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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从何来(4)

隔着船,见面是不容易,但是沟通,还是能做到的。

白天船在水上走,两条船靠的再近也是有距离的,再加上风大,便是制造动静也听不见。这就只能在傍晚时分,靠了码头的时候想法子了。小小的码头能停泊,码头上还有些做小生意的人。林雨桐指使小丫头,“去买几个海贝的摆件来,我要送人的。”

秦嬷嬷便抓了两串钱给小桃,“家里的几位姑娘几位小爷都得备着……”

结果话没说完了,林雨柳来了:“下面乱糟糟的,不要瞎跑了。回去该带什么,我都替她采买好了。等闲也不管这些事,今儿倒是管起来了,还不定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呢?”

林雨桐心说,这原身都十三了,还宠的什么心都不操。这稍微找点正经的理由,家里先不信了。怎么办呢?她只得一脸不高兴的对着这位三姐,“我想要玉簪花。”

小桃推开船舱的窗户往外看,正好能瞧见岸上有个齐整的妇人提着一篮子玉簪花。

林雨柳一脸的‘我就知道’,秦嬷嬷顿时哭笑不得,“这不值什么,叫粗使婆子下去买了便是了。”姐妹俩在一个船舱里住,很多事情特别不方便。尤其是这还都是及其熟悉原身的人。

这几天吃饭喝水行走坐卧,林雨桐都刻意模仿林雨柳,而且模仿的大大方方,甚至抓筷子的时候都刻意调整的跟林雨柳一样。

这姑娘太跳脱,可姐姐却稳重。妹妹模仿姐姐本就不奇怪,这要正好有个可以做模板的姐姐,那当爹妈的最爱说的话是什么?必然是:你好好跟你姐姐学学。

她这么带着刻意的去学的姿态,秦嬷嬷一脸的欣慰。林雨桐就知道,这么做就对了。便是原身不爱这么学,但小孩嘛,没长性,今儿想起这一出,明儿想起那一出的。淘气起来故意捉弄姐姐的也有。

有两回学的林雨柳粉面含霜偏又不好发作,赌气去里间的榻上才罢了。

这就给不符合原主的一些行为找到了借口。

学嘛,也不一定就能学个一模一样,演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奇怪。

除了日常坐卧,她还得特别留意的就是笔迹。十三岁了且性子跳脱的姑娘,好像没有写字的习惯,林雨柳年长两岁,便是在船上,每天早起练字念书,从不间断。可这个姑娘吧……屋里看遍了,也没见在哪里收着笔墨纸砚这些东西。她就叫小桃,“也给我取本书来……”

小桃抓瞎:“姑娘忘了,出门前您叫我把装着书和笔墨纸砚的匣子专门忘在家里了。”

林雨桐心里一跳,脸上却做出不可思议的样子来,“连一本话本都没带?”

小桃羞愧,“您也没说带话本呀!”

主仆俩说话没避开林雨柳,把林雨柳彻底给气笑了,“你在甲板上玩会子,别在这里给我折腾了。一刻钟就回来!”

不叫放放风,还不定在船舱里折腾什么呢?

秦嬷嬷赶紧抓了黑长的围帽给带上,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才放林雨桐出去。

出来了得给四爷传递消息呀!

左看右看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转头一瞧,船娘家的孩子抓着一把小石子,在甲板上抓拐呢。林雨桐想要那个拐,叫小桃,“你去……”

小桃:“我不去!抢小孩的东西三姑娘回头该打我板子了!”

林雨桐:“……”这原身得多没谱的!她说小桃,“你去拿点心跟他们换呀!再找嬷嬷拿一串钱,散给他们。”

这个可以有!

