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 第一回第六章 ·破神像得窥天机 逢石碑再引疑云

《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

第一回·如来重设无字经 三藏再启万里程

第6节：破神像得窥天机 逢石碑再引疑云

却说三藏师徒离了魔窟枯井，依偈语所示，行至黑水河畔。但见河水墨色翻涌，浊浪间隐现白骨浮沉，对岸血月垂天，照得沙洲上一座石碑莹莹生光。碑文斑驳，细辨竟是梵汉双文，汉字刻着“无舟可渡”，梵文却书“即心即筏”。八戒掣钉钯探水，钯齿方触黑浪，河底忽伸百只骨手，扯住钯柄便拽，惊得他弃钯暴退：“这河分明是阎罗殿的血池！”

悟空捻避水诀潜入河中，火眼金睛照见河床铺满骷髅，每颗头骨天灵盖皆刻小字：“痴”“妄”“执”。正欲捞取细观，忽有阴风卷起千层墨浪，浪中浮出八十一盏幽冥灯，灯焰青碧，映得悟空眼中竟现六耳猕猴旧影。那影嗤笑：“你我本同根生，何苦自欺？”铁棒横扫间，灯碎影消，碎片却凝成铁索缠住金箍棒。

索缠禅心

三藏于岸上展开袈裟，空白绸面突生吸力，将黑水吸入成漩涡。水中骷髅咔咔作响，拼成接引舟形状，舟头立着蓑衣舟子，斗笠遮面，持篙笑道：“圣僧欲渡河，需舍一物。”沙僧降妖杖指其喝道：“要金银斋饭，还是要俺项上头颅？”舟子不答，篙尖轻点水面，河心突现三座幻城：一城金银铺路，二城美姬如云，三城经卷成山。

八戒钉钯脱手飞向金城，钯齿触及金砖却化铁锈；沙僧杖挑经卷，册页翻开尽是空白；唯三藏凝视美姬幻象，见其眸中映出自己十世轮回，每世皆因“慈悲执念”遭劫。正怔忡时，舟子篙头突刺三藏心口：“圣僧舍不得的，正是这具皮囊！”

篙刺皮囊

悟空自河底冲天而起，铁棒架住竹篙，却见篙身刻满蝇头小楷，细看竟是《金刚经》全文。经文遇棒风竟游出纸面，化作金甲天兵围杀而来。三藏袈裟鼓荡，将经文吸入空白处，不料字迹重排，拼成“我相人相”四字血咒。八戒忽发狂性，九齿钉钯乱舞，竟将沙僧衣袖扯裂；沙僧降妖杖横扫，月牙刃险些削去白马鬃毛。

混乱中，舟子斗笠落地，露出与三藏一般无二的面容，颈后却生逆鳞，鳞片刻着“法执”二字。悟空恍然：“原来你是师父的心魔！”金箍棒化作千钧重杵砸下，舟子身形忽散为黑雾，雾中传来尖笑：“打碎我，便是打碎你自己！”

雾隐真如

黑雾笼罩河面，现出灵山幻景：如来法相掌心托着无字经，经页翻动间，五百罗汉齐诵“阿弥陀佛”，声浪竟将悟空震退三步。三藏凝视幻象，忽见如来指尖渗出墨汁，滴在经卷上化作“我”字。字迹游走，竟演变成魔窟枯井中的三头魔像！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三藏咬破舌尖，喷血书偈于袈裟。血珠触及黑雾，霎时燃起青焰，雾中现出舟子真身——原是当年金蝉子褪下的半片蝉翼！翼上脉络分明，每条叶脉皆刻小字，细辨正是无字经的隐形纹路。

翼展天机

蝉翼遇血舒展，映出灵山背面：菩提树下，青年如来正与老僧对弈，棋盘落子处，皆是众生心魔。三藏凝视棋局，忽见己身化作白子，被黑子“痴”字围困。悟空暴喝惊醒众人，铁棒捣向棋盘，棋子四溅，落地竟成八十一尊石佛，佛掌皆指河中石碑。

众人近观石碑，见背面新裂石纹，拼成四句哑谜：

筏非筏兮舟非舟，

月非月兮流非流。

解得其中颠倒意，

黑水河上自泛舟。

正参详时，河心忽现漩涡，浮出一具青铜棺椁，棺盖刻着“接引”二字，内中传出下一难征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