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APP
搜猫阅读 > 都市 > 敛财人生之重启 > 客从何来(28)三合一(客从何来(28)关于跟金...)

搜猫阅读(soumal),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客从何来(28)

关于跟金家的亲事说定的事,只有下面的人偷偷在传,好像家里没有要正式跟她提的意思。估计是家里的姐姐这婚事还都没定,她这婚事私下里说归说,却不好跟当事人讲。

就像是大房的林雨朵,赵氏跟娘家嫂子有默契,俩孩子也都知道。然则,这婚事实在是拖不得了,赵家却不来提亲,这二姑娘心里不就事作病吗?平常不是非得出屋门,她都不出来的。总觉得连家里的下人都在取笑她似得。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更要紧的事,姑娘家情窦初开,知道表哥将来是夫婿,难免心里就朝这边想。结果这情况看,显然是出了变故了,如今这状态,跟失恋差不多。

赵氏也是见闺女存了这个心思了,才一直没给另外找,总也等着娘家的消息呢。想着这年下了,送年礼,这也不好逃避的吧。不管出了什么变故,好歹给个信儿呀!结果今年的年节礼,比往年生生迟了半个月有余。东西倒是比往年厚重,但就是迟了。

迟了就罢了,嫂子来的问候信中,只字未提婚事。

赵氏没法跟丈夫和婆婆交代这个事情,心里憋闷,跟孙氏就念叨了起来,“……我或是那不讲理的人?亲侄儿不乐意,那好歹给个话,算是把这一茬事给了了。这如今呢?必是出了什么故事了,这婚事难成了。也是怨我,早早的跟朵儿说了婚事,你瞧瞧,可拿这孽障怎么办?”

孙氏叹气,“再等两天,等咱们去送节礼的人回来了,听听他们怎么说。”

赵氏派去的都是心腹,隔了两天,果然回来了。然后回来就说,赵太太娘家的侄女一直在赵家住着呢,赵家的人都至少要跟表姑娘结亲,这个表姑娘是赵太太娘家的侄女,并不是姑太太林家的小姐。

赵氏当时没说什么,晚上却一口气堵在胸口,一身一身的出汗,头晕眼花,不得了了。半夜的请了大夫!

林嘉钦官在二品,什么时候这么被人打脸过。

这些年其实郎舅的关系还处理的不错,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个大舅子了。

倒是孙氏,盘问去送礼的婆子的时候,意外的得了一个信儿,“那吴家三姑娘,虽未被选入京中庙学,但也是拿着木牌被送到山下的……”

庙学选才,每年都有一定的限额。给了木牌的,便算是记名。明年许再考一次。一般带着木牌的,只要再次去,就没有不被留下的。

庙学出身,这本身就是一层关系网,就比如自己,宗室出身的县主都未必能随时进宫,但自己只要递了牌子,不是告诉你哪天召见你,而是说你哪天有空你就来吧。

为何?

因为宫里的贵妃杨氏出自庙学,宫里的太后亦是出自庙学。一旦一脚踩进去,这就是加入了这个庞大到可以通天的庙学关系网。

孙氏开解赵氏,“赵家那孩子我也见过,是个活泛之人。可偏偏在举业上并不顺遂!我想着,舅爷和舅太太考虑的是孩子的前途!当年庙学何等声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赵家把家族前途压在了庙学上,大嫂,咱家是官学,公爹更是学官……可正因为公爹是学官,凡是想靠科举出身的亲戚家的孩子,咱们反而没法照顾了。既然赵家在咱们家得不到想要的,那自然就得朝其他地方想想法子。刚好,吴家的姑娘有这样的造化,这原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亲家太太到底觉得理亏,不好意思跟大嫂说罢了。您也别气,回头打发两人,给亲家太太贺喜去,就说之前没听说跟吴家亲上加亲的事,失礼了。这事揭过去便罢了!”

