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大明 第27章 伥疫猖狂

后世对于明朝之所以灭亡，最主要的原因，归咎于三点。

一，军事的衰败造成的土地兼并。

二，党争造成的朝政不稳。

三，自然灾害造成的农民起义。

其中第二点，讲的就是东林党与浙党、楚党、齐党、秦党、阉党动摇国本的纷争。

从历史角度来讲，东林党有先进的一面，也有难辞其咎的一面，很难评价其好坏。

但唯一确定的，是它的组成。

东林党是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阶级政治集团。

屁股决定了它地主富商代言人，漠视农民权益的立场。

东林党人有好有坏。

有宁死不降清的气节之士，也有“水太冷”、“头皮痒”的虚伪之人。

但大多数，评价真的不高。

……

抛开固有历史的观点……

眼前的这位周化吉周公子，他父亲周朝瑞是着名的东林六君子，与“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顾大章”齐名……

本身也是东昌府临清州大族。

在齐鲁之地，也算是一等一的豪族出身。

此刻踏马而来，剑指陈九暮的小女孩春四娘。

显然是早有图谋。

果然，一听这话，春四娘下意识地就往陈九暮身后躲去，脏兮兮的小手，使劲儿拽住陈九暮的衣角不放松。

陈九暮没有回话，而是抬头，看向了对方。

十三人中，人人持枪拿刀，衣服上沾染血迹，显然是经过一场厮杀。

陈九暮回手，将春四娘拉到众人跟前来，开口问道：“周公子此番前来，可是为了这小姑娘手中的血月陨石？”

周化吉打量了一眼陈九暮，不答反问：“好汉是墨家中人？”

陈九暮也不隐瞒，拱手说道：“云顶墨家，墨者陈九暮，见过诸位……”

周化吉看向旁边两女。

特别是留着一对毛茸茸兔耳朵的图图，瞳孔却是骤然收缩了一下。

很显然，他认出了此女，是妖邪之辈。

犹豫了一下，周化吉将红缨长枪放在马鞍上，翻身下马，拱手说道：“陈先生既已知晓，应该知晓这陨石落到我们之手，远比她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要有用许多……”

陈九暮双手一摊，平静地说道：“你别误会，我墨家自有法门，不会贪图那血月陨石之力。”

周化吉开口：“墨家高义——融蛊入体之法，虽是旁门左道，却不失高效……”

陈九暮指着春四娘说：“只不过，这血月陨石已经被她融于己身，再难分离。”

“什么？”

听到这话，周化吉不由得眉头一挑，难以置信地问：“怎么可能？”

他往前走了一步，说：“她一个小姑娘，哪里知道融合的办法？”

陈九暮平静地说：“你不信，可以查一查。”

周化吉看向了旁边的超毅道人。

那道人犹豫了一下，朝着陈九暮拱手：“可否让我看看？”

陈九暮举手：“请！”

超毅道人走上前来，将右手的食指与无名指，搭在了春四娘的手腕之上。

春四娘虽然不愿，但被陈九暮盯着，也不敢动弹。

没多久，超毅道人收回右手，朝着周化吉说道：“确实，已经融合，不可挽回了……”

“啊？”

听到这话，周化吉不由得一脸羞恼。

不过他到底也是书香世家出身，到底也还是控制住了情绪。

随后周化吉看向了陈九暮：“你们墨家，一向都在西南活动，为何跑到了齐鲁之地？”

陈九暮指着旁边这些骑士刀剑之上的鲜血，说：“你们此番前来，可是遭遇了什么？”

“伥鬼！”

周化吉咬牙说道：“我们过来的路上，山中碰到伥鬼伏击，刚刚斩杀了上百头的伥鬼，方才抵达此处。”

陈九暮坦然：“我们正是为了伥鬼而来，只不过为的，不是此间的游兵散勇。”

啊？

听到这话，旁边的超毅道人激动了：“可是那头伥鬼王？”

陈九暮点头：“正是。”

这人自报家门，说是泰山派的。

而岱庙也是泰山。

当初遇到伥鬼王，战死的那位德丽真人，想来便是这位超毅道人的同门。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九暮，不由得肃然问道：“敢问此番墨家，来了多少人？领头的，又是哪位长老？”

去年神使争夺，六长老之于华北、七长老之于鲁地……

虽然没能争夺成功，但名声还是打响了的。

所以超毅道人，对于墨家介入清剿伥鬼王之事，还是抱着一定期待的。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面前这小子，却摇了摇头，说：“荆湘伥乱，云顶墨家全力清剿，北地之乱，并无长老监督……”

听到这话，超毅道人顿时就泄气了：“这样啊，那还不如不来呢……”

这话一出，多少有点怠慢之意。

邢菲菲顿时恼了，说：“你们北地，若是能够清剿伥乱，我们不来也行。”

一句话噎得超毅道人哑口无言。毕竟，泰山派岱庙主持德丽真人，半步超凡之资，却都惨死于此。

半个鲁地，皆受伥乱之苦。

他能说什么硬气话？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到那周化吉开口说道：“既如此，那便将春四娘交给我们带着，你们尽管北上，免得耽搁各位行程……”

陈九暮一听，顿时有点儿气笑了：“都说了，血月陨石，与她融合一起——你们还要拿捏于她，莫不是想要将她融炼成丹药去？”

周化吉脸色一变，说：“这等魔教之法，岂是我辈能干出来的？”

他义正言辞地解释：“春四娘家人皆亡，这儿又到处伥鬼出没，交由于我，周家是大族，自然能够将她养育成人……”

书香世家，脸面重要。

所以他打的是“童养媳”的主意。

然而陈九暮却开了口：“四娘，你想跟他们走吗？”

春四娘年纪不大，却能分清好赖。

当下也是死死拽住了陈九暮的衣角，说：“我要跟着你们，去找小韩哥！”

……

春三娘开了口，周化吉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虽然懊恼，但瞧见陈九暮几人，并不想是好惹的，也只有忍耐。

陈九暮并不在意他们的感受，反倒是问起了伥鬼王的消息来。

那伥鬼王，与众人皆有仇怨。

周化吉这边还在暗自生气，而超毅道人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与陈九暮同步了一下最近的消息。

那伥鬼王于玉皇顶现身之后，就开始四处出击。

蒙阴、费县、安东卫和胶州，都有现身。

不仅如此，沂山以东，上百余里，皆笼罩于冲天尸气之中。

山村荒芜、乡镇断绝，几乎再无生人。

鲁地毕竟是税收重镇，朝廷也曾经从各大营抽调人手，组织了一支五百人的精锐队伍，前去探查。

结果全军覆灭，无人回返。

尔后再无动作。

一时之间，整个山东山西，黄河以北，皆是人心惶惶，害怕灾厄随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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