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是如此,决然不可能因个人意志而改变。
特别是农村这种阴气压住阳气的地方,深夜怎能乱去回应?
父母他们为了保护我,避免让我跟牛鬼蛇神扯上关系,从不给我讲半点有关鬼神的禁忌故事。
但就是这保护,反倒是让我跟鬼魂有了第一次接触。
但凡他们平日里稍稍给我讲讲这方面的东西,今晚我必然不会回应。
应答之后,一瞬间脑子顿时一懵!
很快窗外又传来阵阵悠远的传唤声。
“九心…出来。”
声音很是空幽,我这会儿已经被叫了魂,浅浅喔了一声,便直接下了床。
夜深人静,我出了门便朝着村外而去。
而在我的精神视线里边,眼前是我一直向往的大城市,四周的人衣着得体,笑容满面。
面前有个笑的特别甜的姐姐,拉着我的手,说要请我去吃好吃的。
夜色深沉,村里人全都睡觉了。
除却偶尔一阵阵狗的狂吠声之外,压根没有谁知道我的异变。
并且除了我以外,在村口还跟李大富撞见了。
我跟他全都被白天的东西叫了魂。
双眸皆是呆愣,嘴角流着口水,一步步朝着村外的荒山走去。
顺着村子一条穿过村外的玉米地,我们很快便来到村西边的大坪山。
离村子相距已经有两三里的距离了,大坪山有一部分地方被村民开垦成田地。
但这边并没有人敢居住,因为我们这边是挨着秦岭的。
山后边全都是原始森林,临到这个时间,黑夜深处时不时就会传来阵阵兽吼声。
我们顺着倾斜的山路,仍不断朝着深山里边走去。
而就在山路尽头,趁着月光照射,顿见一道人影站在那里。
那正是白天抓我手的死人!
临到夜里阴气浓郁的时候,阴阳交替,这东西就能够正常活动了。
那**的身体本就白的发青,被月光一照更是森白的吓人。
“吼…吼!”
它似乎已经控制不住对我们的渴望了,不断呲着满嘴的獠牙,嘴里还不断发出阵阵兽吼。
清冷的月色下,这玩意儿就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一样,僵硬着身子,朝我们这边一步步走了过来。
而我跟李大富还不断朝着坡上走去,眼下离那死人已是不足十米距离!
但我们却全然不知觉,仍旧沉浸在鬼魂营造的温柔乡中。
但也就在此时,我的后背再一次传来阵阵滚烫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火烧一样,后背上的血色蛟龙纹身顿时散发出刺眼的红光!
“啊!”
我惨叫一声,原本涣散的意识瞬间被拉了回来。
等看到眼下正深处荒山里边,再看到这只不断朝我跟李大富靠近的狰狞女尸。
吓的我当时头皮就是一麻,直接被这极致恐怖的一幕给吓尿了。
“我日你妈!”
我骂了一声,转身就要跑,但很快我又发现李大富还在前边走,眼看着就要被那女尸的手给抓住了。
但这家伙还是一脸的痴笑。
“嘿嘿…牛肉牛肉。”
这他妈哪里是牛肉啊。
女尸那双渗血的眼睛死死注视着李大富。
但凡这家伙再往前走五步,就会被女尸给扯进怀里边。
我下意识准备独自逃跑,有李大富的命拖延,自己肯定能活着回去
但想到爷爷经常给自己讲,革命先辈就是靠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才打跑了日本鬼子。
咬了咬牙,转身直接上前将李大富给扑到玉米地里。
或许是这小子命不该绝,我的裆部恰好骑在他的脸上。
童子尿不仅能入药,还能破煞辟邪,身中幻象的李大富瞬间醒了过来。
“嗯?我的牛肉呢?”
“这里是哪里?”
“日你先人!赶紧跑!”
随后我起身直接就朝着山下跑去。
而慢半拍的李大富还一脸的懵逼。
直到看见眼前一双森白的双腿,以及头顶这张被头发遮掩 ,满嘴獠牙的狰狞嘴脸。
随后直接朝李大富扑了过来。
“吼!”
李大富直接被吓麻了,甚至连跑都不知道跑。
最终,又是我转身扯过李大富的衣领,往后猛的一拽。
那女尸这才扑了个空。
不过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这玩意儿虽然恐怖,但行动速度分外缓慢僵硬。
见李大富这家伙还呆着,我一耳屎就狠狠朝他脸上甩了过去!
“啊!”
“他妈的赶紧跑!”
这一巴掌总算把李大富给打醒了,随后飞快朝着山下方向跑去。
就算夜里视线暗淡,跑几步就是一个狗吃屎,鼻血纷飞,但仍旧是不敢停歇半分。
我时不时的就会往后看上一眼,除却隐约的一阵愤怒吼声之外,好在那东西并没有追上来。
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很快,我跟李大富便离开了大坪山区域,而与此同时,又见到前方有很多束火把正朝着这边而来。“嘿!建国,老李,娃儿在这边!”
“找到咯!”
“这两个杂种!半夜乱跑,老子非得把他们皮给刮一层下来!”
“妈卖批!”
我跟李大富远远听到阵阵怒骂声,这绝对是我九年时间以来,第一次觉得爸的叫骂声这么悦耳动听。
李大富父亲,跟我老汉拎着棍子就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你妈卖批,你们俩大半夜的…”
“爸爸!你总算来了,我好害怕!”
“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
我父亲跟李大富的父亲拎起棍子,才准备落到我们的屁股上。
但看到我俩哭的泣不成声,顿时感觉到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爷爷显然看出了些什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再说吧。”
这一次回去,我没来得及跟家里人汇报情况,就发了一场高烧,神志不清的十天才恢复了过来。
不仅仅是我,李大富也是,大病了一场。
等彻底恢复都是半个月之后了。
神志不清的这段时间,父母爷爷一直守在我跟前。
这段时间里,我听到母亲的哭泣声,以及爷爷跟父亲的叹息声。
当然,听到最多的却是一句话——难道真的应了李存仁师傅的话,娃儿注定要走这条路吗?
等清醒过后,我把从惯沟开始遇到的事情,从头到尾给家里人说了一遍。
这一件件事儿,放在西游记里边,纯纯是触犯天条了。
我当时只觉得就算不挨一顿打,怎么也得被劈头盖脸骂一顿。
但事实上,我只记得父母爷爷那天沉默了许久,什么都没说。
至于那女尸,等警方去惯沟的时候已经不翼而飞了。
事情最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等半个月后,我跟李大富身体好转,继续跟以前那样上学放学。
小孩儿忘性快,随着岁月的冲刷,9岁这一年发生的惊奇往事早已被阵阵嬉笑打闹给淹没了。
当然,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终究是忍不住去想。
那尸体为何会一夜之间,从十几里外的惯沟,出现在大坪山。
明明那东西速度迟缓的不行。
更多的还是父母爷爷的那些话。
那个李存仁是谁?而我…注定要走哪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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