一会子工夫,拿了许多小石子来。黑色的小石头,其实是灶上用的。各个都是用油炒过的,做烙饼之类的会用到它。

这会子只当是不知道这是干啥用的,拿着石子跟小桃比赛谁扔的远,连着扔了好几把,林雨桐还左手扔,左手就容易偏嘛,一石子顺着不远处的船扔过去,直直的顺着开着的窗户扔了进去。

天色已经昏暗了,只有那一间舱房里有昏黄的灯光。林雨桐估摸着,人都在那个船舱里。

是!醒着的只有四爷。

金二叔和金嗣况其实都不习惯坐船,一上船就晕。白日里撑着,这天刚一黑,吃饭的时候一人又喝了二两酒,这会子都已经睡的沉了。

四爷将石子捡起来,等着下一个石子落下呢,结果并没有。

那这一个石子是啥意思?四爷吹了灯,告诉桐桐自己收到了。

这一个石子,她是说一个小时后。她给的是个时间!

四爷有点怕她把那边一船人给药翻了自己跑过来。

这种想法不是没想过,但出于对未知的一些东西的敬畏,林雨桐并没有做这种明显不符合原身行为的事。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后,天就全黑了。刚好是晚饭之后,这点时间睡觉不合适,走动也不成,就在船舱里消磨时间。

秦嬷嬷怕姑娘犯困,找了花绳出来给小桃,“陪姑娘玩会子,这会子睡下积食。”

小桃拿来了,林雨桐却不玩,“你把灯摆那儿,我给你玩个好玩的。”

四爷站在甲板上,就看见对面对面的窗户上,有手影。一会子变换一个造型,造型里夹杂着数字。将这些数字翻译过来,是桐桐出的一个极其臭得主意,她在问:我落水,你救人,可否?

这是想安排一场英雄救美、自毁名节的戏,把婚事定下来。

四爷回船舱,将灯点亮,回复她:不行!

林雨桐直到看到对面的回复,才去床上睡了,怎么就不行?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高明不高明另说,目的达到了就行。

但是没法子,四爷不配合。想说跳水里叫他不得不配合?快拉倒吧,奔流的大江大河里都随便淌,在这相对平静的海面上,能出事?

这个主意被PASS了。

这要是回去,一个在沧州,一个在燕京,虽然相隔不远,但也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便是都在燕京,哪怕近在咫尺,有后宅的高墙挡着,那真不比天涯海角更近便。

怎么办呢?

没等有机会再沟通该怎么办,两人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第一天停靠在码头的时候没感觉到其他,第二天就不一样了,当地府衙有差役专门上船搜查。为了方便搜查女眷的,林雨桐竟然看到了女差役。

这一点是林雨桐万万没有想到的。

动手干活的是这些人,但真正领头的却是穿着乌衣卫。他每条船都会上来,站在甲板上,指挥着差役严加盘查。船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有没有在海里打捞出什么东西,哪怕是在哪里看到漂浮的死尸都算。

当真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雨桐是眼看这好几个人被带走了,这些人不是林家和金家船上的人,应该是从哪个小码头上的船,这些人都扣留下来,查清楚了,才会被放出来。

之后的行程,每过一个码头,都会遭遇这么一波。

每日里见到有人被带走,必然是会叫大家人心惶惶的。按说,他们有画像,长的像不像这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还是抓了那么多人,是什么原因呢?

林雨植是这么说的,“若不如此,那些差役哪里来的油水?”是说故意抓人,叫家属拿钱去赎人。

他是二房的长子,一直都在京城。也已经娶妻白氏,并育有一子,就是林雨桐从秦嬷嬷嘴里知道的茂哥儿。

他说的这个――有这种可能。

但未尝没有别的可能,比如这些像是四号和六号一样的人,是不是有改变容貌的能耐呢?

易容不用高科技也能做到,化妆水平高的人靠点简单的东西就能做到叫亲妈也认不出来。那么被特殊训练,甚至进行过身体各方面改造的人,这方面的能力是不是更高了呢?

四号和六号消失了,消失的位置是海边。那其他地方了,一号、二号、三号、五号,他们分别去了哪里?是一着陆就被人给杀了?还是怎么着了?