赵氏是嚎啕大哭,但不得不说,这事除了认了,并不能如何。

这事出了,林雨桐才意识到,庙学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一个姑娘如果入了庙学,就意味着命运的改变,意味着很多事情自己是可以掌握主动权的。

然后林家的气氛就有些压抑,连林雨柳也变的焦躁。这就如同把圈在后宅的姑娘推到了一个战场,一旦她们被‘对手’选中,那连抗争的机会都不会有,只剩下丢盔卸甲了。

这也叫林家孩子的婚嫁,变的有些困难的起来。庙学和官学,没人强迫大家站队。娶不到庙学的姑娘,但也大可不必娶学官家的姑娘,如此,连个当墙头草的机会都没有了。

本来还想拖几天再进宫的孙氏,这次不仅要进宫,而且还要带着林雨桐进宫。

孙氏对宫里熟悉的程度,感觉像是比对毅国公府对熟悉。林雨桐又是个进了皇宫不知道害怕的,娘俩一大早出去,这次进的是后宫。

先去见了皇后。

皇后穿着素雅,在暖炕上靠着,这一副病容见孙氏就是对孙氏的一个态度:第一:你来了,我是必见的。第二,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用跟你那么客套。

“上次进宫,也没说上话。”皇后说着就看林雨桐,“丫头,过来!上回瞧着伶牙俐齿,这回怎的这么乖巧了?”

林雨桐笑着走过去,“怕打搅娘娘静养。”

“真是孩子话,我这日子,哪一日能静?”皇后说着,就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给林雨桐套在手上,摁在她边上做了,这才说孙氏,“这些年,你也不说进宫。好些年不见了,故人也都不认了,真关起来过自己的日子了……”

“见不见的,故人还总在的。上次瞧着娘娘气色尚好,不想又病了。倒是我打搅了……”“我这好两日,病两日的,这十多年都是这么着。也就是你来了,等闲时候,我不大见人了。尤其是近两年,连宫门都不大出了……”

林雨桐挨着皇后,皇后抓着她的手,她也跟个孩子似得不认生抓着皇后的手,顺势摸了手腕。皇后的身体……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孱弱。郁结于心这个有,但除了这个,没啥大毛病。可她却说她身子一直不好,近几年都不出宫门了。

要么,是跟皇上的关系恶化了,夫妻关系不和,皇后避宫以求自保。要么,就是有别的什么缘故不得不这么做。

这宫里,都摆的是半旧的。对面的大炕上,两边是大书架子,满满当当的都是书,炕桌上还摆着笔墨纸砚,炕下面青白的花斛里随意的插着画卷。而皇后坐的这边,两边也是多宝阁的架子,可却放的是许多玩物摆件,不名贵,都是从外面市井搜集来的。

两种不同的风格,搭配在一起,却不会太别扭。

这不是一个女人经常独居该有的样子。连接待亲近人的地方都有两个人的痕迹,这说明皇上是经常过来,且留宿在皇后宫里的时候居多。

那么皇后再躲什么?

早两年都避了,避什么?除非早两年都知道,可能庙学会重开。庙学重开,出身庙学的杨贵妃要比她有用,她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

如今,她对孙氏和自己亲厚,也就有了来处。孙氏出身支持官学的林家,又自身有庙学的背景,这是个能上下去转圜的人物。

孙氏带着自己来,便是知道她能扮演什么角色,能有什么用处。进而拿自己的用处,给子女换好处。

果然,就听孙氏道:“娘娘高居后位,母仪天下,岂是谁都轻易撼动的位置。若贵妃真有非分之想,那不容她的得先是天庙。贵妃何等聪明之人,这个道理她比您要明白。”说着就起身,“娘娘既然身体抱恙,那边先歇着。我先去给太后请安,回头去贵妃宫里坐坐。”

皇后便笑:“我就喜欢跟你说话,你一说话,我心里就透亮。”

母女俩从皇后宫里出来,孙氏就问林雨桐,“我瞧你竖着耳朵一直在听,可听出什么了?”

“贵妃娘娘若今儿想做皇后,天庙帮着贵妃娘娘。那明儿贵妃娘娘又想自己做皇帝,天庙岂不是要帮着贵妃娘娘做皇帝?”

孙氏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贵妃不会想自己做皇帝的!”

但是会想着叫她的儿子做皇帝的!

孙氏便更笑,笑着笑着就慢慢的收了声:“可还记得太后?”

“记得!”跟着老太妃进宫的时候见过。

“知道你太姥姥为什么跟太后的关系那般亲密吗?”

不知!

孙氏只轻笑一声,却没有再往下说这个话题。

太后宫门口,有嬷嬷等在这里,“县主可算来了,太后正念叨呢。”说着,就皱眉,“怎么没准备个肩舆?这大老远的路,走过来的?还挺着肚子呢。”一边把人往里面让,一边低声道,“一早贵妃娘娘就来了,说陪陪太后……”

孙氏声音一点也没低,“她不是怕陪太后来的,她是怕我不去见她,特意跑来等我的。”

这嬷嬷捂嘴就笑,“这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来这般谁也不让谁呢?”“那我可不敢,人家现在是贵妃,我岂敢不让?”正说着了呢,帘子一把撩起来,一个恍若神仙妃子的女子一脸寒霜的走了出来,“这是说谁呢?”

