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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起家的苏文，什么穷苦没吃过？
...就算这辈子没吃过的，上辈子也都吃得够够的了。
可以说在‘精打细算’这一项天赋上，天生就有一个极高的熟练度。
按正常情况下的标准，他的抠门...嗯，节俭本能，已经属于‘从娘胎里就练出来’的水平了。
不过嘛...
还是那句话。
靠省，是省不出亿万身家的。
假如说资本家一个月就给牛马三四千块钱工资。
房租水电扣两千，饮食生活扣个五六百，日常杂使再扣它个两三百...
弄不好，不到月中，就得高强度查询‘人在只喝开水的情况下能不能活两个星期’了。
...不是说省不出来，但真的省不出啥实际的来。
这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要碰上个属于舔狗本能发作的，还惦记着给女神送点小礼物、打肿脸充胖子搞一搞社交的。
...那只怕是喝风饮露都救不活了。
‘对外掠夺’的念头老是在苏文脑袋里徘徊不去，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一直都坚信，只‘节流’、不‘开源’，是不可能搞得好这个庞大的帝国的。
很幸运，最起码在目前来说，他的思路一直都是正确的。
不仅如此。
受制于作为灵魂宿主的指挥官那满脑袋‘搞钱搞钱再搞钱’的念头。
姑娘们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也倾向于先用尽可能扩张产出，再考虑如何节省成本。
在很多领域上，这一思路都让她们无往不利。
偏偏在‘心智网络’这个项目上，镇海算是吃过不小的亏的：
——卡死心智人形数量增长速度的东西，是‘不定之光’。
而她在不能够对后者展开任何存在危害性的研究工作的情况下，很显然是没法突破它的限制的。
‘心智网络整合计划’这个方案，她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构思了。
但受制于心智人形们，或者说受制于‘不定之光子实体’的自然增长速度，一直没机会落实。
直到现在，她才把这个大活掏了出来。
..
当然，这个新的项目方案，能够被镇海都形容为‘整个大活’，那肯定是存在一定难度的。
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事情。
从基础建设，到信息技术，它需要涉及许多条产业链的大量‘前置装备’，来为最终的目标铺平道路。
——现在的帝国，有能力将之全数完成。
但，这其中一连串的繁琐步骤，很多是必不可省的。
必须仔细布置下去，才能保证计划顺利完成，不出故障。
“从原理上来说，‘整合行星心智网络’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抛去其中前置和后续的各项技术性难点，可以将之简单视为‘组建行星内部的心智子网’——实际上它当然没这么简单，但你既然不需要去了解技术原理，那就这么简单代入进去理解就好了，”
在社会学部的中央控制室里，
苏文跟在逸仙身后，见到了正在控制台前忙得不可开交的镇海。
由于在狗男人的身上，闻到了一丝不言自明的味道，
首席科学家小姐对自己的丈夫，并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来。
撇了撇嘴，没有个笑模样。
颇有些不忿的样子：
——不是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纯粹就是一想起来就习惯性不爽而已。
“这是仅限于单一行星上的‘整合行星心智网络，它的工程量并不大；”
“但整个‘心智网络整合计划’所需要实现的最终目标，是在‘心智网络’与‘全域总网’之间，建立起一个与双方都共同交融的‘缓冲地带’。
到这一步的程度，难度可不小；”
“一直以来，受制于曾经的算力和强度，我们都只能将它的运用，局限于主星之上，”
“帝国的信息总网，固然是覆盖了我们控制的所有区域，”
“可它的强度和速度，都完全无法与前者相比。”
“若是想利用心智网络派生技术对其升级换代，没有任何取巧的途径可走。”
“只能是先在所有——当然，可以排除那些没有建立起殖民地、也不打算进行深度开发的荒芜星球——的殖民星球上，树立起心智网络基站，完成‘行星心智网络整合’、建立起一个个覆盖全球的子网，”
“随后，将之并联，完成整合——”
镇海说着，拢起右手五指，随后缓缓张开，
“你看，就这么简单。”
“三步并做两步走，完成一座庞大的信息复合体。”
“在信息总网与心智主网之中，形成并联与融合，从而让大家能够更直接地去操控、影响、主导整个帝国疆域内所有的设施，所有的单位。”
“这样...不会太累吗？”
苏文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嘴。
“我的意思是...你看，咱们的人手就那么多，增添一大堆任务，不是会额外给大伙增加一大堆工作量？”“而且，还有一点，国内数量最多的，肯定是基层的生产设施。
这些东西...咱们之前不是安排好了，让那些二手矿芯来管理吗？”
“再冒着增加工作量的debuff，去搞这些没啥收益的事情...
是不是有点亏得慌？”
虽然说，质疑自己的老婆，肯定是让人有些心里发虚的。
可苏文觉着，哪怕是冒着要被镇海强行马儿跳的风险，该提的质疑还是得提：
自己亏的只是肾水，帝国亏的可是他的钱啊！
...好在，这种里番展开，并没有发生。
“诶！你这个问题，可以说就问到了最绝妙的一点上了：”
“由于‘心智主网’和‘阵营加成’的特殊性所致，我们利用的这部分算力，它恰好就是不属于人形们的‘主观思维’的那一部分的，”
镇海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是偷到鸡的小狐狸似的，
“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部分用来维持‘信息复合体’、在每一个殖民球上铺开‘心智子网’的算力，
是我专门计划好、挑出来的。
不是需要我们主动去维持、去管理的部分。
它就是由于心智人形数量越来越多、增幅越来越大，所产出的额外算力而已。”
“这一部分算力，用不用它，它都在那里；”
“并且，不管是否进行主动调配，它都不需要再让大家产生额外的负荷...”
“它就是最简单的冗余产物，能拿来完成‘心智网络整合’，绝对算是废物利用了1”
..
听完镇海的叙述，中央控制室里有短暂的沉默。
两位人形都没有说话，看着面露沉思的指挥官阁下。
“好吧，我大概能理解你们的思路了...”
苏文摸着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似有所悟：
听起来...这里面似乎不存在什么特别高大上、难死人的技术问题。
单纯就是‘量变引起质变’而已？
人形越来越多，‘同调共鸣’的额外增幅所给出的算力产出也越来越多。
与其让这些算力就那么冗余耗费...
的确也不是个事儿。
倒不如像社会学部所策划的这样，把它拿出来，进一步大搞基建。
以它为基础，扩充整个帝国的信息网络，将之全面升级换代...
...升级网络水平，当然是好事了。
——众星邦联的前车之鉴啊！
虽然人家不是单纯因为网太差而被高延迟六字真言无情击毙的。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自己作死。
根据目前的研究来看，多半是为了获取那些神秘晶体、搞了个很要命的大工程、还把它搞砸了，才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问题...
...但退一万步说，要是当初他们的全域信息网络强度再高点，合成人叛乱的规模也不至于那么大么！
以‘未雨绸缪’的思路来看，这个计划就非常对苏文的胃口了；
若是再考虑到这未雨绸缪的背后，‘不让生产线空转’的额外效果...
——那就更是对上某个星海资本家的脑电波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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