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历：我的兄弟叫大禹 第137章 巴蜀鬼才

蚕丛氏首领，殳戕（shu qiāng），

和充满杀气霸道的名字形成反差，

殳戕身材精瘦，四肢纤细，并不是竖亥幻想中手持短棍和巨斧的模样。

当然棍和斧也是有的，殳戕腰间挂着许多大小各异的骨针和斧形石刃，只有巴掌大小。

竖亥疑惑：“这是他们的装饰品吗？”

会面开始，姬藜自告奋勇充作翻译。

“感谢这位巨人救了我们蚕丛氏的人，不知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殳戕虽不住打量竖亥，但说话依然斯文客气，尽量表达友善。

竖亥也还以礼貌：

“我来自巫咸山东北部百万步的崇山脚下，是中原邦国有夏氏的太师，前来帮助柏灌氏夺回家园。”

“入侵者是苗蛮的驩兜部，他们如今正在调遣军队，准备攻下你们部落。”

殳戕听完翻译，脸上露出愠怒之色，他对这些敌人也是恨之入骨，

但随后他的一番话，让姬藜脸色失落起来，

“殳戕愿意接纳柏灌氏的族人住在这里，也愿意为了守护家园出力，但不会帮他们夺回家园。”

竖亥摆摆手：“你就说刚才翻译错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把驩兜部连根拔起，可以一劳永逸，这也是一种守护家园的方式。”

姬藜如实转告，顺便加了一句：“竖亥可以以一当千。”

殳戕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竖亥，欣喜的问道：

“此话当真？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姬藜翻译道：“他说只要你来领兵，蚕丛氏一定倾尽全力。”

竖亥斜眼看向姬藜，用不太流利的巴蜀语言说道：“我确实有办法和敌人作战，但是不包括我以一当千这样的话。”

殳戕则是用流利的华夏语说道：“只要你有办法，我们愿意配合，这些人占据我们的河流，我已经很久没能吃鱼了。”

巴蜀和中原并不是没有联系，殳戕接过首领职位之前，就跟着中原来的猎人学过。

两道冷汗顺着姬藜的两颊滑落，这俩人太会装了，明明都会说对方的语言，直把他耍的团团转。

巴蜀之地的人大多自西北迁徙而来，也有因灾荒和战祸来此躲避的中原人，两方语言本就有相通之处，

竖亥虽然没有姬藜和商均那样的语言天赋，但两个月下来也已学会不少，毕竟这个时代的语法和词汇并不复杂。

“殳戕，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那些敌人有更先进的工具，更发达的生产方式，他们现在无法入侵到你们的家园，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熟悉这片水域。”

“一旦让他们顺利扎根，熟悉这里，你们被灭亡的日子就在眼前。”

殳戕垂下眼睛，手中把玩着腰间的工具，冷笑道：

“先进？取我武器来！”

门前的蚕丛武士鱼贯而入，将其身上所携带的武器展示在竖亥面前。

首先是石矛，矛头器型精致，是竖亥见过最为精细的打制石器，其尾部深深潜入枪杆中，用细麻绳和树藤穿过木杆和矛头下方的孔洞固定。

还有矛杆，前粗后细，持握手感佳，坚硬的同时韧性也强，表面还涂抹了漆和桐油防潮。

殳戕站起身，拿起一杆长矛，在手中挥舞两下，说道：

“平时打猎用的长矛，杆子歪歪扭扭，枪头做的也粗。”

“打猎是够用了，但那些苗人穿着兽皮甲，还有古怪的武器，一刀便能斩断我们的矛杆。”

“有些举着木盾的，长矛刺上去更是会直接断掉。”

“用更硬的木头做杆倒是可以，只是它们难以劈开，需要耗费很久才能制作一根。”

“我用竹子制作，缠绕绳子和树藤，抹上漆和油，一天一百根都能做出来。”

一说到武器制作，殳戕立刻滔滔不绝，他又从室内抬出一堆各式各样的武器。

两丈（三米四）的长矛，带有配重和指槽的投矛器，蒙着兽皮的竹盾，

远程近战防御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

现在战争中，还没有成熟的阵法和队列，过程中还是以单兵作战为主，能做到协同作战的只有中原的精锐部队。

因此武士们一般使用的长矛，不过比身高长出一截，更适合单人作战使用。

两丈长的矛，一般出现在后世的步兵方阵中，更考验团队协同。

竖亥见到这些种类丰富，设计概念超前的兵器，顿时两眼放光，心里直呼：“人才啊。”

殳戕一一介绍：“这种矛，可以在他们上岸前将其刺下。”

“盾牌，和他们那些笨重的不一样，我用竹子做骨，蒙上粗硬的兽皮，可以单手拎着作战！”

“投矛器，我增加了配重和指槽，用起来更方便。”

竖亥了解过，蜀地和南方气候潮湿，处理工艺落后，

没有适合材料的弓箭的威力比中原要小不少，

这也导致投矛器这种旧石器时代的武器依然还在使用。

竖亥这才发觉，殳戕腰间的骨针和石刃，是比寻常武器更恐怖的存在，但最恐怖的还是他的创造思维和动手能力。

竖亥十分敬佩对方，居然能用石器时代有限的条件制作先进的武器。

殳戕也对竖亥好感倍增，这个中原来的巨人十分懂他，能准确说出每样武器最适合的用途。

两人一见如故，热烈的讨论起工艺制作，将其他事情都暂时抛在脑后。

从日中到夕阳西下，山洞中逐渐昏暗下来，他们才反应过来，正事还没谈。

竖亥知道自己要扫扫兴了：“殳戕，再好的石器，也比不过青铜。”

“你的武器再好，没有适合使用的人，也只会消失在时间里。”

说着，竖亥拿起一把缴获来的青铜刀，狠狠斩在石制矛头上，漂亮的石矛头应声而碎。

“你说你有办法，我该怎么配合你。”殳戕已经被竖亥的见识折服，

这些武器他已经创造很久，一开始还能对驩兜部的武士造成迎头痛击，但随着时间流逝，效果已经越来越差，

刚才搬出这些武器，不过是竖亥有些看不起蚕丛氏，有意炫耀罢了。

只要眼前来人的计划能够用最小代价剪除敌人，他不介意试试。

竖亥看着殳戕身上的丝绸，说道：“我需要丝绸衣服，越多越好，还有玉器，越精美越好。”

“姬藜！”

一旁昏昏欲睡的姬藜听到还有自己的事，连忙擦了擦口水跑近前来。

竖亥盯着姬藜问道：“藜，为柏灌氏夺回家园，你愿意付出多少。”

姬藜拍拍胸脯：“万死不辞！”

竖亥点头：“好！我们这就去驩兜部的那座城里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