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四个臂膀有力的小太监按住,丫鬟挣扎不动,索性熄了心思,恨恨的看向站在原地的寒梅,骂道:“你这烂了肠,黑了心的小贱人,是你出卖我?”
寒梅本来有些愧疚,被这一骂,些许愧意烟消云散,挺胸骂了回去:“你胡噙什么?你娘老子才黑心呢,我本就是玉芙院儿当差伺候的,有好主子不跟,为什么要上你们那艘破船?”
“你这下作小蹄子,你不得好死。”
丫鬟挣扎起来,不停骂骂咧咧。
小福子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瞅了一眼寒梅,看向地下的丫鬟,惊讶道:“哟哟,稀客,这不是听雪阁伊格格跟前伺候的绿蕊,绿姑娘吗?怎么着,您这身娇肉贵的,怎么也干起了这没天理,没心肠的下流勾当?”
绿蕊脸色青红,嘴唇泛白,偏过头,不语。
她也知道,自己被寒梅出卖,捉住了赃证,没法辩解。
小喜子看不惯她这副轻狂样。
都被抓住了,还这么清高,
便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
绿蕊被这巴掌打的脑袋轰鸣,反应过来,又急又气,一口唾沫吐向小喜子,骂道:“你这没卵的狗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当你是谁?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你主子难道还是侧福晋不成?”
几个小太监原本笑嘻嘻的看这戏,猛不妨听她话里带出了自家格格,顿时就恼了。
一人一口唾沫就照着她脸上啐。
小福子脸色阴沉,解下衣袍,叠成块状,盖住绿蕊,冷冷一笑。
一旁几个太监见了,知晓这整人的法子,也都会意一笑。
绿蕊瞳孔放大,咒骂:“你们要做…哦…”
话音未落,小福子抡起拳头,狠狠往下一砸。
绿蕊顿觉一股钻心的疼痛自小腹升起。
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就落在她身上,让她痛的连声惨叫。
寒梅在旁边瞧着。
见她一开始还中气十足的叫出声,不过一会儿,就进气多出气少了,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吓得脸色都变了。
过了半日,眼见打的差不多了,小福子挥手:“行了,别打坏了,到时难见主子爷。”
众人闻言,方才止住了动作。
揭起衣裳重新穿好,看着地上萎靡不正,疼得脸色扭曲却皮肉完好的绿蕊,不由狠狠啐了一口:“你说你,怎么那么嘴贱呢?长这么大了,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被抓了还这么放肆,你当哥们儿几个都是好性子?真是蠢货。”
绿蕊头发凌乱,脸色惨白,无声流着眼泪,也不回答。
“真是贱皮子。”小全子嘟囔。
他们也不想欺负一个女人。
谁让她骂他们格格呢?
小福子慢慢蹲下,瞧着她,拍了拍脸颊:“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这么做,待会儿凭你去主子跟前辨去。我只问你,你那格格到底用的什么法子?你应该知道的,别狡辩,如果你不想再次挨打,就仔细交代了。”
绿蕊眼珠动了动:“…”
“…”
“哦?原来是用桐油浸泡过的石灰珠子?我说呢,怎么那么滑,又没什么痕迹,”听完小福子禀报,姜晚晚恍然了。
她就说,那触感就像是珠子,又不像的。
“格格,石灰珠子是什么呀?”雪梨疑惑。
桐油她倒是知晓。
可石灰珠子是什么?
“你是不是笨蛋?顾名思义,就是石灰做的珠子。”
雪梨“哦”了一声,又弱弱问道:“那桐油浸过的石灰珠子,有什么说法吗?”
“那桐油侵过的石灰珠子颜色会从白色变成灰色,和青砖石阶一个颜色,并且其上附有桐油,踩上去就会很滑。”白露看了她一眼,替她解释。
“那不对啊,要是有石灰豆能看见啊。”雪梨不耻下问。
总不能只有一两颗吧。
那也太小气了。
“方才说过,那石灰豆与石阶一个颜色,若是将它们提前贴在地面,不是特意盯着地面,很难看出痕迹,而花盆底很硬,踩上去,珠子散开成了灰,就消散了。再加上泡过桐油,顺滑处比冰块毫不逊色…”白露好为人师,拆开了揉碎了,很有耐心。
费了半天口舌,雪梨总算懂了。
见屋内几人都很奇怪的看着自己,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
玉芙院气氛欢乐,另一边儿正院儿里,却很是凝滞。
西厢房,李氏痛苦的哭声、叫喊声、咒骂声接连传出屋外。
不时有丫鬟端着一盆又一盆血水匆匆出了门。
四爷单手背于身后,静静站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啊~”
倏地,
随着一声大叫收尾,屋里喧闹了一阵儿。
而后,大门向两边拨开,福晋满是怜惜走了出门。
身后还跟着一位抱着裘袱的嬷嬷。
四爷看在眼里,双眸更加深邃了些,紧紧握了握拳。
“如何了?”他声音平静。
乌拉那拉氏从嬷嬷怀中抱出一个皮肤邹成一团的婴儿,靠近四爷,叹道:“是个男胎,只是…爷您自己瞧吧,臣妾不好说。”四爷闻言,垂眸看去。
裘袱里的婴儿很小,只不过成年男子巴掌大。
皮肤呈青紫色,上面皱纹密布,较之正常婴儿肤色过于老气,仿佛没有生机,翻了皮的嘴唇开开合合,似要啼叫,就是出不了声儿。
收回目光,四爷眼里一丝伤感划过。
“给他选几个奶嬷嬷好生养着吧。”
他明白,这孩子八成不中用了。
“臣妾明白,这孩子也真真是可怜。”乌拉那拉氏语气带着心疼,生疏又满是怜爱的轻轻摇着。
四爷转身,看向众太医,吩咐领头之人:“张院判,等会儿里头收拾完了,再进去瞧瞧李侧福晋,现在先来看看这孩子。”
领头的张院判点头应了。
福晋抱着婴儿忙走过来。
张院判见婴儿这模样,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待伸出二指,搭上时,眉头就紧皱了起来。
片刻,收了手指,拱手一礼,欲言又止:“王爷、福晋…”
“无妨,说便是。”四爷轻轻一叹。
张院判这才凝重道:“观小阿哥胎气羸弱,脉象过于虚浮晦涩,似在娘胎就有不足之症,本就先天不足,又早产,伤了心脉,堵了六腑,瘀了五脏,生机渐消…”
“可有法子?”四爷抬手,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这…”
张院判低头:“王爷,恕卑职医术有限,不如唤来许太医,他对于儿科很是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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