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之外,余初二早早等候在旁,见王重出来,赶忙牵着马迎了上去:
王重问道:
余初二道:
王重手持缰绳,翻身上马,澹澹的道:
王重打马前行,余初二紧随在后。
一出城,二人便打马狂奔起来,庄子距离东京足有二十余里,快马也需要一柱香的功夫。
庄名下河庄,因不远处就是汴河,相较于东京城而言,位于汴河下游,故而得名。
此时正值春耕,庄上小麦青翠碧绿,连绵成片,已有麦穗抽出,待到麦穗转为金黄,便是收割之时。
还没进庄,道旁农田中正在伺候庄稼的庄客们远远的瞧见王重和余初二打马过来,便自发的停下手中的农活,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招手朗声大喊,冲王重打招呼。
早在到庄子边上时,王重余初二已经勒马而停,牵着马儿,徐徐向庄内走去。
庄中不得纵马驰骋,还是王重自己定下的规矩,就是怕驰骋之下,不慎踩踏了庄稼。
庄子里,王李氏领着庄上的女使婆子们还有村中妇人正在纺纱织布,王重改良过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所用也并非蚕丝,而是自吐蕃贩来的优质棉花。
王茜儿正跟王重从扬州带回来的十个少年,及庄上十来个适龄的娃娃跟着王重请回来的教习读书习武,强身健体。
见王重到来,一众孩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王重拱手见礼。
担任武课教习的王二喜,也过来向王重见礼。
王重先和王二喜客套一句,随即看向二十来个娃娃,问道:
王二喜道:
短短几天的功夫,自然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不过能有进步就很不错了。
王重专门请了个附近庄子里举子过来,每日上午给一众孩童授课,每月给三贯的高薪,逢年过节还有各种节礼,逢王重旬日休沐之时,都会过来考核娃娃们学习的进度,和那举子讨论接下来的授课内容。
而今王重可是堂堂的新科状元,从六品的官身,虽领的只是个闲差,但却胜在清贵,而且王重所领的密阁修撰,说简单点就是个图书管理员,官阶虽然不高,也没什么实际的权势,但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担任的。
就跟起居舍人、起居郎有些类似,皇帝想看书,想找什么典籍的时候,找的不就是图书管理员,时不时还会被皇帝召过去问话,这可是许多五品官都没有的殊荣。
学塾之中,教习最大,学生们无高低贵贱之分,皆一视同仁,对教习持师礼,是以王二喜才会直呼王茜儿的名字。
王重眉头一皱,看向人群之中,已经慢慢退到了中间的王茜儿,厉声道:
王茜儿眼瞅着躲不过去,便也只能低着脑袋,慢吞吞的挪到王重跟前,拱手躬身见礼。
王重问道。
王茜儿一脸颓丧的道:
王重问道
王茜儿赶忙道,生怕慢了分。
王重道:
王茜儿当即将左手负于腰后,右手微举,昂首挺胸,朗声道:
王重点了点头:
王茜儿摇了摇头,说道:
王重道:
王茜儿一脸颓丧。
王茜儿赶忙服软,她可比外人了解自家三叔,要是这会儿不同意,那就不止一遍了。
王茜儿非常识时务的配合着。
王重看向其余众学生道:
二十多个学生齐齐向王重拱手躬身作揖,朗声道:
武课过后,王重亲自给学生们上课,说是上课,但大多都是讲史,再结合王重自己的理解,将一些超出这个时代的观念,但又不与大势所背离的融合在所讲的东西之中,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批孩子。
王重除了每月休沐之时,其余时间讲课的时间不定,若是来了庄上,生了兴致,便会给众人上一堂绘声绘色,极为生动的课。
相较于古板的周教习,严厉的王二喜,学生们显然更加喜欢讲课时态度随和,任由学生们提问,与学生探讨交流的王重,就像是他们自己站在了和王重这个夫子同等位置上的方式。
又过了几日,赶上休沐,王重本想去庄上的,却不想盛维来了东京,住在盛家。
盛维于王重而言,不仅仅只是合作关系,昔日若非盛维提携,王重不知要走多少弯路,而今盛紘来了,王重自然要去拜见。
王重到盛家之时,盛维和盛紘兄弟俩正在寿安堂,给盛老太太请安,盛老太太干脆便让人直接把王重请到寿安堂。
一番见礼,王重被安排在盛维旁边坐下。
王重打量着面色颇为红润的盛老太太,笑着说道,这话可不是恭维。
盛老太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已然满是皱纹的脸颊。
对面坐在首位的盛紘也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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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笑着道:
盛老太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看向旁边的房嬷嬷。
房嬷嬷道:
盛维疑惑的道:
王重摇头道:
盛紘忙道。
王重道:
简单来说,就是多行多走,保持身心愉悦,通经活络。
盛紘道:
盛老太太却摆摆手,没有明确给出什么信息。
王重道:
盛紘有些顾虑的道。
王重却洒脱无比:
【鉴于大环境如此,
众人闻言,不由得肃然起敬。
如此胸怀,世间少有,如何不叫人敬佩。
就连见多识广,多年不问世事的盛老太太也不例外。
用过午饭,盛老太太需要午休小憩片刻,王重便跟着盛紘和盛维来到书房说话。
盛紘极为感慨着道。
盛紘现在是从五品的官衔,在尚书台任职,颇为清贵,已有在参加朝会的资格。
王重问道:
盛紘点头叹了口气:
王重道:
盛紘摇头道:
盛维也不住皱起眉头。
盛紘又叹了口气,看向王重:
王重道:
盛紘点头道:
王重洒然一笑:
这话说的盛紘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