孙氏抑扬顿挫的,“给贵妃请安!”

“少寒碜人!”贵妃把手一挥,“要不是看在你怀着身孕,咱们现在就去外面……”

“好了,进来吧!还有孩子呢,别叫孩子看了笑话。”里面传来太后的声音。

林雨桐就被贵妃拉着进去了,“走走走,跟我走,别理你娘。”

“那我叫您姑妈还是姨妈?”

贵妃一愣,继而大笑,“姑妈!你叫我姑妈。我跟你爹的关系是比跟你娘的关系好!”说着,就把林雨桐往太后跟前送,“您瞧瞧,是不是个美人坯子?”

已经长成美人了嘛!

太后是个银发妇人,拉了林雨桐过去,“嗯!真会长,可着你爹娘的长处长。”说着就看孙氏:“你进宫来,我知道是为什么的。原想着,说选了你家的姑娘做皇子妃,你会进宫来瞧瞧我。结果把老王妃给惊动了,你还是不肯来。你或是乐意,或是不乐意,进宫说句话的事。愣是不声不响的给孩子相看好了才来的。金家这亲事……跟承恩侯府联姻了,我倒也不好说什么了。可配咱们家的孩子,到底是委屈了。你娘没了这么些年了,她也就你这一根独苗……你娘的爵位你承袭了吧。听说你爹找的那个嗣子也不是个靠得住的!既然娘家以后没的靠,那就不去靠。回头把挨着林家的宅子赐给你做郡主府,住的也宽敞些。”

孙氏应着,顺势就坐过去,“还得叫您为我操心。”

太后一脸惭愧,“老太妃的事……我这心里一直过不去。当时是真没想到,老人家的气性那么大。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说,可你知道程氏那个人,回回我叫她帮我递话,可没一次给我递到的。起初啊,我以为是你不愿意来,跟我生疏了。是静安告诉我说,你必不是这样的人,中间许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这不,你早前都递了牌子要进宫了,程氏昨儿进来还说,说你最近忙,怕是来不了。你听听!叫我生了这一场气。”

关于老太妃的事,孙氏只是笑笑,一字也不多说。倒是程氏,孙氏言语中有些刻薄,“庙学坏就坏在她这样的人身上。”说着,她语气一顿,“这次进宫,也有这个缘故在其中。”

嗯?

太后和贵妃就都不说话了,见孙氏面色凝重,两人就不由的正色起来。

孙氏就说起了林家的姑娘被人抢了婚事的事,“……二品官员嫡女,配四品官员嫡长子,这已然是下嫁。若不是疼女儿,想叫嫁到夫家过的顺心些,赵家可攀得上林家的女儿?这女子入了庙学,若只是能带着夫家平步青云,这于庙学而言,是幸?还是不幸?在庙学受教的女子,秉承庙学之志向者,也是这些女子。若只是借助本身关系为其夫谋利益,那么,大风来时,谁还能如当年一样,誓死护庙学?”

林雨桐静静的坐在边上,听孙氏说话,也在注意着太后和贵妃的表情。有意思的是,孙氏这话一出,太后的眼神微闪,贵妃却皱起了眉头。

这两人看似亲密,像是一个阵营,可从骨子里,并不是。

她一下一下转动着手上的镯子,就又坐在边上摆弄太后桌上的佛手玩了。并没有人管她,只听太后道:“选人选心,若心思偏了,怕也是天意如此。”

符合一个垂垂老朽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听天由命的丧气。

孙氏跟着就叹气,“许是我也不年轻了,孩子们一大,我倒是越发的折腾不起来了。我今儿来,也着实是有件事,想求您帮忙的。”

“你这孩子,跟我说话,倒是用到了‘求’,可是稀罕。”

孙氏一脸的苦笑,“这些年,我也是任性。不过在林家,公婆疼爱,妯娌包容,就是下面的子侄,也无用不尊着我的。说到底,是林家庇护了我。而今,家里的事我断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我那侄女,性情乖顺,偏偏婚事不顺。因而,这婚事上,我求到您门上了。”

“这可稀罕。”贵妃这才接话,“你们家瞧上谁家的孩子了?”

孙氏就笑,“嵇康伯府,当年一门灭绝。只余一两岁的孩子,这孩子如今也已经十七八岁了吧?”

