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的观察者 第48章 目的

萨缪尔离开之后，缇莉雅虽然也想继续跟着梅菲斯特，但是被梅菲斯特拒绝了。

“你昨晚肯定熬夜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梅菲斯特以这样的理由将缇莉雅赶回了家，梅菲斯特自己则是和蕾恩慢慢离开了贫民区，朝着监狱的方向走去。

梅菲斯特想要找斯兰威尔去确认一些别的事。

和已经非常熟悉的狱卒打了个招呼，梅菲斯特就带着蕾恩走进了监狱的底层，见到了刚刚结束了劳作的斯兰威尔，看着对方精神满面，梅菲斯特顿时觉得斯兰威尔被脏东西附身了。“你最近是不是吃得很好？”

而斯兰威尔看到有人来探望自己，也是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头。“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浮士德。”

斯兰威尔对梅菲斯特轻轻摆手。“又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吗？我先坐下了，你随意。”

看着直直的坐在地上的斯兰威尔，梅菲斯特也只是感慨着这个人已经渐渐的适应了牢狱生活，很难想象他以前也是一个体面的贵族，而现在则是一个完全不见到处优雅的一个混乱之神狂信徒。

不对，斯兰威尔是混乱之神的神眷者，梅菲斯特觉得这一点也挺离谱的。

梅菲斯特没有坐下，和蕾恩站在墙边，轻轻依靠着的墙壁，开口道。“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一些事想要问你……不久前的那场爆炸你应该也感应到了吧？”

“当然，震动还是挺明显的。”斯兰威尔点头回答道。

“……我就直接问了，这件事和混乱之神有什么关系吗？”

“你这个问题显得很没有水平。”斯兰威尔嘲讽了梅菲斯特一句。“所有的混乱和无序都与混乱之神有关，但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是混乱之神的意志，还是那些教徒们的主张，我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因为神并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也就是说，现在并没有什么新的神谕之类的东西？”梅菲斯特摸了摸下巴。

斯兰威尔闻言也轻轻点头。

梅菲斯特听完便思索了起来，如果这件事和混乱之神的教徒没什么关系的话，制造这样的混乱又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某个看艾兰新区不顺眼的贵族？不，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的话，被查出来哪怕是大贵族都无法幸免，应该没有贵族会蠢到会直接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

“啧，果然不知道目的的话，想要找到线索还是很困难。”

至少也要知道这么做会对谁有好处，才能推导出基本的线索。

这么想着，梅菲斯特也就放弃了从斯兰威尔这边找到什么线索的打算，毕竟斯兰威尔一直都待在地牢里面，也没办法接触到外界，混乱之神又不给他启示，那么他也只是一个小聋瞎而已。

梅菲斯特摇了摇头，打算离开，但在抬起脚步的时候却又被斯兰威尔叫住。

“等一等，浮士德，我能问一件事吗？”

“什么事？”梅菲斯特回头看了一眼斯兰威尔。

只见到斯兰威尔眼中闪烁着许些的光芒，像是带着什么期待一般。“我听说……我也听到了，那天，在弗兰克斯出现的混乱之神的化身，是不是将混乱的赐福赐给了梅菲斯特阁下？”

“梅菲斯特阁下……”梅菲斯特嘴角一抽，以前的斯兰威尔说道梅菲斯特可不会带着敬语，但梅菲斯特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而且梅菲斯特恨不得这件事传得更广。

而得到了浮士德的承认之后，斯兰威尔的表情便更加的开心了。

“这样啊，呵呵，哈哈，这样啊，果然独一无二的恶魔是真的存在的！”

看着斯兰威尔渐渐兴奋起来的样子，梅菲斯特便小声当提醒了一句。“你这样可不利于你的减刑。”

“哈？无所谓了，从我进地牢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了，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斯兰威尔一脸洒脱，让梅菲斯特陷入了沉默之中。

斯兰威尔到底清不清醒，梅菲斯特已经不知道了。

“不过，即使出现了独一无二的恶魔，这是值得你高兴的吗？”

“不，你没弄懂，你不清楚那个独一无二的恶魔对我而言到底代表了什么。”斯兰威尔带着微笑摇头解释道。“独一无二的恶魔是真正存在的，意味着预言也是真的，意味着灾祸无法被阻挡，意味着混乱终将回归大地，它意味着很多。”

“混乱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并且在出现了具体的象征之后，便会渐渐的聚拢在一起……现在的混乱之神并不完整，所以独一无二的恶魔作为混乱的载体，就会不自觉的吸引着众多的混乱聚集在一起，直到混乱的整个概念集中于一点，混乱之神就会再次完整。”

但是在混乱之神还未完整之前，在所有的混乱概念归整于一处前，混乱这个概念就会爆发，而这也是破灭之日形成的最重要的原因，那无序而无法归整的混乱的概念会让大陆都陷入到更加沉重的苦痛之中。

这一点，天空女神嘉维诺莉雅早就已经告知给梅菲斯特了，根本不用斯兰威尔来提醒。

所以说，这次的事件也只是因为“混乱”这个概念的暴走带来的无理由的灾难吗？就像是火山爆发和地震海啸那样的“自然灾害”？

因为“混乱”的概念就在这里？

梅菲斯特看了看蕾恩，看到了蕾恩眼中的信任，看到了当初那个在凡斯特村中小心翼翼的活着的女孩子，看到了当初那满是伤痕的脸庞和手臂。

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一个人，这肯定是错的，至少，梅菲斯特自己完全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线索的话，我这边就先走了。”

“嗯，你随意。”斯兰威尔的笑容并没有改变，他现在很开心。“哦对了，有一件事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混乱终究只是一个倾向，而秩序作为其平等的概念，也具有着相同的作用。混乱或许会发生，但也同样能被阻止，在出现问题之前将问题解决，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道理。如果你对什么事感到奇怪的话，不妨去思考一下，你遗漏了什么线索，或许会有什么别的发现也说不定。”斯兰威尔告诫道。

梅菲斯特听完，突然楞在了原地，伸出手轻轻摩挲自己的下巴。“……阻止……原来是这样吗？”

阻止才是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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