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语,有人神情抽搐,宫掌门重重呼出一口气。
长老尹以德无奈摇头道:“得,不用说,这厮又跑到龟眠阁告状去了。缺德不缺德,是不是老鼠撒泡尿也要去告状?”
宫临策绷着脸,“事倒不是小事,就是这厮有点胡闹。”
傅君让唉声叹气道:“钟师伯寿限不久矣,这个做徒弟的还有没有点良心,有这样把自己师傅往死里作的吗?不知道省着点用吗?”
莫灵雪道:“看样子是误会成了我们在害他,真是的,连话都不听完就跑了。”
严立:“我估计他首先怀疑的是我。”他感觉这事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牛有道非跟他死磕到底不可。
宫临策:“别说那些没用的,又不是我们害他,是非黑白讲的清楚。钟老召见,走吧。”
几人都很无奈,一起奔赴了后山的龟眠阁,抵达后只见龟眠阁长期紧闭的大门洞口,巨安站在台阶上拱手迎客。
进了龟眠阁后才发现,不仅仅是找了他们几个来,春信良和屠快这两位宿老也被叫来了。
盘膝闭目静坐的钟谷子宛若石雕,春信良和屠快一左一右陪同盘坐在地,一个个冷眼盯着走来的几人。
牛有道盘膝坐在一侧,见几人进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扭头看着一旁,满脸不快的样子。
“见过三位太上长老!”宫临策等人一起拱手弓腰行礼。
春信良淡然道:“坐吧。”
“是!”宫临策等人遂坐成了一排面对,也都看了看牛有道,一个个心里算是服了这位,事都没弄清就直接跑来告状了,这还真是稍有招惹就敢来告状,属刺猬的不能碰。
钟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老眼陡然绽放出精芒,在面对而坐的一排人脸上扫了遍,眼神里明显透露着不满,嘴上却沧桑平和道:“平常不用干什么,还能得宗门全力供养,按理说,我们几个老家伙也该知足了。按门规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我们这些老家伙既然已经隐退,就不该再多事,可我们毕竟还是紫金洞弟子,也不能对什么都不能视而不见,不知我这样说,掌门是否觉得合适?”
宫临策赶紧一脸堆笑道:“钟老言重了,几位太上长老依旧在为宗门尽心尽力,但凡宗门有所需,几位太上长老从未推辞过,一直在帮扶着我等。我等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几位太上长老都是经验老到之人,也是门派的中流砥柱,指正监督也是应该的。”
屠快人如其名,不跟他们绕来绕去,直接喝道:“同门之间,理当相助,为何暗中陷害?”
宫临策朝其拱手道:“屠老,同门之间,尤其是几位长老之间,意见相左的时候有,出现一些争执也不可避免,但要说陷害,未免言过其实。”
屠快手指牛有道:“牛有道上了去圣境的名单,是不是你们在搞鬼?”
他徒弟莫灵雪道:“师傅,真的和我们无关,真的是圣境亲自更改了名单,是圣境亲自加上了牛师弟的名字,是圣境指定了牛师弟去参加,绝非我们陷害。”
屠快:“我不信圣境不知道他是紫金洞的长老,紫金洞这么多人,加谁的名字不好,为何偏偏加他的?”
莫灵雪叹道:“师傅啊,不仅仅是紫金洞的名单有变,各门各派的名单都有了变化,不但是我紫金洞划掉了一个弟子添加了一个长老上去,其他门派也是如此,都由圣境亲自指定了一个长老参加。”
此话一出,抬头看着屋梁的牛有道一愣,慢慢回头看向她。
屠快和春信良相视一眼后,又问:“可有证明?”
莫灵雪哭笑不得道:“师傅,这种事我们还能胡说八道不成?回头事情一落实,也欺骗不了。”
屠快朝牛有道偏了偏头,“可你们师弟不信是这样,今天既然来了,就必须把事情弄清楚,给你们师弟一个交代。”话虽然是说的牛有道,其实是说给钟谷子听的,说白了还是想帮宫临策等人掰扯清楚的。
这时宫临策有了动作,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名单来,双手一托,施法之下,名单缓缓飘向了屠快。
屠快一把捞到手,皱着眉头查看。
莫灵雪似乎生怕他看不懂,毕竟老一辈退位已久,久不问世事,担心不知道各派上了名单的长老谁是谁,遂朝三位在上的宿老拱了拱手,之后起身到了屠快身边,伸手指点着名单解释道:“这个是器云宗的长老,这个是凌霄阁长老……这是牛师弟。”
确认名单后,屠快舒了口气,示意莫灵雪退回后,身子倾斜,歪向一旁,张开着名单给钟谷子看,“师兄,你看,没错,名单上各派都有长老在上,这应该是一场误会。”
钟谷子瞄了一眼而已,并未细看,之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又像座木雕似的,一动不动。
看了眼钟谷子的反应,屠快挥手将名单推的漂浮向牛有道,“牛有道,你也看看吧。”
牛有道自然是一把抓了名单到手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确实有问题,的确不止他一个长老,参加的各门各派都有长老在上。不但如此,他还发现了一点,这次各派去圣境的长老都是各派长老中靠前的人物。他已不是早年的他,如今的他身为紫金洞长老,各派长老的情况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若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岂不成了蒙眼白混。
他有点奇怪,真要让各派长老级的人参加,缥缈阁一开始指明便可,为何来个反复更改?
