了。

未央宫的钟声敲得人心慌。董卓坐在銮驾里,摸着新做的甲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今日祭祀,他要让满朝文武看看,谁才是长安的主人。车窗外闪过吕布的身影,紫金冠在朝阳下闪着光,画戟却斜指地面,不像往常那样恭敬。

“奉先,”董卓掀开轿帘,“今日的护卫,都安排好了?”吕布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义父放心,都安排好了。”他的头埋得很低,董卓没看见他嘴角的冷笑,和紧握着画戟的手。

祭祀的礼乐响起时,貂蝉正站在相府的高楼上。她望着未央宫的方向,手里捏着片牡丹花瓣,那是从凤仪亭摘的,已经有些枯萎。侍女递来一面铜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水红色的纱裙,精致的妆容,却觉得陌生——这个为了连环计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反贼董卓,还不下跪受死!”吕布的怒吼从未央宫传来,像声炸雷。貂蝉的手一抖,牡丹花瓣落在地上。她听见远处传来喊杀声,兵器碰撞声,还有人在喊“杀了董卓”,声音震得窗棂都在抖。

半个时辰后,吕布提着董卓的人头回来了。紫金冠上的雉鸡翎沾着血,画戟的尖还在滴着血珠。他把人头往地上一扔,对貂蝉大笑:“美人,我为你报仇了!”貂蝉看着那颗血肉模糊的头,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转身跑进了内室。

王允的车驾在相府门前停下时,天已经黑了。他看着吕布,又看看紧闭的内室门,笑着说:“奉先,你立了大功,陛下定会重赏。”吕布的笑容有些勉强,他突然想起貂蝉跑进内室时的眼神,像看着个陌生人。

月光照进内室,貂蝉坐在窗前,看着那盆枯萎的茉莉。她知道,连环计成了,董卓死了,吕布成了功臣,王允成了辅政大臣,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可为什么,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什么?

窗外传来吕布的笑声,和王允的谈话声。貂蝉拿起那片枯萎的牡丹花瓣,轻轻放在唇边,像在亲吻一个逝去的梦。这乱世,谁又不是棋子呢?她赢了,却好像也输了。

长安的街市上,百姓们欢呼雀跃。他们提着董卓的画像,在火里烧掉,嘴里喊着“苍天有眼”。吕布骑着赤兔马,提着画戟,接受着人们的拥戴,像个真正的英雄。王允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容里却藏着一丝忧虑——他知道,除掉了董卓,这乱世,还远远没有结束。

貂蝉再也没出过相府。有人说她被吕布接走了,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有人说她看透了世事,削发为尼;还有人说,她在一个月圆之夜,跳进了凤仪亭的池塘,和那些盛开的牡丹一起,永远留在了那里。

只有那片枯萎的牡丹花瓣,被风吹到了长安的街头,混在欢庆的人群中,像一滴被遗忘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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