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明末三十年 第1880章 经营库页上

“全军准备，听我号令，出发！”哗啦哗啦，一望无际的雪原上，传来了滑雪板摩擦雪地的沙沙声，一个个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从密林中窜了出来，他们压低身形，尽量降低滑雪时候带来的风阻，每个人都紧紧跟在自己的长官身后，时不时挥动一下手中的滑雪杆，如果站在距离他们百步之外的地方，就很难发现他们，因为这些士兵身上都披着白色的伪装斗篷，就连面部都用白色的面罩覆盖，只露出放着精光的双眼，他们将火铳绑上白色的布条背在身上，就连滑雪板都刷上了白漆，大自然的条件被这些精锐的战士利用到了极致。库页岛波罗河卫，一个团的天雄军士兵正跟在李定国的身后，他们今天的任务是突袭波罗河卫的一个阿伊努族部落，这个部落人数众多，足足有数千人，在库页岛这种地方已经算是能排进前三的部落了，光是能拉出来打仗的男丁就有两千人，所以在波罗河卫，这个部落有绝对的统治能力，但是天雄军不能放任这样的部落存在，库页岛上的部落有且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成为天雄军的附庸，像是这种大部落，凭着夜郎自大的性子，肯定不会一上来就乖乖就范，李定国也没打算跟他们废话，直接就是打，将这个部落削弱成小部落不就完了。

一个月前，六千天雄军和一个青弋军的新训师所组成的库页占领军在远洋水师的支持下，从库页岛南部的亚庭湾悄悄登上了这个东北亚的大岛，在亚庭湾附近休整了一个月，期间派出不少小股侦察部队北上进行打探，对岛屿的情况做一个全面的了解，其实在登陆之前，青弋军就花重金在倭国和辽东找了几个熟悉库页岛情况的向导，对库页岛的大致情形做了一个整体的摸排。说起来库页岛本来还是大明辽东都司的领土，上面划分了三个卫所，可是数百年来，库页岛地处偏远、气候恶劣，本身没什么人居住，所以朝廷也就是名义上兼管这个地区，等到女真崛起之后，辽东跟库页岛的联系早就断了，卫所名存实亡，现在库页岛实际上是无主之地，表面上是属于大明，实际上是清国在控制，但是说到底，清国也没有控制，毕竟这种蛮荒之地，谁要是去了，跟发配宁古塔没什么区别，谁愿意放着盛京、新京这种繁华的花花世界不去跑到库页岛上去做管理呢？而且库页岛上各种大小部落林立，也没法进行管理。

根据青弋军掌握的基本情况，库页岛上主要分布着女真人和阿伊努人，还有一些蒙古人和少量的汉人以及一些其他民族的人口，他们在岛上或是散居或是群居，反正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族群，在明朝掌控时期，岛上的部落基本上都向大明称臣纳贡，但是金国切断了奴儿干都司和库页岛的联系之后，便将库页岛囊括到自己的版图之中，尤其是努尔哈赤地位稳固之后，派了少量人员上岛，一方面是宣传大金国的威名，另一方面是将库页岛的部落进行简单改造，比如在库页岛原先的聚落形态基础上，实行姓长制度，即将库页岛上的部落分成了哈拉和噶珊，哈拉的长官叫做姓长，噶珊的长官称为乡长，这些姓长和乡长基本也就相当于后世的镇长和村长，而这些人的任命权归属大金国，也就是努尔哈赤派去的宣传官来指定这些人谁能当长官，当上长官的这些人要将部落里的好东西收集起来，每年定期向金国朝贡，其实也就是努尔哈赤的金国接替了大明而已，而岛上的人只不过是换一个国家纳贡，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再到后来，皇太极的重心全部放在了大明，对库页岛疏于管理，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金国的官员在岛上进行实际控制了，金国人也不愿意去那个鬼地方。

库页岛的这些部落所上贡的东西，现在的大清国也看不上，无非就是皮毛草药什么的，这些东西大清国都有，物以稀为贵，只有将这些东西放到中原才能卖个好价钱，可是渠道不畅，运输成本高昂，谁又愿意去管库页岛上贡的这些物品呢？自然而然的，库页岛又回到了自治的状态，各部落管自己的事情，各扫门前雪，该干嘛干嘛，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青弋军上岛。

