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用刺杀?”拈花天女果然很自然地顺着话头,仿佛真是在展示强大,劝说入教:“我们弥勒教广布江南,扬州绝大部分的官员都与我们合流,漕帮多为信众,知府身边就有天女。只消振臂一呼,莫说扬州了,整个江南都是我们的。二位如果能加入,届时都是菩萨。”
“都这么大势了还在蛰伏,所以你们只不过是在等时机?”赵长河道:“比如等你们的教主在别处先起事,然后这边呼应?”
拈花天女摇头:“这我属实不知……反正我奉命来给公子宣教,确实没有说过需要公子做些什么,无非就是吸纳入教。如果真有需要公子做的事,说不定后续会是让公子吸引四象教的关注,方便我们设伏杀之,毕竟你与四象教有怨,是个不错的饵……我也只能想到这些。”
赵长河倒被说得一愣:“四象教也在这活动,比伱们还隐秘?”
岳红翎低声道:“四象教历来都以隐秘著称的,与弥勒教这种需要广布教徒的不一样,他们志不在此……最多就是像收服血神教一样,收一些附属替他们在明面上办事。绝大多数时候,你甚至不知道身边谁是四象教徒。”
赵长河挠头:“我倒觉得常见……”
连拈花天女都忍不住了:“公子你自己是四象教下属教徒出身,常见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赵长河奇道:“我修行尚浅,你们如此青眼,真就因为我和四象教这点渊源?”
“倒也不仅如此。我教修行,杀生成佛。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公子嗜血凶徒,杀气冲天,最是适配我教……修罗之称并非绰号,而是佛陀对公子的期许,将来或许可证修罗果位呢。”拈花天女说着,脸上竟真有了期待和崇拜之色,她这勾搭赵长河的使命在她角度上是真心的……
赵长河:“……那你们还不如去收编血神教,他们才是嗜血凶徒。”
“我们也想啊。”拈花天女有点恨意:“四象教真个烦人,无非四个上古妖兽,有什么值得信仰?”
赵长河道:“按你这么说着,那你们说可以改善我经脉状况,难道还真有其事咯?”
拈花天女小心地看了岳红翎一眼,岳红翎一直安静听他们交流,只是偶尔解说一句,好像把场面主导都交给男人的小媳妇似的。
天女暗暗称奇,口中低声道:“确实是真的,我教天女极乐**,可使天女佛陀双双受益……许多成年入教的信徒,都是因为渡来真元,修行突飞猛进,自然没有经脉定型的烦恼……公子若是愿意,我……”
“不可轻信!”一直做个小媳妇的岳红翎忽然就插话了:“他们这无非是采补邪功,借助炉鼎免去日积月累的苦修,看上去突飞猛进,实际对你的经脉问题毫无帮助。更兼采补所得秽气杂乱,那种修行很虚,你不可贪快……还有,还有他们这个能控制人的,你一旦贪恋,以后再也解脱不……”
“好了,说那么多。”赵长河看岳红翎那焦急的样子觉得萌起来了,下意识伸手想揉揉她的脑袋,可手伸了出去才想起这特么是岳红翎不是崔元央,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岳红翎就定定地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又收回去的样子,“哼”了一声。
拈花天女急道:“我们也并非全都是采补,也有菩萨天女正当双修互有进益的!否则我们高层如何练功?而长期和合滋养,对经脉确确实实有一定改善效果的,此言若虚,让我永不得返真空家乡!”
赵长河与岳红翎对视一眼,这誓都发出来了,应该确实是有这种的,只不过她们原先想对赵长河用的肯定不是这种而已。
赵长河这回倒还真有点心动,暗道这玩意儿不是主角必备嘛,虽然未必治本,可这都不会还穿什么越?便道:“你有这功法么?”
拈花天女这回不知道说的真假了:“此功我也只得皮毛,公子必须入教,弥勒自会相传。”
岳红翎犹豫了一下,居然开始搜她的身。
赵长河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颇有些古怪。
岳姐姐您是在帮我找双修功?打算找来让我跟谁用?
岳红翎确实在帮他找双修功……仔仔细细搜了一圈,没发现,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们不会那种搜魂之法,又或是精神控制的秘法,否则当有所得……”
拈花天女同样被摸得神色古怪,到底我们是魔教还是你是魔教,您不是女侠吗?还是说,其实您抢先摸,只是为了不让他摸?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并不掩饰的脚步声,有人在门口低声说:“二位……可尽欢否?”
赵长河目视天女,天女心知单是知府身边有天女这样的泄密已经很难被宽恕,要是被知道了剥皮抽筋都是轻的。戏到这里她当然知道怎么演,很快媚声道:“长河真是悍勇,弄得人家至今瘫软呢……”
还在她身上摸的岳红翎抽了抽嘴角。
你不要当着我的面扮演岳红翎,长河是你叫的吗?
却听门外笑道:“打扰了打扰了,是万少帮主来递帖子,请赵公子赴晚宴。”
赵长河道:“在哪?”
“明月楼。”
“回复他,我会去。”
门外应了,笑道:“那就不打扰二位继续了,祝玩得开心。”
拈花天女适时娇喘了一声,那是被岳红翎摸的。
岳红翎:“……”
赵长河憋着怪异的情绪,忽然掏出一粒血气浓重的药丸塞进天女嘴里:“此乃我血神教的血煞丸,十天之内若无解药,将气血乱窜,浑身炸裂,死得惨不堪言。不要指望弥勒能救你,大家体系不同。”
其实他有个屁的毒药,那压根就是压制血煞功犯病用的定血丹,当然外人感应过去都是血神教的特殊手法,很难分辨。
拈花天女默默感应了一下,确实感应得到血液里多了点东西,她叹了口气:“公子无需用这种歹毒药物,奴家也必须演下去……今天和公子欢好的必须是我,我自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至于二位真是一对儿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赵长河与岳红翎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岳红翎道:“我去街上露个面,看看万东流会不会找我。”
说完穿窗而出,眨眼不见。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想过辩一句,是不是一对儿……反正压寨夫人那会儿不就是这样的么……
拈花天女正在叹气:“弥勒教没有把公子当敌人,才会被公子这样哄骗,一旦有人醒悟,公子可危险至极的……其实何必呢,真做自己人有什么不好么?我实在想不明白……”
赵长河没去和她说三观,这样的天女被洗脑已深,是说不通的。何况你们想用秘法控制我的手段也不见得多“自己人”。便也没多说,只是道:“再说吧。”
他坐了片刻,等岳红翎离得远了,才开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门外见到个龟公,还拍拍他的肩膀:“这位天女假扮的岳红翎没瞒过我,不过扮成那样子玩起来真是滋味绝佳,上佛说的惊喜知矣,替我感谢上佛美意。”
说完施施然离开了潇湘馆。
龟公小跑着进了屋,拈花天女满脸红潮,眼含春水,慵懒地整理着衣服,叹气道:“穿帮啦,都跟你们说了上了床之后那味儿藏不了的……不过还好,他算承情,觉得玩起来特别有感觉。”
龟公表示理解:“那秘术控制之事……”
“都穿帮了哪里还敢乱用,他也不是傻子,慢慢来吧,我觉得此人完全可以争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指不定他就真迷上我的滋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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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