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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17/20】）
硫克·飞轮的过去是个谜团，就连墨菲认识的唯一一个“情报大师”夏妮夫人都不太清楚这个独自游荡于黑暗山脉的半身人工程师的底细。
他在夏尔多港的过去也像是被抹除了一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脸上有疤的半身人是个生意人。
最少他表现的像个生意人。
在听到墨菲一口气要了他所有的运算宝珠储藏之后，硫克·飞轮那总是感觉蒙着一层阴冷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半身人应有的灿烂笑容。
这个小个子欢呼着将手里可以将吸血鬼弄进麻痹状态的线圈枪丢掉了一边，从背后的大抽屉里取出一个蒙着灰的笔记本翻开看了看，瞥了一眼正在揉搓脖子恢复知觉的墨菲。
他说：
“我现在手里有三万六千七百枚标准型破解版运算宝珠”
“这么多？”
墨菲被吓了一跳，他反问到：
“你造枪造炮是做生意，我能理解，这种除半身人外其他种族很少使用的玩意一次做几万个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错！大错特错！这是投资！懂不懂？精明的商人都知道投资现在是愚蠢的选择，押注未来才能赚大钱！”
或许是多年独处又遭遇了被兄弟戴绿帽子这种可怕的事，导致老飞轮明显有点神经质，而这些神经质的家伙看待世界时往往有自己的一套独特逻辑。
听到墨菲的询问，这聪明绝顶又非常市侩而且很擅长翻脸不认人的复杂家伙顿时吹胡子瞪眼的呵斥道：
“你以为我低价把那三千枚宝珠卖给洛伦元帅是为了干什么？他的开拓军团想要完成军事科技升级就缺不了运算宝珠，但我的蠢货同胞们禁止了那玩意的出口，整个大陆上只有我一家能制造这东西！
本来洛伦元帅试用了我的宝珠之后肯定就会大规模采购，那样我就可以狠狠赚上一笔，再走私点先进工具把我的工厂产能进一步提升。
多美好的计划呀！
我高高兴兴的囤了一批运算宝珠准备发大财呢，结果坐等不来使者，右等也不来，在盗贼公会买了份情报才知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该死的吸血鬼，抢走了那批货直接导致后续的合作都吹啦。
这些宝珠我算是砸手里了！
不过伱既然要，那我也可以加个几倍的价格卖给你，刚好出口气什么的，你不是要和我做生意吗？做生意难道不需要展示诚意吗？我要求你用两倍价格吃下这笔运算宝珠应该不成问题吧？
就看在你和我还没有，但马上就要有的‘交情’上！”
“三万六千枚运算宝珠，都是破解版，对吧？很好，我要了。”
墨菲连价都没砍，一口答应下来。
这种豪爽让半身人颇为狐疑的盯着他，还没等他询问，墨菲又主动说道：
“但你这批运算宝珠的内置功能太差劲了，我需要你帮我调整它们的‘出厂设置’，你既然卖这种高端货肯定有配套服务，对吧？
我需要你为我的领地设计一套基于运算宝珠的信息存储与交互系统！
要有完整的权限树和更利于办公的内置实时实时应答与回复程序，还要给这套系统加一个足够安全的数据锁，最少不能被其他半身人随随便便就破解开。
我还有个更宏大的想法，我想要在特兰西亚内部设置一套‘局域网’。
它必须具备能安全存储大量信息并支持权限访问的基础功能，我要把我的特兰西亚推入‘无纸化办公’的程度，我领地中的户籍信息、公文存放甚至是银行业和服务业都要接入这套系统！
虽然在目前这个阶段还无法保证每个居民都拥有一枚宝珠，但在我的设想里，它最少要覆盖到街道办事处和楼长那个层次。
我要保证我的领地里任何地方出现问题，行政处都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做出应对。
哦，对了，我还要给血鹫氏族单独制作一套类似的保密系统，我已经受够了夏妮每次过来血鹫回廊都会趁我们不注意带走一些机密信息的事了。
我要把那些信息存在无形的数据网络中，这样一来，夏妮那个有一套好皮囊却拒绝进步的中世纪吸血鬼娘就休想从我这里挖走任何秘密！
我的军队也确实需要军事科技的升级！
但不要金雀花王国那种只用运算宝珠来进行火炮计算的初级程度，我要实现指挥体系的即时通讯！
我还需要你再次改进这种运算宝珠，它现在的使用条件还是太苛刻，我需要它能被那些没有任何灵能天赋的人也可以使用！”
墨菲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然后瞪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眼前的硫克·飞轮。
饥饿山的野生军阀、在黑暗山脉混了四十多年的狠人、疯癫的工程师、天才到可以随意破解半身人最先进科技的硫克·飞轮阁下这会人都傻了。
他看着眼前的墨菲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在近一分钟的沉默之后，他把手里的笔记本狠狠的摔在地上，重新抄起那把线圈枪指着墨菲大骂道：
“你这个混蛋！绝对是夏尔多工匠大学那些混蛋派来消遣可怜的老飞轮的！听听你这满嘴专业名词，你说！你是从哪听来这一套东西的？
