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第四十章 单身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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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凌仲康夫妇与凌念惜一同奔赴边关，凌念惜将两个孩子交给了花奴照顾，千叮咛万嘱咐，这一去还不知何时能归来呢？看着懂事的骐儿和牙牙学语的萱儿，凌念惜心中虽然不舍，却也坚决的转身离去。

到了边关，远远的就看到凌翼领着将士与南越国打斗，双方死伤惨重，战斗的激烈。凌仲康虽然不能打仗，但是他智慧过人，有着指挥才能，他立即将将士分成三路，分别由凌念惜、桐馨和大将青莽带领，从两翼包抄南越国的将士。

凌念惜带着士兵飞奔到阵前，奋勇杀敌，挥剑砍落敌人的头颅，毫不畏惧。凌翼回头看到妹妹，知道援军到了，精神抖擞，带领将士冲到敌人后方，打乱了对方的阵脚。一时间军心大振，喊声震天。

南越国很快撤退了，凌念惜带领士兵追杀了一阵，带队回城。慕容玦惊讶她怎来了？夫妻相见，千言万语在心间，却是凝视无语。慕容玦轻轻拉过凌念惜的手，爱怜的看着她。

凌翼很高兴二哥凌仲康能来，此时他正需要相助，而凌仲康的智慧在凌家四位公子中居首，自幼饱读诗书，尤其是兵法，不禁烂熟于心，更是运用自如。

今日获得大胜，打退南越国的进攻，众人都很高兴，慕容玦和凌翼下令摆酒庆祝。

军中很多将士都跟随凌家出生入死多年，所以对于凌念惜有着别样的感情，看到她来到，心中都很高兴，纷纷上前敬酒，凌念惜不禁多喝了几杯，脸颊绯红，甚是娇美，慕容玦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心疼，这般美貌的女子，本应该在府中享受欢乐，却要在这前线面临生死打拼，心中有几分愧疚。

夜深人静，凌念惜经过一天的奔波早早睡着了，慕容玦却难以入睡，凌念惜的到来，他很欢喜，却也忧虑。南昊天，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要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太子妃，而自己能否留住这一切呢？转眼看身旁的凌念惜，睡的安静而美好。

次日天亮，凌念惜醒来，慕容玦已经不在身边了。他去哪里了？凌念惜有些纳闷，起身走出房门，问了侍从知道慕容玦已经去前厅了。莫非有军情？凌念惜加快脚步直奔前厅。

前厅的大门关着，凌念惜心中疑惑，刚想伸手敲门，便听到里面慕容玦的声音，“这个南昊天太过分，我不会让他得逞。念惜是我的太子妃，若果连她也保不住，我做这太子有何用？”将手中的书信扔在地上。

“南昊天的十万大军还有两天就到边关了，而我们只有五万人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守不住，江山难保。”凌仲康的声音充满了忧虑。

“难道要我把念惜送给他吗？”慕容玦怒道。

“念惜是我妹妹，我也绝不会这样做。我凌家誓死保卫边关。”凌翼坚决道。

门外的凌念惜听得心惊，她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不禁僵直的站在门外。忽然门开了，“念惜？你怎在这里？”凌翼站在门里诧异道。

凌念惜轻轻叫了声哥哥，走了进去，凌翼本想出门，也返身跟着凌念惜。慕容玦看到凌念惜有些惊讶，刚才那番话她听到了吗？凌念惜捡起地上的书信，那是南昊天刚派人送来的，大意是要三日内交出凌念惜，否则十万大军压境。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凌念惜轻咬嘴唇，红颜祸水，自己就是挑起两国争端的源泉吗？慕容玦上前搂住凌念惜，“放心吧，我会让父皇调动北边的兵力来相助。”

“不可。”凌念惜立即说道。她知道如果此刻调兵的话，会受到北边北越国的侵犯，北越国与南越国可是同盟国，如果受到两国夹击，那么离灭国不远了。

慕容玦、凌翼与凌仲康召集所有将领商讨对策，多数都反对将凌念惜送给南昊天，也有少数觉得牺牲一个凌念惜可以换来太平很值得，慕容玦大发雷霆，“谁若是再说这样的话，休怪我无情，砍头示众。”凌念惜神色黯然，她怎忍心让士兵为自己而死呢？

走出议事厅，一个主意在凌念惜脑子里打定，她换上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淡雅衣服，骑上马，直奔城门，“我要出城，快快开门。”守城的士兵认识她是凌家大小姐，自然听命。