如果这些人死了,那四爷和自己还能更安全一些。如果没死,那就更得小心才是。他们安全着陆,混迹人群,但他们的身体是改造过的。眼观六路一点也不夸张,耳听八方是基本的,动作的迅捷应该不输给高手。

而朝廷对此等人是不容的!这般阵仗的找寻,那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林雨柳就发现,这几天妹妹有些沉默,坐在窗前,看着是玩呢,但偶尔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她微微皱眉,找了老太太留妹妹说话的空档,叫了小桃询问:“六姑娘这日子瞧着不畅快,可跟你说什么了?”

小桃愣了一下,脸微微一红,却又摇头,“不曾!”

这分明就是有事瞒着。

林雨柳变了脸色,“还不老实交代!”

小桃左右看看,见伺候三姑娘的人都离得远,就低声道:“六姑娘前几日夸码头上一少年长的俊……”没敢说是金家的小爷。

林雨桐是故意的!人哪有处处都周全,不漏马脚的时候。但若是露了马脚,就得有个叫人不怀疑的由头。

小姑娘瞧见个俊后生,一时心里记挂,这是她防着家里给说亲事。要闹腾的拒亲,你得有由头。到时候临时编造,那就不如早早的埋线。

林雨柳当时就变了脸色,呵斥小桃,“姑娘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谁家的小公子长的玉雪可爱夸一句俊俏罢了,你也敢胡说?”

小桃低了头,“是!是一锦衣妇人抱着位小公子,孩子圆圆润润的,跟咱们家茂哥儿一样。姑娘定是想茂哥儿了!”

很是!

这边说了丫头,这话却搁在她心里了。这一路上……也没碰见哪个有名有姓的人家,便是碰着了,也都在各自的船上接受盘查,哪有下船站在码头上被瞧见的机会?

她就寻思,叫妹妹瞧见的是谁家的公子。要是家世尚可,人也上进,这亲事倒不是不能做。选皇子妃这个事情,谁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不会作罢。但就小妹这性子,进宫了便是死路一条。

大周国立国不足百年,因着前朝覆灭乃是因为外戚干政,因此,本朝皇室选妃,皆选□□间平民之家女子。勋贵之家,官宦之家,都不在采选之列。

自家祖父曾为翰林,可惜致仕了。两位伯父亦是官宦,但自家爹爹却不是,只是秀才一名。倒是有个县主的母亲,其实是可以往勋贵上靠一靠的。可自来子女只论父系出身,不论母系。

选妃的消息一出来,汝南王府就给递了消息,说要有所准备。

父亲又气又恼,言说要去问问,这勋贵之女,哪有权参选?

可母亲冷着脸呵斥住了父亲,问说:“皇孙与皇外孙一样否?”

当然不一样了!皇孙是皇子的儿子,是有皇位继承权的,只要是宗室都有继承权。而皇外孙……这就两姓旁人。

母亲的意思就是告诉父亲,没从母亲这一边论的道理。

母亲虽为县主,但这已然是宫里给老王妃面子额外恩赏的,跟皇室县主是不一样的。

皇室的县主嫁人,丈夫是能得一爵位的,虚爵,一般还没有俸禄。但只要有爵位,你就算是勋贵。可母亲本就是看在老王妃的面上额外恩赏的,嫁人之后再求给丈夫一个虚爵,这就是贪婪。

因此,父亲实实在在的就是一草民。

其实林家没什么可叫人惦记的,完全是中规中矩的人家。真要林家的女儿进皇家,林家宗族里多的事,家里也都是极其乐意的。

但是再如何,却也找不出像是自己跟妹妹这般,父只是平民,却偏有个毅国公做外公。母亲虽是长在汝南王府,但并不是毅国公对母亲不好。而是那些年,外公常驻西北,母亲在王府是最妥当的安排。而后,毅国公并没有续弦。如今的世子,是从孙家宗族里过继来的。这位舅舅为人敦厚,学问又好,这是毅国公从武转文的一个信号。但越是如此,越是有人看中毅国公手里的人脉。