明克斯·蒸汽阀那个蠢货对运算宝珠的未来前景推算中最狂妄的幻想里也达不到你这种夸张的地步！
还一个笼罩领地的无形数据网络！
呸！
你知道要做到那种程度需要多少个运算宝珠并联在一起做数据核心吗？把我手头所有的运算宝珠都砸进去，在这种规划面前连个水花都泛不起来。
现在通用型宝珠的算力太低了，除非全部换成你手里的那种核心宝珠还有点可能。
但那种东西，整个热那亚半岛现在也就不到十个！
你这个疯子！
如果你是个半身人，你绝对会成为夏尔多工匠大学里最疯狂的蒸汽工程学教授！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幻想或许真的是运算宝珠在未来最合适的应用场景了.一套覆盖世界的无形网络，用科技的力量搭建一个只有聪明人才有资格踏足的‘新世界’！
太棒了！
你肯定会和我的导师有共同话题的，可惜那个老头子拒绝把自己进行秘偶改造，所以已经死了很久了。”
硫克·飞轮有些失落，他将线圈枪放回腰间的枪套里，瞥了墨菲一眼，说：
“我做不到你想象的那种东西，但我可以帮你订制这一批运算宝珠的内置功能，勉强实现一套基于权限树的大规模信息交互系统，作为你想要的那种办公体系。
不过这个要额外加钱。”
“没问题，只要好用，钱都不是什么问题。”
墨菲听到飞轮的回答顿时非常失望，但仔细想想，或许确实是自己的要求有点太高了。
“把你的核心宝珠给我。”
硫克将一个特殊的工程学眼镜戴在头上，唰的一下弹出三重放大的显微镜，又朝着墨菲伸出手，说：
“我要看看你给宝珠里都设置了什么样的指令，刚才我远程重启它失败了，你是不是给里面加了什么安全锁之类的？”
“我？我就是个工程学白痴，我拿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这样了。”
墨菲装傻将自己的宝珠递了过去，飞轮再次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核心宝珠也不见有特殊动作，那镶嵌在面板上的数据宝石就轻松分离下来。
他就像是最好的宝石鉴定师一样观察着宝珠内部的灵能因子，那是只有最高明的办公室工程师才能看懂的“密码”。
他说：
“灵能因子完全被打乱了，这玩意应该已经报废了才对，但它偏偏在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运行着。
我大概能解析出其中的几个功能，比如大范围的下级宝珠监控、特定文本信息的编辑与复制、还有一个基于灵能共振原理实现的数据库，啧啧，真是稀奇，有人调整了我的导师研究出的灵能模拟差分机的体系，让它以一种超频的方式在工作。
运算效率提高了至少三倍！
我现在相信这不是你能做到的事，或许在洛伦元帅的间谍偷出这枚宝珠的时候，明克斯给它做了点‘改造’，如果是他的话嗯，确实有可能做到这些。”
墨菲在旁边听这家伙自言自语。
他试图理解，但笑死了，不学无术的吸血鬼连那些名词都听不懂，难怪人家根本不防着，飞轮知道墨菲根本不懂这些.啊，这从各个角度而言都是一件让人蛋疼又尴尬的事。
如果一个人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那自然分辨不出对方说或错了什么，这不就是最高明的保密方式吗？
学废了呀，今天没白来一趟呢。
“我需要拓印一下这枚宝珠里的灵能因子排列方式，它非常新奇，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数分钟后，老飞轮仰起头，揉了揉眼睛，皱着眉头对墨菲说：
“看在你带来了这玩意的份上，这次的交易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唔，那感情好！”
墨菲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并不担心核心宝珠中被管理员系统篡改的所谓“灵能因子排序”会暴露他的身份，这玩意毕竟转了一道手，只要他咬死不承认，硫克·飞轮也没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动的手脚。
在看到老飞轮动作娴熟的拆解着这个号称“半身人最先进科技”的玩意时，墨菲突然灵光一闪，他说：
“你既然能批量制作通用型运算宝珠，那么这种核心宝珠，你能做吗？”
“做不了，没那个条件你知道吧？”
老飞轮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就算是通用型运算宝珠也不是我自己做的，我只是从我在夏尔多港的‘合作伙伴’那里拿来蓝本，然后自己编写内部程式再套用激活。
你也看到了饥饿山的环境里，这里最多搞搞眼下这种‘基础工业’，我没有先进的实验室来完成尖端领域的科技突破。
那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不过你问这个是想干什么？”
有点离经叛道又有些神经质而且猜忌心很重的半身人军阀眯起眼睛，盯着墨菲，说：
“你还想要更多核心宝珠？你就不怕惹上蒸汽领主议会？
我给你说，走私一点通用型宝珠那些老家伙还能睁只眼闭着眼，毕竟这东西在夏尔多港已经普及了，像是金雀花王国那种体量的外部势力，在夏尔多港甚至有专门的供货商在灰色地带给他们提供这种东西。