贵妃眼睛一亮,“你倒是手快,这当真是个好亲事。”

嵇康伯一脉,当年可是救过驾的。这孩子自幼养在宫中,十五岁之后才出府的。出府之后一直关门闭户守孝,说是当年年幼,不懂孝道,如今要补上才是。于是,这几年淡到京城几乎要忘了这个人了。

如今这守孝可不马上满三年了吗?婚事也该提了。

孙氏一点也没避讳,“那孩子,这些年我们夫妻一直关注。当年嵇康伯世子与嘉锦关系莫逆,而今,只剩这一根独苗……”

太后就叹气,“难得你们夫妻常情,故人都不曾忘记。也好,你回去先跟家里去商议,我是知道你的,事情不办妥当,嘴里是一点口风都不会露。回去跟林家说,这事哀家作保。只要他们瞧的上那孩子,这事就成。至于林家……”

“二姑娘。”

“林家二姑娘,姑娘家是好是坏,性情如何,我信得过的你,必是不会乱点鸳鸯谱的。”

孙氏忙起身,“嵇康伯府需要个见识过繁华,忍得了落寞的当家主妇。”

太后点头,正是这个话。你心里事实清楚,这边成了。她说起了别的话题,“宗学过了年要开课了,送俩闺女都过来吧。”

孙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谢恩了。

林雨桐明白,孙氏从心理上来说,是不大乐意叫自己来的。但是宗学里能叫两个闺女都来,这就证明太后想给林雨柳赏个爵位。

母女两人跟着贵妃从太后那里出来,贵妃就似笑非笑的说孙氏,“你倒是好聪明的手段,天大的好处都叫你得了。”

孙氏冷哼,“我自来便比你聪明,你今儿才知道的?”见贵妃要恼,她便继续冷笑,“还不服气?!太后是没有不能用之人,而你呢?处处被人家用。当年,太后用我外祖母和天庙,为当今抢来了皇位。而后,翻脸不认人,过河就拆桥!庙学是被官学逼停的?可笑你竟然为了以为进宫便能影响当今而保全大家的性命?这么些年过去了,留你在宫中到底为了什么,你还不自知?”

贵妃的脸瞬间就失去了血色,甚至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她留在宫里,不过是留下一个随时能跟庙学转圜的棋子!皇上似乎是怕着什么,才不会赶尽杀绝。留着自己,他就随时有调转方向的理由!以前杀天庙,如今用天庙,全不过是在天子的一念之间。

孙氏继而又道:“而今,你又成了天庙的一颗棋子。只你做棋子还不算,还拉着二皇子跟你一起做棋子?我觉得先生最大的成功,就是能教出你这种只知道听话的蠢材来!”

贵妃立马对孙氏怒目而视!

孙氏跟她相互瞪眼,谁也不服谁,“承恩侯府的事,庙学做的过分不过分?这分明是拿二皇子做QIANG……是!生在皇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杨静安你最好弄清楚,谁是主谁是次!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害人害己,你就是死有余辜。要是再把命搭进去,你看我救你救你!”

说完,拉着林雨桐就走。

贵妃伸手从边上的花木上抓了一把雪团成一团,对着孙氏的脊背就砸,“孙雀儿你再出言不逊我就把你的皮给你扒了!”

孙氏嘴角一勾,头都不回。

贵妃直到看到孙氏走远,才拿帕子擦了擦融化了的雪水,垂下了眼睑。伺候的人低声劝:“县主她……自来是这个性情。”

贵妃神色负责,“罢了!难得到了现在,她还是她,还肯跟我说句别人都不敢说的话。只凭着这个……等她家孩子进宫,你暗地里看护着些。”

“公主的婚事……”

贵妃摆摆手,“此事休要再提。县主聪明,胸中自有丘壑……今儿,她这是进了一趟宫,卖好了三家。林家娶她,是林家的福气!”

林家也是没想到,孙氏进宫这半天,竟是为了朵儿的婚事。

老太太拉着孙氏的手,听孙氏说嵇康伯的事,“从龙之功,嵇康伯爵位五代始降。那孩子长在宫中,日子过的很好。宫里非常关照,可宫外不怎么听过这孩子的名声……”

盛宠在身,却甘于平庸到平淡,一出宫就守孝,消失在世人的严重。这般能守拙的人,富贵尊荣是尽有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无公婆教导,无兄弟手足亲眷帮衬……”

这话当然得这么说,可换个说法,就是小两口过日子,没有公婆要伺候,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要梳理。

赵氏感激的呀,“这么好的亲事,怎的不说给柳儿?”

