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五姑娘 第271章 不可

沈如蕙非常高兴，现在是六月初，按着没有这药引子的方子，小青已喝了一个多月的药了。杨轩说的，再喝两个月，然后加上这味药引再喝一个月，也就是最迟九月份，小青就能好了。

想想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若是小青好了，那么自己就会轻松很多，有些事情就不必猜来猜去的了。

学堂里，不出意外地，彭灵果然开始与沈如菲亲近，让沈如蕙纳闷的是，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都瞧得出来，白氏母女不会看不透。沈如菲却接受了彭灵抛来的橄榄枝，真把彭灵当成妹妹一样照顾。

这天下了学，沈家姑娘进了二门，沈如蔓与沈如菲走在前面，笑道：“三姐姐，没想到白姨娘的奶娘做花糕真好吃。”

沈如菲温柔地道：“说是有一个好姐妹是宫里专门做糕点小食的。原以为我没那个口福，没想到，她这回却被吴妈妈带了回来，你若是喜欢吃只管告诉我，还有好多口味，慢慢做给咱们吃。”

沈如蕙心中冷笑，难怪今天早晨在宋氏那里瞧见花糕，原来是白氏奶娘做的。只是什么时候送去了大房？还是谁都有，独独没有她的？

“那可太好了，她还能住多久？”

“太太仁慈，许住到我姨娘过完生辰再回白家去。”

那天，在码头瞧见的那个人真的是白氏院子里的吴妈妈，扭了腰回乡下将养。原来是她去把白氏的奶娘接了回来的。这白氏真是好手段，吴妈妈明明是沈家的下人，却被白姨娘安排这样贴身的事，这拢络人的手段与金氏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这样看，那天吐的一塌糊涂的人就是白氏的奶娘了。前世，沈如蕙记得自己并没有见过白氏这位奶娘，好似的确到沈家住过一段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了。因为她从来不会去清雅苑，而那奶娘也不太出来，但沈如蕙就觉得那天瞧着弯着腰的老妇有些眼熟。

沈如芸一直拉着沈如蕙的手，听着前面两个姐姐说话也不插言只抬头去瞧一脸凝思的沈如蕙，然后手上用力，沈如蕙回神，低下头去瞧她，沈如芸轻声说：“一点都不好吃的。”

沈如蕙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晓得这小丫头说的是什么事，随即一笑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沈如芸见沈如蕙笑了，脸上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以后的几天，也不知道这位白氏的奶娘是不是得了大家的夸奖激发了她创作的灵感，还是白氏与沈如菲想借着这点子破事刺激沈如蕙，花花绿绿的点心满二房院子飞，连带着大房与老夫人那里也去送。但毫无意外，除去在宋氏那里时，从来没单独给沈如蕙送过。

沈如蕙倒不觉得这是白氏想刺激她，因为这种低级的方法只有金氏那个脑袋才能做得出来。白氏这样做一定是有其他目的，但具体是什么，沈如蕙却抓不透。

送吃食其实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计，尤其是二房还发生过彩莲的糖水事件，白氏那么精明和小心的一个人却这样明晃晃地隔上两天送上一次，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沈如蕙是不信的。

当然，在一件反常的事情还没找到原因的前提下，沈如蕙是很小心的，尤其这个举动貌似还针对她。

她现在的原则是，对白氏与沈如菲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十分注意和上心，更别提这样明晃晃的事了。

这天，沈如蕙照旧拉着沈如芸的手来到了正房，宋氏正与坐在她对面半边屁股搭在凳子上的妇人说话。

“实是没想到，太太这样仁慈，给了我家小姐这样大的体面。小姐遇家中突变，得遇沈二爷，又遇太太这样的主母，倒是我家老夫人常常感念两位的恩情。”

沈如蕙听出来了，昨天白氏过完了生辰，这位一定是她的奶娘，这是要来辞行回白家了。只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沈如蕙不解，再次细细回忆，她真的不记得见过白氏这位奶娘，可是为什么身形和声音都让她似曾相识？

白氏坐在下首，听着自己奶娘恭维着宋氏，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还与平日里一样，端着茶杯轻轻地刮着，却不送入口中。

“别这样说，白姨娘是大家小姐，到我们沈家做妾实是委屈，且这么多年来，生儿育女，操心姑娘们的课业，是我们沈家二房姨娘的表率。你今天家去，代我向白老夫人问好，因着这特殊的关系，我又不能亲自去上门，也没问过安，愿她老人家安好。”

沈如蕙瞧着白氏刚刚还平静有面孔，此时眉毛微蹙，心底想笑，宋氏也许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但这话却时刻提醒着白氏姨娘的身份。你一个奶娘张口我家小姐，闭口我家老夫人的，端着白家的架子。可再怎么着，不也还是一个姨娘，沈家与白家不也不能象通家之好那样走动？

沈如菲一抬眼，瞧见站在门口的沈如蕙和沈如芸，笑道：“姨娘，我瞧着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动身吧，不然外祖母该等急了。”

因着白氏特殊的身份，沈林允许她今天回娘家，白家要给她补生日的。

宋氏听沈如菲这样说也催促她们，“是呀，早去早回。既然到京里来了，有时间就常来走走，瞧瞧没有几天，我们沈家可都爱吃你做的点心呢。”

白氏奶娘再次谦虚地说了一堆好听的话，然后站起身来向宋氏行礼。沈如菲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慢慢转身，一脸慈爱笑容的妇人，在沈如蕙的眼中仿佛变成了吃人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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