但核心宝珠可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我主要是觉得这玩意用起来很顺手，我想要给我麾下的重要人物每人配一个，它的功能要比通用型宝珠强多了，算力更是十倍以上。”
墨菲说：
“指挥官们总需要承担更多职责，在我这个核心不在的情况下，权限下放到他们那里总能维持住整个体系不至于短时间内崩溃。
去中心化
这词你能理解吗？”
“废话，你当我是只会吃肉的食人妖吗？我当然能理解！”
硫克·飞轮哼了一声，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奇特的弯曲山羊胡，在几秒的思索之后，说：
“我确实搞不来更多核心宝珠了，这东西在夏尔多港也属于尖端科技，不过我知道明克斯那个蠢货为了制作核心宝珠做了很多试验，那些实验里的半成品按照流程是需要销毁的。
但我可以走走关系，帮你弄来那些‘半成品’。
功能性上肯定比不上正版的第四代核心宝珠，勉强能算个三代半，但肯定比通用型运算宝珠强得多。
我还可以帮你额外重写一套灵能因子排序，让它们尽可能的靠近你这枚宝珠的功能。
但价钱嘛
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咱们聊得也不错，我难得遇到一个对工程学未来有所了解的吸血鬼，这一单就不赚钱了，就当交个朋友。
每一枚三代半宝珠收你十万金币，不贵吧？
你要多少？”
“那当然是越多越好，钱不是问题！”
墨菲拍着胸口说了句。
他此时豪爽的姿态在硫克·飞轮眼中就如同戴上了头巾穿上了长袍的王爷们一样，那叫一个金光灿灿！
这样的极品肥羊如今可不好找了！
于是硫克·飞轮眼珠子一转，更加热情的站在椅子上说：
“我知道你们特兰西亚的情况，我大概也能猜到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我可以把我工厂里目前库存的那些武器以一个友情价卖给你！我的意思是，全部卖给你。
盔甲、冷兵器，还有一部分我自己设计的半身人枪械，绝对比矮人那种过时的火枪更好用，另外就是炸药和爆炸物，我这里也有很多。
本来是准备在战争中自保用的，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也可以谈。
甚至是我麾下的食人妖和熊地精军队你知道，现在兵荒马乱的，我要养它们也很困难，这些家伙已经快要成为我的负资产了。”
“都要了都要了！”
墨菲大手一挥，说：
“你的库存，你的雇佣军，甚至是你的原材料和那工厂里的几条生产线，我都要了！我知道你肯定还有成套的枪械生产线，那些我也要了，价格都好说。”
这话说出来，硫克的表情越发微妙起来。
他从盗贼公会那里了解到的情报显示，墨菲是特兰西亚的总督和血鹫氏族的核心成员，疑似和血鹫大公维持着不纯洁的关系，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年轻吸血鬼可以动用的资源确实很多。
但特兰西亚是个穷地方，即便是真正的总督也不可能花钱如此大手大脚，墨菲这会的表现已经不是用“土豪”可以形容的了。
硫克·飞轮甚至感觉墨菲像是来砸场子的。
他心中有些不安，于是在几秒之后，他试探性的问到：
“所以，慷慨的总督阁下，你看，我们的大生意都谈成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准备用什么付款呢？金子？还是拿你领地的税赋抵债？”
“啊，我领地的税赋要拿去偿还狼女陛下给我们特兰西亚的贷款呢。”
墨菲摆着手说：
“至于血鹫氏族的金子，也早被我拿去在热那亚半岛的半身人工厂里采购各种工具了，我手头没什么钱，实际上我都快变成一个穷光蛋了。
这一笔交易我并不打算付钱！
而且我肯定，你会愿意快快乐乐的在我们的协议上签字，并且以一个非常实惠的价格把你手头的工业产业与生产线转让给我.”
“晦气，遇到了一个疯子吸血鬼，今天真他娘的倒霉！茉莉！送客！”
硫克·飞轮听到这话，顿时冷下脸来。
他大喊了一声，让自己的魔偶保镖请这位正在做白日梦的吸血鬼阁下麻溜的滚，这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过在那位奇特的魔偶保镖走入实验室的那一刻，墨菲咳嗽了一声，站起身从灵能包里取出了一样东西丢给了硫克·飞轮。
他说：
“我用这个付款！像您这样的工程学大师肯定知道它是什么，对吧？”
“？”
硫克接过那个黑色的小袋子，很警惕的用一根镊子将里面的东西夹了出来，在看到那奇特的长着水晶簇的石头时，硫克·飞轮那带着伤疤的眼睛顿时瞪圆了。
“燃金原石？”
他抬头看向墨菲，后者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假笑，说：
“特兰西亚刚刚发现了一条燃金矿，我可以把它交给霍夫曼家族开采，又或者，我可以用它给特兰西亚换来最需要的东西。
想要发大财吗？
我的意思是，飞轮阁下，刚才我就说了，我今天来要和你谈一笔真正的‘大生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