卢象观在登陆前就跟李定国、李岩等人商议过了，上岛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对岛上的人口进行清理，将岛上的大小部落集中到波罗河一带进行统一管理，不服从管理的，一律消灭掉，一万多人的占领军是孤军深入敌后，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将对自己可能产生威胁的因素降到最低标准。所以小的部落直接用武力进行威胁，不听话的大部落直接就地消灭，这才是最好的方法，他们没有时间跟这些原住民耐心讲道理，何况讲道理人家也不一定听，还是直接亮拳头来的直接。

一个整编团在雪地上飞驰，自从建立了滑雪部队之后，大大提高了天雄军的行动效率，比起战马，冰天雪地里最快的行军方式就是滑雪，这么良好的雪地条件，不利用起来可惜了。“啾！”李定国在最前方打了一个呼哨，他已经看见了对方的部落，阿伊努族人的部落基本上不设围墙，也就是用木头简单钉了一圈篱笆就算是围墙了，围墙内部已经有袅袅炊烟升起，这时候正是傍晚吃饭的时间，李定国甚至已经能看见三三两两的阿伊努人在部落的外围聊天干活，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李定国对身边一样滑雪的向导道：“待会战斗打响之后，你就要给他们传话，让他们放弃抵抗，否则格杀勿论，我们也不想多伤人命。”向导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向导是北海道的倭国人，北海道紧邻库页岛，所以两地打交道很多，按理说，实际上阿伊努人也是倭国人的一个分支，在倭国他们被称作虾夷人，但是他们并不说倭国语言，而是有着自己的阿伊努语，所以青弋军才需要带着向导进行翻译，否则只要从倭国的仆从军中抽调一些人马来，就能完成任务了。

听到李定国发信号，士兵们立刻减缓速度，直立身体，摘下了背上的火铳，打开龙头，平端二八式，进行瞄准。篱笆外的阿伊努人总算是发现了异样，外围有一些正在剥兽皮的猎人，常年在雪原中打猎，他们的目力极好，只是一开始没有想到会有人偷袭他们，现在天雄军离得近了，他们自然是看出来不对劲，雪地里出现了大量的小黑点，那是没有被白色伪装遮盖的部分，这些小黑点还在快速移动，方向就是他们的部落。有猎人拍了拍身边的同伴，指了指那边道：“那是什么？”几个人回过头看去，有人道：“似乎是什么野兽？这么小的黑点，好像离我们还很远。”这不过是他们的视觉误差，因为青弋军暴露在伪装外的部分面积不大，所以看起来好像离对方很远，实际上已经很近了。等进入百步之内的时候，才有猎人惊叫起来，“是人！是人！有人要偷袭我们！”叫声响起，阿伊努的妇女儿童们立刻四散奔逃起来，男人们抄起手边的长矛，摘下背后的弓箭，就要迎战。

作战对他们来说也不算陌生的事情，毕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除了打猎之外，还要应对其他部落的骚扰，虽然他们这个部落已经算岛上非常大的部落了，但是部落之间难免冲突，有时候酋长也会下令吞并其他的小部落，这个部落能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除了自身的发展之外，吞并其他的小部落也是快速增长人口的手段，众所周知，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自己的部落人数越多，越有利于生存。可是今天，这些阿伊努人应该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碰到的是从未遇到过的对手，对于还处在近乎于原始社会的阿伊努人来说，青弋军算得上是天神下凡了。

“开火！”砰砰砰，一个团的士兵打响了手中的火铳，弹丸飞射出去，站在最前面的阿伊努猎人们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打翻在地，一下子倒下了数百人。阿伊努人蒙了，这是什么样的敌人，为什么隔着这么远他们就能杀死自己的同伴，库页岛上何时有了这样的怪物，就算是女真人也没有如此恐怖的攻击能力。阿伊努人崩溃了，他们只看到了喷出的火舌，却不明白这样的魔法为何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夺人性命，男人们扔掉手中的长矛和弓箭，四散奔逃，女人们更是不知所措，愣在原地，青弋军快速冲进了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