“念惜，你真的要去吗？”凌仲康出现在身后。他太了解这个妹妹了，所以看她心事重重的走出议事厅，就猜到她的心思，果然在城门这里看到了她。

走近凌念惜，低声道：“跟我回去。哥哥有办法守住边关。”

凌念惜知道二哥足智多谋，他说有办法，心中一喜，可是转而一想，能有什么办法呢？狐疑的看着凌仲康。

凌仲康道：“你嫂子回和铜国搬救兵了。如果顺利的话，守住边关没有问题。”

凌念惜的心一沉，和铜国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七八天，而三天后南越国的大军就到了，能等到救兵来的那一天吗？“哥哥，父亲和大哥、四哥都为了守住这个边关而丧命，你也为此受伤，失去胳膊。所以，边关决不能因为我而失守，否则我对不起凌家，对不起朝廷。”

凌仲康看着妹妹，眼里都是怜惜，难道真的要失去自己的妹妹吗？凌念惜接着道：“我只是去说服南昊天，放心，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帮我看好太子，不要让他着急。”

凌仲康苦笑，他知道凌念惜是在安慰自己，她能回来吗？走上前抱住她，“一定要回来。”凌念惜点点头，跳上马背。凌仲康命令士兵开城门，转过身，不去看凌念惜离开的身影，也不让人看到自己将要滑落的泪水。为了江山，凌家付出的太多了，现在连妹妹都要搭上吗？

“哥哥！”凌念惜奔跑出去的马停了下来，又返回来，“不要为念惜心疼。还记得响沙山谷的那一仗吗？”

凌仲康没有回头，他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流泪。那一仗他怎会不知道？父亲和哥哥弟弟都战死了，他失去胳膊，跌落悬崖，刻骨铭心。凌念惜看着凌仲康的后背，继续道：“都是念惜的错。如果我当时早点赶回来，或许就不会输得那么惨。我愧对凌家。”

凌仲康轻声道：“你也在那时中了毒，以至于面容全毁。没有人怪你。”

凌念惜忍着眼眶的泪水，“我不是在那一战中的毒，是之前就中毒了，我当时没有赶回来，是因为在寒宫照顾慕容玦，三哥去找我，我为了慕容玦没有及时回来。是我害了父亲和哥哥们。如果此次我能化解这场战争，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如果回不来，哥哥也不要再牵挂。”说罢，跳下马，跪在城门外，磕了三个头。

凌仲康强忍着心痛，装作平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一定要回来，哥哥会一直等着你。”

凌念惜骑马飞奔而去，凌仲康听得马蹄声远了，才站在城墙上看妹妹的身影，一直到消失了，凌仲康还看着，许久，许久。

到了对方的阵营，凌念惜让人通报，很快，南昊天就出现了，他脸上得意的笑容，“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凌念惜微微一笑，“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南昊天将凌念惜迎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凌念惜也不客气，自行找位置坐了下来，“慕容玦舍得让你来？”南昊天暧昧的看着凌念惜，今日她一身淡粉色衣衫，清雅脱俗，又不失俏丽，美丽依旧。

凌念惜抬眼看他，“南昊天，我被你害惨了。”

南昊天有些纳闷，“此言何意？”

凌念惜叹了口气，“谁都看得出来，你是想侵占我国，苦于没有借口，于是拿我来当借口，你明明知道我是太子妃，不可能再嫁给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南昊天笑道：“不是借口，是我真心想娶你。那江山如画，也不敌你温柔一笑。”伸手握住了凌念惜的手，柔软细嫩。

凌念惜将手抽了出来，“当日你到我国和亲，看到我丑陋的容貌后就娶了其他女子。是真心吗？现在我恢复了容貌，你又朝三暮四，想娶我。南昊天，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好了吧？”

南昊天一怔，随即笑道：“念惜，我错了，可是那日你也不该戏弄我啊？”他以为那日凌念惜故意装丑来吓他。

多说无益，凌念惜直接问道：“我既然已经来了，你什么时候退兵？”

南昊天惊讶，“你愿意嫁给我？”

凌念惜点点头，“只要你肯退兵。”

南昊天没想到凌念惜如此痛快，竟然有些犹豫了，他担心凌念惜是骗自己，“你现在我这里住上几日，待我禀报父王，再带你回去成亲。”

凌念惜白了他一眼，“怎么堂堂太子殿下，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吗？比慕容玦可差远了。”

南昊天被她噎住了，没好气道：“难道你这么着急嫁给本太子？”忽然上前就要搂住凌念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