“柳儿性子圆润,她未必耐得住伯府的清冷。但朵儿不同,她的性情合适。之前是嫂子想把这孩子嫁回娘家去,我便没有言语。如今……说句不怕嫂子恼的话,必是要寻一个更好的去处给孩子,要不然,朵儿心里这口不平气出不去!”

赵氏就看了身边的嬷嬷一眼,“你去告诉那孽障,叫她听听她婶婶是怎么给她费心的。”

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姑娘扶着丫头的手进来了,进来就磕头,磕完头就趴在孙氏的膝盖上哭,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却不曾出一声。

孙氏就轻轻的摩挲她,“这事原跟你不相干,是家里没处理好这事。但我还是那话,这事未必是坏事。能为了一个尚且不确定的前程就弃你于不顾,不值当你为其费心思!你之所以难受,是因为你失的不是婚事,是亲人……”

朵儿这才哭出来了,“舅舅原是极疼我的……如今因着这事闹的不愉快,我娘她……我娘她……”

赵氏没有儿子,如今跟娘家要是不睦,这将来要是有个变故,赵氏当如何?

这话一出,可把赵氏给疼死了,原来孩子心里挂着这一层事了。这孩子自来嘴上跟锯了嘴的葫芦似得,不言不语,看她那般,只以为是因为婚事。没想到,她是层层都想到了。

孙氏这口气终于放下了,虽则打了包票,但若是心里有人再嫁了人家嵇康伯,也是对不住人家。原想着开解开解之后再订,没想到这孩子心里伤心和惶恐是这个事,“你若嫁了伯爷,谁也不敢欺你母亲。那边没有亲眷,将来便是想接了你母亲去小住,那般大的府邸,都是你做主,难道没有你母亲住的一院屋子?”

朵儿这才扬起脸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跪着后退两步,端端正正的给孙氏行了礼。

晚上回来男人们才知道消息,林嘉锦就道:“明儿叫那孩子来吃顿饭。”

单叫一个不合适,林嘉锦又给金家送了信儿,叫看好的小姑爷也过来,叫家里的人慢慢的都熟悉熟悉。也想着,叫自家小闺女借机多接触接触,将来定下来给她说的时候,才更好说呀!

金家呢,是一直处在飘忽的状态。回门那天,大姑娘带着大姑爷回来了,看着也不确实不是转眼就断气的样儿,也算是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跟谁都有说不完的话。二姑娘的婚事叫人一说,这就成了。年后就能定下来。

这好事还没反应过来了,小儿子这婚事竟然真叫自家攀成了。

金泰安被国公爷请去说了半晚上的话,回来一晚上兴奋的呀,穿着褂子举了一晚上的大石!

然后爷几个,这不是想法子陶腾钱呢吗?如今这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自从老四从林家骗婚成功,他就成了一家子的脑袋了,他说家里谁干啥,谁都得去干啥。这不正说二叔家那边要不要继续当差呢,林家来人了,给老四捎带了口信。瞧这热乎劲儿的吧,老太太都心热,“过年得去拜年,我也见见,姑娘啥样呀?”

那可老有福气的了!

周氏不厌其烦的跟老太太说林家六姑娘到底长啥样,反正听在没见过的人耳朵里,就是个胖乎乎的,圆润润的,白嫩嫩的大姑娘呗。

在老人眼里,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长相。听一遍,老太太乐一遍,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反正每次都会说一句:“性子简单点好,咱家人都没那么些弯弯绕!那性子简单的都是有福人,满肚子心眼的,那都是被逼出来的……咱家找了个有福的!”

嗯!福气在后头呢。还没等叫四爷去的日子到来,就有消息了,说林家大喜。

县主成了郡主了,县主家的大姑娘,也成了乡君了,还把一个刚致仕的大人住过的宅子赐给了郡主做府邸,就紧挨着林家的院子。

金家的想法就是,这县主能变郡主,那指不定今儿娶回来的乡君哪一年也就成了县主了呢?

这体面,对于小门小户来说,那大了去了。

老太太把她珍藏的药材拿出来,叫四爷上门的时候好当见面礼。行!四爷收了。等以后有桐桐在,要不要这好药材意义都不大。

周氏叫人给四爷做衣服,显然来不及呀!叫了成衣铺子里的人来,好好的置办了两身,省的到人家家里去,再被人给比下去。之前林家来人请的时候就说了,是请四爷过去作陪的。那人家林家好好的请个年轻的伯爷干啥?还不是为了相看的?甚至说亲事都说的差不多了。你说,一样是林家的闺女,人家那个嫁了伯爷,这个呢……自家啥也没有,自家儿子更是啥也没有。要是换了自己,都觉得脸上很是下不来。可这要去了,准备点什么合适呢?

