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凡修仙传 第155章 恍惚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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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路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两匹强壮的骏马，小黑和小白，还是能配一个不大不小的车厢的，反正只有大小姐一个人在里面，所以这种程度就足够了，对我来说，以天为盖地为庐，随便靠在马背上就能休息，甚至伙食也能就地解决，这天下，表面上再荒凉的不毛之地，也会有生存的通道。

“流神道…”我的心中惴惴不安，天下第一道门，能够挡住公主殿下的脚步吗？如果挡不住，那么天下真的要大乱了，可以如果他们的实力在公主殿下之上…我的心中反而更加不安了，公主殿下怎么办？最好的结局就是公主殿下不要出现了，然而我有种预感，她对复仇的执念超过我的想象，“公主殿下…”和莺歌一样，你们一个个都弄得神神秘秘的，欲言又止，明明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偏偏又不告诉我，到底是要怎么样？

可是我的身上又能有什么秘密呢？除了记不起自己的亲生父母之外，我的人生刚刚才离开星月峰，走出忘忧村那个小地方，就算我的父母不是普通人，那也没有人还会再去在意一个从小都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吧？

“啊——！”头有开始痛了…吓得我根本不敢再躺着睡觉了，不过很遗憾，我还是太天真了，这并不是我醒来坐着就能消除的痛楚，“可恶啊…”又有无数沉浸在湖底的片断慢慢地慢慢地开始上浮了，仿佛还是延续昨天的梦境，脑海中出现的都是…“公主…殿下…”但是…“为什么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模样…”陪在我身边的，微笑的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陪在我身边的，不是一直都是清莹小师妹吗？但是公主殿下的模样，我是不会认错的，我究竟是几时见到过公主殿下小女孩时的样子？好像还陪在身边一般…

等一等…

“为什么觉得清莹小师妹和公主殿下有一瞬间重合了？”这个想法的诞生，仔细想了想，觉得恐怖到了极点，所谓细思恐极，“说起来…师父…从来都没有把清莹小师妹收入师门，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师父觉得小师妹不适合练武…”师父，当然知道很多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可恶啊！该死，到处都是谜团，连最熟悉最让我感到温暖的星月峰都要开始变得陌生了吗？“这些奇怪的想法的根源…”捂住了心口，“就是因为这一只该死的蜘蛛…”它虽然没有吃掉我的心脏，但是受到鬼畏的妖气影响，我的身体开始往妖化的方向发展，是因为妖化的缘故，所以产生了幻觉了吗？“可是为什么觉得如此真实…”我必须要除掉身体里的鬼蛛，不能再受鬼畏的影响了，它所携带的妖气最终将把我也变成妖的一员，而且还是样貌畸形缺乏人性的恶妖。

“这把剑…曾经杀了我的母上？”看到了枕边的鬼煞剑，想起了公主殿下曾经说过的话，“为什么师父要杀我的母上？”如果是仇人的话，那么师父又为什么要这么含辛茹苦地培养我呢？一直到生命的尽头，还在为我着想，这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他的亲人，而我也把师父当成我最重要的亲人。

无穷无尽的谜团，我不敢再睡下去，害怕这恍惚的梦境再一次折磨自己，屋外夜凉如水，此时此刻，小师妹、大师姐还有湘澜还有薇薇大小姐，绯凛、素心是不是在和我一起望着这一片天空呢？我虽然虔诚地祈祷着，你们一切都好，可是这真的有用吗？

很多事情都不得而知，想要治好大师姐的伤都极其困难，更遑论师父的遗愿了，我真的有能力重建念归门吗？没有师父的念归门又究竟算什么呢。

念归门并不是等于星躔令和鬼煞剑，念归门是师父的一个愿望一个归隐的家，我拥有星躔令和鬼煞剑，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更不要说，鬼煞剑在我手里根本发挥不出它的作用，而我对星躔令也完全是一知半解，师父只是告诉了我一句，要记得抬头仰望星空。

每一天每一夜，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抬头到处去看我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星空，也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除了，会想起师父以外。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在院子里，睡不着啊？”

