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啥?”戈尔德鲁夫根本不知道达·芬奇让自己抓哪,后排没东西可以抓。接着他就感到飞机的高度突然降低。呼——砰——两道光束从头顶射过。“妈呀!”“嘁,还是有点勉强啊!”达·芬奇也是出了些冷汗。虽说做过不少模拟飞行,但远远不如实战刺激。主要是没有容错啊。“这,这要是被打中就坠机了吧?”斜着身子的戈尔德鲁夫慌张地喊着。“说什么呢?”达·芬奇摇动着操纵杆,“那玩意挨一下,咱们就当场爆炸了!”“咿!快想想办法!”“我知道!别嚷!”办法有是有,但是不好施展。砰砰——“呀哈哈哈哈哈!”净化者一边疯叫一边打炮,像追着猎物不放的雄鹰,呃,雌鹰。本体的光束炮,搭配可以自由活动的浮游炮,组成火力网。达·芬奇光是回避攻击就已经集中全部注意力。更不用说速度也是净化者更胜一筹,估计比战斗机慢些不多,但肯定比达·芬奇的小飞机要快。所以达·芬奇只能不断改变方向,利用惯性拉开与净化者的距离。同时还要兼顾光束炮的位置,配合开炮时机,找到最佳的摆脱方向。光束炮仿佛舞台的灯光,照亮了两个舞者华丽的空中表演。“哈哈哈哈哈!好玩!好玩!”顺便附赠净化者那夸张而兴奋的狂笑。戈尔德鲁夫快昏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保持意识,完全不敢看外面,只能遵循求生本能抱头趴下,在后排那有限的空间里寻求安全。然而这是不知何时就会烟消云散的安全。一炮,最多一炮,挨了就没。他死死抱着头趴下,也无法消除丁点不安。如同被装进塑料袋,又被一个巨人抓着抡来抡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脱手,或者袋子碎掉。在这无处可逃的重压下。“啊!啊!啊!”他的惨叫不受控制地吐出来,震得达·芬奇耳朵发麻。砰——砰——再加上不断逼近的光束炮。短短两分钟,达·芬奇已经承受了四个幻想地的压力之和——如果这玩意能计算出来的话。“戈尔德鲁夫!戈尔德鲁夫!”砰——“哈哈哈!再不快点我要抓到你了哦!”砰砰——“啊啊!”“想活命就听我说!戈尔德鲁夫!!”“哇!”活命,这个词对戈尔德鲁夫而言有如强心剂,醒脑汤。眼下这般要命时刻,他知道自己能依靠的也就是这个没见过几面的从者了。“照我说的做!”从者又喊道,“后排亮着的触屏面板能看到吧?点右下角的红色按键!”“右,右下角……”砰——“见鬼!”呼——“呃啊!!”突然一个变向加拉高,把戈尔德鲁夫的血压也拉高了,差点从鼻孔喷出血。但他还没忘记达·芬奇交代的事。左手抓紧右手腕,控制住颤抖,点下去。“然,然后呢?”“敲密码!罗玛尼·阿其曼!可别拼错了!”“哦,哦!”这密码有点耳熟,戈尔德鲁夫还是先敲再说。砰——砰——光束炮还是响个不停。他想去点面板的手指总是想堵住耳朵,不得不咬着牙让手指听话。话说达·芬奇可够镇定的,难不成这是迦勒底的日常?我要去的是这么可怕的地方吗?有点后悔了。当初不该一时兴起买下迦勒底,说起来自己这一辈子……“快点!”“我知道了!”清醒过来的戈尔德鲁夫绷直右手食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敲,最后检查一遍,回车。面板迅速换了界面。他觉得这是成功了。“我……”砰——砰——“我知道你搞定了!”达·芬奇刚完成一次漂亮的回旋,“看到那个蓝色选项了吗?做好准备,我说按你就马上按!千万别提前或者慢了,咱们能不能活命全看这个啦!”“什么!?这么重要的事让我来……”“既然想当迦勒底的所长,这点程度的压力给我挺过去啊!”呼——砰砰——砰——“啊!我知道啦!”不管了。再怎么纠结,死亡的威胁也不会远离。不如豁出去。戈尔德鲁夫让自己坐正,眼睛死死盯着面板的按键。他放下手,免得误触。也是让自己安静下来。这对达·芬奇来说是个好消息。接下来就看自己怎么操作了。呼——“啊啦啦,跑得真快!”净化者可是玩嗨了,她的笑声就和她的头发一样在空中留下一大长溜。不过有一说一,她的确没放水。至少没有故意减慢速度,或者故意打偏之类的。最多是没有使出全部火力。毕竟就这么一架小破飞机……“啊咧?”却突然从机身下方伸出类似机枪的玩意。突突突——朝净化者开火了。“哇哦!”净化者真就像蛇一样盘旋一下便躲过去。这子弹即使打中对她也没啥伤害,反而让她更兴奋。“哇哈哈哈!呐呐,还有什么武装,快用出来呀!”“别急嘛,待会儿就让你知道!”达·芬奇握着操纵杆自言自语。这个战舰少女现在还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攻击,得在她动真格之前逃走。飞机继续保持躲闪,不时用机枪做点干扰。净化者依然紧追不放,光束炮的炮击频率也没有丝毫减弱。乍看之下毫无变化的追逐战持续了一分钟,终于有变了。飞机刚刚拉高躲过净化者的炮击,两门浮游炮迅速从两侧包夹。交叉炮击。砰砰——这两炮,一发向飞机前方瞄准,另一发直接攻击飞机。净化者本体则在飞机下方瞄准。如此做法,是防止飞机降低高度。这是净化者的战斗思路。刚开打她就注意到了,这小飞机的速度不比战斗机,却能像战斗机一样在空中上下翻飞,甚至更加灵活。毫无疑问,小飞机具有某种能实现垂直起降的设备。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明明没看到任何垂直的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