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仙栈之天庭破产各路神仙给我 第9章 元宝探针：追踪“恐慌”信号源

仙栈内的空气凝固得如同劣质果冻，沉重、粘稠，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恐慌余味。退赛声明还在邮箱里堆叠，留下的神仙们缩在角落，眼神躲闪，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引来无形的注视。王母娘娘那句“恐慌有味道”的警示，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唐棣没理会这压抑的气氛。他靠在后厨冰冷的金属操作台边，面前摊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不再是神仙101花里胡哨的直播界面，而是一幅不断刷新的、由无数暗灰色数据流和猩红色恶意弹幕组成的抽象“地图”——这是他利用店内那个总也修不好的wiFi接收到的异常波动信号，结合自身对能量流动的模糊感知，强行“投影”出来的恐慌能量动态图景。灰黑色的“恐慌流”如同污浊的潮水，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网络节点汇聚、奔涌，最终都隐隐指向一个模糊的、散发着强大吸力的方向。

屏幕一角，一个更小的分屏窗口，正无声地循环播放着一段极其模糊、仿佛隔着毛玻璃和水汽的画面：一个英俊的银发男子，慵懒地靠在高背椅上，指尖缠绕着丝丝缕缕灰黑色的气息，优雅地将其吸入口中。那双空洞的、深渊般的黑瞳，即使隔着扭曲的投影，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意。这正是唐棣利用那台总连上奇怪频道的电视捕捉到的、厄惧吸食恐慌的惊鸿一瞥。

“啧。” 唐棣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啧，棒球帽檐下的眼神冷得像冰。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摊在掌心——是几颗米粒大小、散发着微弱但异常纯净柔和白光的金属小球。这些是元宝之前从打赏硬币里“净化”出来的东西，蕴含着极其稀薄的、源自凡人正面祈愿的“正能量”。之前唐棣只是当小玩意儿收着，现在似乎有了新用途。

他踢了踢脚边抱着聚宝盆、正无聊地用爪子拨弄一枚硬币的小貔貅元宝。

“喂，小吃货。”

元宝抬起金灿灿的圆眼睛：“嗷？”

唐棣指了指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汹涌翻滚、令人作呕的灰黑色恐慌数据流，又点了点那个小分屏里吸食恐慌的厄惧影像，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它去叼个外卖：

“闻闻看，这些‘坏东西’，最喜欢往哪儿钻？那股最臭的源头，在哪儿？”

元宝歪着小脑袋，金灿灿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它看看屏幕上那些扭曲的、让它本能不舒服的灰色和红色光流，又看看那个让它浑身金毛都要炸起来的银发男子影像（即使模糊不清，那深渊般的恶意也让它极其不安）。它的小鼻子下意识地用力耸动起来，仿佛真的在空气中嗅探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的恐慌气息，对元宝来说确实像混杂着垃圾和化学药剂的恶臭。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嫌弃的呜噜声，小爪子烦躁地刨了刨地面。它努力集中精神，试图追踪那无形恶臭的来源。它身上流转的、代表着财富与祥瑞的金色微光开始明灭不定地闪烁，如同接触不良的信号灯，艰难地试图穿透那无处不在的恐慌迷雾。

追踪过程异常艰难。那恐慌信号并非单一源头，而是如同无数条污浊的溪流，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那些被煽动的网民、恐慌的神仙、甚至散落在阴暗处的劣质陶土香炉）涌出，在城市的数据洪流中交汇、碰撞、被放大，最终才汇入那个强大的“吸盘”。元宝的感知被无数驳杂的负面情绪干扰，如同在暴风雨中的无线电接收器，信号断断续续，方向模糊不清。它的小脑袋左摇右晃，金色的光芒闪烁得越来越急促，带着一种力不从心的烦躁。

“嗷…嗷呜…” 元宝发出委屈又焦躁的低鸣，小爪子拍打着屏幕，似乎想把那些让它难受的东西拍散。

唐棣看着元宝吃力的样子，没有催促。他捏起一颗掌心散发着纯净白光的金属小球。那柔和的白光，与屏幕上翻滚的灰黑恐慌流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他指尖微微用力，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异常精纯凝练的暖流，如同晨曦中最纯净的一缕光，悄然注入那颗小球。

嗡——

小球内部的白光骤然明亮了一瞬，散发出一种如同冬日暖阳般令人心安的气息。

“张嘴。” 唐棣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元宝对食物有着本能的信任，立刻张开小嘴：“啊——”

唐棣屈指一弹，那颗被注入了特殊暖流的“正能量电池”，精准地落入元宝口中。

“咕咚。” 元宝咽了下去。

下一秒！

仿佛给一台濒临熄火的引擎注入了高能燃料！元宝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它那双金灿灿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瞳孔深处仿佛点燃了两簇小小的金色火焰！它身上原本明灭不定、艰难闪烁的微光，如同被按下了开关，骤然爆发出稳定而璀璨的金芒！这金光不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更带上了一种破邪、洞察、指向性的锐利！

“嗷——！！！” 元宝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带着强烈指向性的低吼！它不再烦躁地摇头晃脑，而是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小脑袋猛地转向一个固定的方向！它全身的金光如同探照灯的光束，高度凝聚，穿透了仙栈的墙壁，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恐慌迷雾，死死地锁定了城市东区——那片摩天大楼林立的、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核心区域！

那璀璨的金色光束，在唐棣强行投影出的恐慌能量地图上，如同利剑般刺破灰黑色的混沌，在城市东区某个点上，留下了一个虽不精确、却无比醒目的金色光斑！那光斑的位置，与厄惧吸食恐慌的模糊影像背景中隐约可见的都市天际线轮廓，隐隐重合！

成了！

唐棣眼中寒光一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根破旧电击棒。电击棒此刻异常安静，没有蓝光，没有嗡鸣，棒体却透出一种温润如玉的质感，仿佛沉睡的火山在积蓄力量。

---

几乎在同一瞬间。

市中心摩天大楼顶层，那间被服务器嗡鸣充斥的冰冷房间内。

慵懒靠在电竞椅上的厄惧，正将一颗新凝聚的、暗红如血的“恐慌结晶”优雅地送向唇边。他那双深渊般的黑瞳中，猩红的光芒愉悦地流转。

突然！

他指尖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那颗暗红结晶悬停在离他薄唇仅寸许的地方。

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强烈“针对性”的窥探感，如同被一根冰冷的针尖轻轻刺了一下他的感知边缘。这感觉转瞬即逝，微弱得如同错觉，但其中蕴含的那种…纯净到令他本能厌恶的“正向”气息，却像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瞬间引起了他深渊核心的一丝涟漪。

厄惧那双空洞的黑瞳微微转动，没有瞳孔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的阻隔，精准地“望”向了城市西区——仙栈所在的大致方向。那深渊般的眼底，猩红的光芒如同被惊扰的毒蛇，危险地闪烁了一下。

他薄而色淡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被打扰雅兴的淡淡不悦，以及一种发现有趣玩具般的残忍兴味：

“嗯？…有虫子…在窥探我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