若是真得进皇家,那自然没有送那样不谙世事的妹妹去的道理。早前母亲就跟舅母有约定,妹妹将来嫁回孙家。将来的孩子,依旧是外公的血脉,这是几方乐见其成的。可赶在这个当口,给妹妹跟孙家定亲,这是把孙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母亲思量再三,还是觉得不能这么做。正因为舅舅不是亲的,所以这事才得多思量几分。

她这会子想的是,孙家虽好,但与妹妹而言,去高门大户到底是不一样的。舅妈疼外甥女那是做给世人看的,越是嗣子出身,才越是要更亲厚,才不至于落人口实。可要是娶进门去做媳妇,那就不一样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找个门第哪怕低一些的,赶紧把亲事定下来。至于宫里那边如何,横竖有自己去应对。

因此,她就越发的想知道,妹妹看上的到底是谁。正要打发王嬷嬷去打听呢,结果王嬷嬷进来了,“姑娘暂且在里面呆着,金家的人过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辞行来了。”

林雨柳初开始没往心里去,可等在窗户口上扫见一闪而过的一个少年的时候,她也微微愣了一下。这个少年长的不是那种多俊俏的,但走过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往日里见过少年郎不少,尤其是在王府和国公府里,总能见到出身好,各方面都不错的少年。但没有一个有这少年这般的气质。

她当时就明白了,小妹看中的是这个少年。

除了能见到这个,其他的哪个能瞧的清楚?每次靠岸的时候都黄昏了,距离码头有相当的距离,站在码头上的人,能看的有多清楚?也是自己迷障了,被小桃那蠢丫头给带偏了。

桐儿虽说不知羞,但还知道有些事哪怕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说的,还知道哄小桃,把真正的心上人往背后藏。

可这瞧一眼就上心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了?

“随了娘了!”

晚上,姐俩在被窝里说话,林雨柳悄悄的问,林雨桐就毫不避讳的答了。就是看上了,怎么了?

至于说随了谁了?当然是随了亲妈孙氏了。

孙氏是毅国公的嫡女,老汝阳王的外孙女,然后看中了林家三子非君不嫁,这身份般配吗?

林雨桐思来想去,就想到这一个突破口:女儿随妈,需要理由吗?事有先例,你行凭什么到我就不行?不让我嫁?那就是不疼我!我外公疼你叫你低嫁了,你不叫我低嫁就是不疼我!

这个逻辑把林雨柳气的够呛,给林雨桐禁足了,“下船之前你老实在船舱里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我也没出去的必要了。今儿在老太太那边又见了一次四爷,原本还想叫老爷子瞧瞧的,说不定就被四爷给忽悠住了。可惜,管家把林家老太爷叫走了,说是有急事,什么急事也没打听。敏感时期,不要做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不该做的事。

而四爷也应该是回沧州了,他打了暗号告诉桐桐:回头去书院,另找机会。

可惜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老太爷宣布了,“直接回燕京,进城。西屏山不能回了,封山了。”

封山了?

老太爷照旧吃饭,“书院怕是也不能经营了。”

啊?

老太太一脸的讳莫如深,“不开了也好,在燕京修整修整,回晋中老家去。也有些年没回去了!晋中离关中极近,我也好去娘家走动走动。”

老太太出自关陇大家,娘家也不是没名没姓的。

林雨柳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祖母盼着回老家,这是想给自己和桐桐把婚事在老家定下来,不管是晋中望族,还是关中世家,在祖母看来,平安是福,这都是极好的人选。

可计划总是不及变化快,这边从船上下来换了马车,半日后到了燕京城外,就得一消息――汝南王府老王妃,昨儿夜里殁了!

