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种魔?!“大师兄,这是要……斩草除根?!”白倾城心中一颤。好狠的心!这时,其他数位羽化真人,也都赶了过来。白子胜和白子曦,虽被叮嘱不要走动,但心中挂念,也忍不住跟了过来。他们都看到了墨画。看到了墨画异样的神色,漆黑而空洞的瞳孔,面容稚嫩,诡气弥漫。司徒真人目光一震:“魔念深种!”这小修士,到底和诡道人接触了多久?为何会被种下了这么深的魔念?而且这丝魔念……竟有一丝本源魔种的气息……司徒真人心中大惊。诡道人究竟与这小修士,有多深的因果?竟不惜种这么深的魔念,彻底杀了这小修士?!其他羽化真人,也都神色凝重。“司徒前辈,怎么办?”“这小修士,身负魔种……”“为免扩散,遗祸无穷,要不要……先除掉?”他的目光之中,有一丝杀意。白子曦目光一冷,脆声道:“谁敢?!”一众羽化都是一惊,被白子曦气势所摄,有些怔忡,随后又都有些愠怒。他们修为高深,都是一门一祖的老祖,何时被一个炼气境的小姑娘,如此无礼地冒犯过?众人面露不善地看着白子曦。白子胜挺身站在白子曦面前,气汹汹道:“谁敢欺负我妹妹?谁动我师弟?”“无礼小儿!你……”有个羽化真人大怒,当即便想呵斥,但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他一转头,就看到了面如寒霜,目光如剑的白倾城,悄悄将话咽了下去……白家,还有这位白真人,他可得罪不起。这两个孩子,又是传说中的天灵根。莫欺少年穷……不能一时意气,祸从口出,给自己找麻烦。但这小修士,也不能不处理……“司徒前辈,您看……”他把问题,丢给了司徒真人。白倾城也看着司徒真人,目光含蓄,但明显是在问他,有没有救下墨画的办法……司徒真人左右为难。救……他能怎么救?诡道人的道心种魔,坏的是道心,损的是神识,无药可医,无人可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长痛不如短痛,及早镇杀,以免魔念扩散……可是……司徒真人揪了揪胡子。一个小修士,要杀,实在下不去手。不杀,又有可能遗患无穷。而且就算要杀,谁来杀?这孩子虽然看着没什么出身,没什么背景,但他可是那位庄先生的弟子……虽然看着灵根低劣,资质一般,大概率只是凑数的弟子,但只要跟庄先生有关,便有大因果。他可没胆子真下手去杀……更何况,这孩子要真这么简单,诡道人也不会特意下心思,以道心种魔,声东击西,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了……白真人说得对,诡道人行事必有意图。此事必有蹊跷。司徒真人眉头紧皱,又看了眼墨画,无奈叹道:“这孩子,虽然魔念深种,但看样子,还不算疯癫,心智也没彻底丧失,而且只是炼气,修为有限,任他发疯,也杀不了谁……”“依老夫看,先将这孩子困住,看看情况……”实在不行,也只能将魔念,扼杀在摇篮里了……这句话,司徒真人没明说,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白倾城目光微凝,叹道:“便依司徒前辈所言。”她的确拿道心种魔没办法,只能先想办法拖着。希望墨画这孩子,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司徒真人的乾坤清光盏,用来点灯了,所以白倾城,便祭起锦绣山河伞,将墨画罩在里面,隔绝墨画的气息。既是为了防止墨画发疯,魔念散溢。也是为了保护墨画。墨画的周围,则被司徒真人,画上了玄机谷的封神阵法,将墨画,以及诡道人的魔种,牢牢困在中间,避免生出变故。“子胜,子曦,你们先回去……”白倾城轻声道。白子胜和白子曦都摇了摇头。他们要待在这里,守着小师弟!他们答应过师父,要照顾好小师弟的!白倾城无奈,只能跟两个孩子一起,守在墨画身前。“师弟……”白子曦看着墨画漆黑的瞳孔,心中微痛,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发白。……墨画被拘在锦绣山河伞下,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周围遍布玄机封神阵,隔绝他的气机,他的瞳孔,一片漆黑,神情略有呆滞,似乎对一切都懵懂不知。而识海中,墨画却皱紧了眉头。他感知到了,一股极大的恐怖。一股强大的,漆黑的,诡异的,黑灰色虚影,如同氤氲的水墨一般,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识海之中。随后,一道虚无而扭曲的人影,渐渐浮现。他的面容,非常陌生,朦朦胧胧,带着模糊的残像。但他的气息,却熟悉无比。墨画不用看便知道。这人便是他的师伯。也是真正的……诡道人!或者说,是一丝接近本源的诡念!墨画有些紧张,但并不慌乱。因为,此时的诡道人,还处在他识海的边界之外。他与诡道人之间,隔着规模宏大,千层万叠,复杂多变,细密如茧的……谜天大阵!天衍诀的瓶颈,是筑基的阻碍,如今反倒成为了墨画识海的天然屏障,将诡道人“拒之门外”。诡气缭绕,诡道人由虚转实,渐渐显现。他刚一凝结,抬头一看,便见成千上万道阵法,横亘在他和墨画之间,不由怔然失神。“谜天大阵?”“怎么会是……谜天大阵?”修士的识海里,怎么会结出谜天大阵……这点从根本上,出乎了他的意料。隔着谜天大阵,诡道人深邃的目光,看向墨画,神情冷漠之中,带了一丝疑惑。这座谜天大阵……究竟是谁布下的?谁有本事,在修士的识海中,布下谜天大阵?又是为了什么?诡道人看了一眼墨画,皱眉沉思。小小年纪,就能神念显化……识海坚韧,神识强大……能被师弟,收为弟子,那他必然有过人之处。他的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