四爷早准备好了,没钱是事实,但这不是原身还算有手艺吗?四爷本身又会雕刻,为了正式登门,四爷准备了不短的时间了。找了几块奇石,给林家的男人一人准备了一方印石。再就是摆件,长辈女眷,一人一个木雕的摆件。还做了一套孩子玩的玩偶和一匣子木簪子,各色花卉的都有,肯定是样样不落俗套。不过是找这些木料的下脚料费了一些功夫罢了。

这些东西周氏瞧了一眼,儿子啥时候准备的她都不知道。

带着这些东西上门,林家老太太觉得喜欢,“怪别致的,应该是个内秀的孩子。”

四爷在外院,礼先进来了。一匣子簪子之类的,都知道出自谁的手了,那姐妹们是没人好意思拿的。只白氏拿了给茂哥儿的玩件,“能做出这样叫孩子喜欢的物件来,必然心思有耐心。”

言下之意,便是林雨桐单纯些,夫婿要是这么个性情那也是特别合适。

林雨桐还得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因为没人正式告诉她这个事呀。林雨柳就试探:“听说你从庙学回来,是跟谁家的公子一块回来的?”

林雨桐急切的想去皇宫熏陶半年,这样便是有点变化也属正常。总比现在这样,人人当她是个需要呵护的孩子似得,特别不得劲。

这会子还不得不配合,“金家的四公子,叫金嗣冶。”

林雨柳眼睛一亮,“还记得呢?”

“我记性好着呢!”好似觉得林雨柳是觉得她记性不好一般。

林雨柳就说这个金家,“没说你记性不好,我是说这个金家,就是那个金大妮的金家。你不是还觉得金大妮那样怪好的吗?这金家差不了,能把闺女教成那个样子,这家的主妇是个心里宽,不爱计较小事的人。”

林雨桐斜眼看林雨柳,转着手里的簪子,“簪子都给我了,谁都不要。就是外祖父送来的东西,也没有我给谁谁都不要的。我说了,我又不傻!”说着就把匣子盖上,嘟囔了一句,“我都长大了,不小了,别总来哄我。你们不要我都留着了,等以后你们再想要,可就没有了!”

回头我就把四爷打造成雕刻大师,东西好不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名声得值这个价钱。一年出两年精品,一家子吃喝不完,我的日子不要太逍遥的好吗?到那个时候,一个簪子,没有个两三千两,想都别想的。

她带着匣子一走,林雨柳就愣住了,然后不由的哑然一笑,回去坐在孙氏边上低声说了两句。

孙氏愕然,“猜出来了?她怎么会朝那个方向猜?开窍了?”总觉得这孩子还小。

林雨柳才道:“长大了呀!”

孙氏怅然若失,“这就长大了?”

那可不!

“瞧着乐意着呢。抱着匣子去后面了,说是以后我再要都不给了,您听听,生怕人抢似得。”

孙氏也不由的笑出声来,“这就好,得是她自己先乐意才好。”说着,就不由怔住了,“她不是今儿才长大的……怪我!怪我!竟是没发现端倪!”

怎么了?

孙氏问大闺女,“桐儿可告诉你怎么从山里走出来的?”

说了呀!林雨柳刚说完,就愣住了。妹妹说的时候只说了山上是怎么样的,怎么艰难,可两人再路上,具体说了什么,却一字一句都没提过?两个人走了一天的时间,路上竟是没说过话?

这不符合常理!

说肯定是说了的,不过被她刻意隐瞒了。家里人也被各种的事转移了注意力,从没有人注意过这些个地方。哪怕家里人猜测,金家那小子必然教妹妹出来之后怎么做了,但却从没深问过。

当时回来不说,这么些日子了,没吐过一句口!这是一个心里什么也不装的憨姑娘?

孙氏心里想的更多些,想到上次进宫,自家闺女的伶牙俐齿。想到这次进宫,她悄无声息,一点也不惹眼。她突然觉得,许是自己和孩子爹从一开始就错了。这孩子早产,一家子护着,总也把她当孩子一般,找婆家也是找能包容她憨直的人家。可实际上,她憨直吗?

她的憨直是养成的习惯!

要不然,遇到正事的时候,她的憨直不会那么恰如其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