家里打发人在城门口等着呢,手里捧着孝服,这是给两姐妹准备的。

老太太慌忙的叫人给姐妹俩换衣服,才说要打发身边的嬷嬷跟着,把人送去王府呢,结果毅国公府的管事嬷嬷过来了,这嬷嬷林家人都认识,是原本郡主身边的人,最是妥当不过。

“国公爷吩咐了,叫老奴伺候两位姑娘过去。”

“那就有劳老嬷嬷了。”

林雨桐去了钗环,换了素白的衣裳,跟着林雨柳换了车,直接往王府而去。

林雨柳是眼泪不停的掉,不停的擦,可见老王妃对这姐妹是尤其好的。林雨桐哭不出来,只得用帕子假装擦眼泪,然后狠狠的摁了眼周的穴位,顿时,泪如泉涌,老嬷嬷伸手抱她,她顺势就贴在老嬷嬷身上,等到了地方,要下车的时候,老嬷嬷胸前湿了一片。

老人家一下一下的拍林雨桐,却也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人被扶下去,满目皆白。

来来去去的下人,都身着孝服,忙而有序,却少见戚容。到了灵堂,孝子贤孙更是跪的满满当当。可这里,只孙氏以及孙氏所出的孩子,是老王妃的血亲。老王妃没有儿子,如今的汝南王,不过是庶子罢了。

林雨柳只觉得悲凉,以前来王府,从下人到仆从,一个个的都很和气。今儿,再来王府,好似那一张张可亲的脸都不见了。

孙氏只能跪的远远的,因为她只是外孙女。林雨桐的目光一扫,就瞧见孙氏,更叫她皱眉的是,孙氏该是有孕了。这个年纪,怀着孩子不自知,又失了至亲的长辈,现在这个境况,长跪是不合适的。

林雨桐先一步过去:“娘!”她用力扶孙氏起来,“我要看太外婆!我要见见太外婆!带我去见太外婆!”去了后面至少能歇着。早上才殁了,该是还没有入殓呢。孙氏靠着小女儿,“走!娘带你们去见太外婆!”

前头的一个妇人站起来,林雨桐知道,这是现任的王妃。她眼眶微红,皱着眉头,“桐儿,不可胡闹,莫要打搅了老王妃的安宁。”不叫见?

林雨桐觉得孙氏扶着自己的手有点紧。

原身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被宠的娇气,谁也不怕。这会子好似也不会看人脸色,不懂这没了老王妃之后,她们来王府可不像是以前的道理。顿时就哭了起来,“太外婆!太外婆!舅婆欺负我!舅婆不疼桐儿了!您总说舅公和舅婆就是嫡嫡亲的,会对桐儿好的……太外婆你骗人!”

小姑娘的嗓音高且尖,嘴里说着憨憨的傻话,可这话却最戳人心。来吊唁的都静了下来,把这一字一句听了个清清楚楚。

王府成什么人了?如今的王爷是庶子,但没有老王妃的点头,爵位轮得到他?老王妃这才没了,转脸就不认人。对老王妃仅存的血脉如此……这是要干什么?

这位王妃程氏脸都绿了,王爷从前面急匆匆的过来,瞪了王妃程氏一眼,这才抬头摸了摸林雨桐的头,“你舅婆是怕惊着你,小孩子神魂不全……既然桐儿想瞧,且去瞧瞧,雀儿也跟着去吧,去见见!”