若真是因为对各派上报的名单不满,他应该也能听到一些风声才对,起码是让各派更正,这直接指定是怎么回事?
见他皱着眉头不吭声,屠快微笑道:“牛有道,看来你的确是误会了掌门他们。”
牛有道立马辩解,“不是我误会,他们之前没说这事,也没拿出名单给我看。”
屠快立马批评宫临策等人,“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清楚?你们也有错!”完全是长辈批评晚辈的口吻,不痛不痒的,一点用都没有。
若是平常,一点什么委屈的,长辈这样批评,几位也就认了,可这事他们没办法认。
莫灵雪朝牛有道哭笑不得道:“牛师弟,是我们没跟你说清楚吗?你有给我们说清楚的机会吗?才两句话,你就把我们臭骂一顿,扭头就跑了,立马来了龟眠阁,你连个解释的时间都不给我们。”
牛有道立刻横眉竖眼道:“莫师姐,你把话说清楚,不要颠倒是非黑白,我什么时候把你们臭骂了一顿?我哪句话骂了你们?搞的我在紫金洞无法无天似的,我告诉你,我受不了这冤枉,当着三位太上长老的面,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我哪句话骂了你们,你给我指出来!”
“……”莫灵雪被他噎的够呛,细想想牛有道之前的话,虽然有那么个意思,但骂人的话似乎还真没有。
宫临策等人瞅着牛有道,一个个心里暗骂,你垂死挣扎个什么劲?
屠快脸一沉,瞅着自己徒弟,他误会了,误以为自己徒弟在当面说谎,瞥了眼钟谷子无动于衷的反应,回头又对莫灵雪喝了声,“怎么回事?”
“不是…”见师傅误会了,莫灵雪忙跟牛有道争辩,“说骂我们也许是过了,不过你自己承认不承认吧,你是不是没给我们解释的机会,两句不对就跑了?你是不是还说了:我管他谁亲为,既然不想我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老子不去,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
牛有道:“我是说了这样的话,你们把我往死里逼的事都做了,我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莫灵雪震惊了,指着他手上的名单,“证据就在你手里,已经证明了不是我们害你,你还要诬陷是我们往死里逼你?”
牛有道:“你敢说你们没有对我们不满,你敢说你们没有故意刁难打压我?”
莫灵雪气得够呛:“胡说八道,什么时候刁难你了?”
牛有道:“做没做大家心知肚明!”
同样瞥了眼钟谷子的春信良,见师兄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忽出声喝道:“好了!你们是堂堂紫金洞长老,市井泼皮一般争吵个没完,成何体统?有什么分歧争执去议事大殿吵去,这里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此事,双方都不对,此事就此为止,不准再吵了!”
不管谁对谁错,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这位强势表态后,莫灵雪和牛有道也闭嘴了。
牛有道有事做,又摊开了名单,琢磨了起来。
堂内暂时陷入了安静,春信良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朝钟谷子歪了歪身子,朝钟谷子耳畔乐呵呵道:“师兄,这事也弄清楚了,你看…”
吊着话等钟谷子答复,可钟谷子却像睡着了一般,一声不吭。
这态度,谁都知道,不可能没听见,摆明了是你们看着办的意思。
屠快和春信良相视一眼,心里冒出同样的嘀咕,倚老卖老!
偏偏都还没脾气,春信良不得不坐直了身子,干咳一声道:“牛有道,事情都弄清了,没谁害你,都回去吧,凡事按规矩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再随意打扰你师傅清修了。”
牛有道抬眼:“回去?回哪去?回去送死吗?我先把话说清楚了,这个什么圣境历练我是不会去的,打死我也不去,有本事你们先把我弄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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