“大小姐？”结果和我一起在仰望星空的，居然是唐大小姐吗？“你怎么也没睡？”其实我对唐门依然没有什么感情和留恋，只是报答大小姐个人对我的信任而已。

“反正路上有的是时间休息，更何况，人生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人生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哼…说得好…不过大小姐离生死之别还有很长的路吧？何必这么感概。”听到大小姐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了想，我死后会长眠在什么地方？果然最理想的还是星月峰的青山绿水了，只可惜，没有人会为我建一个青冢的，哪怕是衣冠冢也行。

“人在江湖走，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感觉，虽然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顺利的，不过，唐门和影羽堂的现状依然让我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我也曾经想过，我为什么要去重振唐门？为什么要去找什么蜀中唐门，好像也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这种时候，我就想到这两句话，人生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什么都不闻不问的话，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人生不就没有意义了吗？”说的也是，大小姐和我相比，是何其的幸运，虽然她的目标也一样非常艰难困苦，但是与我的相比，没有那么地沉重，“那么，不和我说一说你的目标了吗？”

“我的目标…”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让身边的人能够因为我的努力而向着美好的方向产生一点点的变化吧…”

“这么笼统？不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先是治好大师姐的伤。”否则其他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安心。

“她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师姐她被人脸上划了数十刀…伤势很严重…”我依然记得她当时无助的模样，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心中有一种猜测的可能性，那就是公主殿下…然而我选择了回避这种可能性，婷月师姐固然美若天仙，可是公主殿下的美丽天上无俦，人间少匹，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手？公主殿下和婷月师姐又有什么仇呢？

“这样啊…不过，她依然是你的女神吧？”

“是啊，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在意过毁容这种事情。”在我心中，大师姐永远都是那个我仰慕的大师姐。

“她还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女孩…真正的爱情是不离不弃…”

“不…”我摇了摇头，“大师姐爱的人不是我，她除了美貌和天赋之外并不值得羡慕，大师姐理所当然地爱上一个英俊潇洒武功高强的少年英杰，然而他却是潜入师门的叛徒，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大师姐的命作为筹码，最后我打跑了他…大师姐的伤心只有她自己能懂，我能够让她有一点点安慰就满足了…”

“哎呀哎呀，听上去真是让人唏嘘不已，该珍惜的人没有珍惜，辜负了大好的芳华，错爱了一个人渣，而你现在还在为了她而努力？”

“是啊，想要让师姐彻底恢复的话，一定要治愈她的伤才行。”否则说再多，她也不可能真的快乐。

“星玄公这么神通广大，难道也没有办法吗？天下是有很多灵丹妙药，不过能够把划了几十刀的刀伤全部愈合的法子，好像也真没听说过，一般的金创药，也只是止血结疤而已。”大小姐身在唐门，见多识广，不过，果然她也不知道治愈毁容之伤的办法。

“其实大小姐，我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想说，也许要不了多久，江湖上每个人都会知道…”这是不可能永远瞒得住的，更何况再厉害的人，也有面对死亡的一天。

“什么秘密？”

“我的师父，谪仙·星玄公，已经不在人世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时常觉得，江湖之大，我却不知道该往何处…”

“星玄公…竟然已经…”大小姐没有见到过师父，但是传说不可能没有听过，瞪大眼睛之后，叹息着摇了摇头，“天下间，每个人都要面对生死之别，强如天下四杰也不例外，按年龄算，星玄公的确可以得道成仙了…这么说的话，你背上背着的…竟然是鬼煞剑？”

“不愧是大小姐，立刻就想到了…”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破旧的古铜剑怎么可能挡住不凡师兄的道生一剑，但是也没有想到，这竟然就是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神兵利器榜第一位的鬼煞剑，怪不得你告诉我，这天下没有神功也没有神剑，有的只是每个人自己的修行…”

“鬼煞剑的确有了不起的地方，但是我完全没有参透其中的秘密，它是由首山之铜锻造的圣道之剑，经历了数千年风霜，才堕落成了鬼煞剑，不过…宝物本身无所谓正与邪，只看持有之人的内心。”想要驾驭这把剑，就要明白自己的内心…既然这样，为什么鬼煞剑在我手里一点反应也没有？是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