雀儿是孙氏的乳名,能这么喊她的,如今又少了一个。

被执事带着,去了后头。后头有几个面生的嬷嬷守着,林雨柳也察觉到了不对,太外婆身边伺候的人呢?她看向老嬷嬷,老嬷嬷微微点头,借着没人注意,直接退了出去。

老王妃被安置在生前床榻上,身上的穿戴齐齐整整。脸上盖着一块白布,孙氏颤抖着手将白布掀开,顿时吓了一跳。林雨桐摆出受惊吓的样子,但眼睛却没离开过那张脸。

这张脸显示了老王妃死的并不安详。

王爷和那位王妃跟在后面,跟孙氏解释,“这就是不叫你看的因由,昨儿老王妃进宫了,去见了太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关宫门的时辰了,回来之后本王过来请安的时候,只发现老人家心情不佳,谁知道半夜里,下面的人来报,说是老王妃病了,我赶过去,就见老人家面色青紫,口吐白沫……”

孙氏眼神锐利,“中DU。”

王爷摇头,“偷偷的叫人查了,并不是中DU。雀儿,你若信不过舅舅,只管再叫人查便是了。但这事不能叫更多的人知道!”

毕竟事关宫里。

林雨桐却知道,这不是中DU而亡的症状,这分明就是活活给气死的。

一定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老太太在会在宫里滞留到下钥的时辰,回来还是越想越气,生生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王妃还满肚子的气呢,说孙氏,“老太太到底为什么进宫的,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为了……老太太把命都搭上了,我劝你,还是歇着吧,安安静静别闹腾,叫老太□□安静静,体体面面的去了才是。”

这王府里,至今再没出过一个郡主县主,老王妃的心偏着呢。

孙氏的手紧紧的攥着帕子,脸色越发的苍白。林雨桐就看那王妃,一脸懵懂,“舅婆这意思,是说宫里逼死了太外婆?”她一副求知如渴的样子,“宫里的老娘娘我是见过的呀,最是慈善了。要是谁给太外婆气受,必是不会不管的!舅婆又来哄我……”她转身就往外跑,“我要进宫!我要求见老娘娘……我刚才看见长公主殿下府里的嬷嬷的,我去找长公主带我进宫……”

王妃急了,喊人:“赶紧拦住桐儿!”

林雨桐想出去谁拦的住?她横冲直撞,实际却比泥鳅还滑溜,转身跑出去了,边跑便喊,女眷贵客哪里会听不到。

长公主这样的贵客自是有院子的,身边的嬷嬷恍惚间听见了,一禀报,长公主就叹气,“是正阳家那个憨憨的姑娘吧?”

“老奴瞧着,那姑娘可不憨。”

“老王妃疼她,便是面憨,心里也是明白的。”长公主叹气,“罢了!老王妃这是拿死逼着……退呢。”

嬷嬷低头,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长公主摆摆手,“人,我就不见了,你且好好的把人劝回去。老王妃当年到底是于我和母后有恩,我能帮的有限,但护住一个算一个!”

然后林雨桐真就被劝回去了。

母女三个没动地方,就守在老王妃身边。王爷和王妃还有许多事要安排,自然不能陪着。一出去,王妃就恼了,“这般没有体统。”

“住嘴!”汝南王瞪了一眼王妃,“整日里说人家孩子是憨的,你要是有人家孩子一半心里明白,这府里我就没什么可操心了。”

王妃气的面色通红,那边汝南王却半分也不解释,直接甩袖就走。

里面母女三个,孙氏看着老王妃的遗容,头也不回,话却是对着桐桐问的,“桐儿为何要找长公主?”

因为你在说老王妃是DU死的时候,语气一点也不意外。好像觉得老王妃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一样。

这说明什么,说明老王妃有秘密。而这个秘密你便是不全知道,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之前汝阳王妃以为的事,必然不是老王妃真正的死因。

可这死因是什么呢?凡是秘密,知道的多了都是要死人的。

如今老王妃死的蹊跷,不敢闹,这就证明你们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若是闹了,对方才好安心。

要不然,这宫里盯着孙氏,自己也会很不便利。因此,这个事得闹!

但对孙氏,话却不能这么说,她的理论是:“我不信王府!舅婆往常看我都是那样的……府里真心喜欢我的人除了太外婆,再没有旁人了。等太外婆安葬了,我再不来这里了。”

是说那般闹是因为怕王府害了老王妃吧。

倒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孙氏摸了摸小闺女的头,眼里的阴霾却一点也没少。

晚些的时候,林三爷来了,带着林雨桐原身的胞兄林雨权,急匆匆的过来。怕是之前听说小闺女闹了,这会子来先拉林雨桐,“莫怕,爹爹在的。”然后又跟孙氏道,“福地我瞧过了,没人敢马虎。”

孙氏点头,也不多话。

林雨桐以为这丧事会很繁琐,停灵的七七四十九天之类的,却没想到,开朝就立下规矩,便是皇帝皇后,停灵极数也不过是九。作为王妃,七天是规矩。

这七天,林雨桐压根就没回林家,王府有孙氏的院子,他们在这里歇脚。七天之后,看着老王妃入葬,孙氏将放在王府里的比较私人的东西收了,其他的,哪怕是打小就用的,她也没带,全都留在了王府了。这里,以后一年只怕也来不了两次。

就是伺候老王妃的人,她都没开口要,甚至连问都没问,就真的这么离开了。

林雨桐在车上就扫了孙氏两眼,孙氏拍了拍闺女的手,“舍不得?”

记忆里,有原主常玩的好些玩件在王府放着的,她就一脸遗憾,“我的小房子……”

是紫檀木打造的,各种小房子小家具,整个五进宅院的缩小版模型。

孙氏笑了笑,却没言语。选妃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外祖母就叫了自己,所有的值钱的,老人家早就另外置办了宅子院子一点点给挪出去了,真正亲信的人也已经放出去了。叫自己过去,只是把这些东西正式的交给自己。

那时候她以为外祖母的意思是说,万一避无可避,好歹有银钱傍身。

可如今才知道,她老人家从那个时候就知道,她是必死的。

林雨柳见母亲怅然,就道:“也罢了,咱们去哪个寺庙给太外婆点个长明灯……”

孙氏像是神游天外,一听寺庙,直接接了一句:“……天庙……”

林雨柳皱眉,疑惑的看了林雨桐一眼,然后在问孙氏,“娘,您说的是哪个庙?”

孙氏才像是醒过神来,“什么庙?我……这不是正想哪个庙合适吗?”

哦!

林雨桐默默的记住‘天庙’这个地方,凡是跟此相关的,要尽量避开。有秘密的人就别碰有秘密的事,这是她的行事准则。

那边孙氏话头一转,“这庙不庙的先放一放,我跟你们父亲商量了,咱们也不能老住在你大伯的官邸。原本有西屏山可以落脚,但是吧,现在这情况,西屏山怕是不能住了。”

林雨柳皱眉,“不让咱们家开了……还是书院都关了?”

孙氏面色复杂,“都暂时让关闭了。”

那这怎么办?要读书,要么去官学,要么就得请先生上家里教书吗?

“且不管那些,不管咱家的书院叫不叫开,书院那边也不能当安家的地方。你们年岁都不小了,我跟你们父亲商量了,回头就搬出去。当年你们外婆有好几处陪嫁的宅子,地段不错,也一直叫人打理着呢。回头就搬!你们回去就收拾收拾,选个日子就搬家。”

完了!这一搬走,四爷来燕京的话可就真不好打听了。

可四爷暂时也去不得燕京,因为一入沧州,就觉得气氛很不对,家家关门闭户,乌衣卫在街上巡查。进了家门才听说,“……那么大一个扫把星,直接落到西山上了……我当时正在院子里呢,眼睁睁的瞧见掉下来的。衙门里的官老爷都被问罪了,说是治下不清明,才会引来天罚!又说是前朝欲孽活动,最近乌衣卫满大街都是……人心惶惶的!”

四爷皱眉,这哪里是什么天罚,分明就是二号机或是三号机落到了沧州附近,只怕是里面的人没被逮住,逃脱了!

四爷干脆的很,“那就不出门了,家里的大门都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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