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双眼一亮,忙端好拂尘,搭着双手就迎了上去。
离四五步不远,弯腰停下,未语七分笑,先恭敬行了一礼,又向金嬷嬷点头问好,期间还不忘同几个大丫鬟一一微笑,这才迭声开口:“格格,您可算来了,奴才这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给盼来了。”
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
这些月来,他也琢磨总结出了一个道理。
只要这位主儿来了,自己主子即便有天大的怒气,都能让这位给吹灭了。
就像那民间百姓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姜晚晚不知苏培盛将她看做了救火队员。
她心里对这位贴身太监也有些不喜起来。
她最怕麻烦。
却总喜欢给她找些事情做。
偏偏这人对她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从没有一丝懈怠,甚至暗中也帮了她好几次。
碍于这个情分,她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见了他一张老脸邹成了一朵菊花。
就知道,这老货怕是又拿她顶雷。
心里不耐,面上抿唇,露出一丝清媚而迷人的笑意,柔声道:“苏管事,听说你最是怜惜小人,您老人家平时若无事,大可以亲自来玉芙院,我亲自招待您如何?何必劳动苏万福整日间跑腿呢?您觉得呢?”
苏培盛闻言,心下就紧了紧。
了然了。
这位姑奶奶怕是有些气了。
可他也是没办法啊。
自己主子,说句僭越的,就是牛心左性的性子。
根本没人劝的动啊。
以前邬思道还能相劝几分。
如今封了王,做了旗主后,身上威严一日甚重一日。
就更没人敢劝了。
心里苦笑,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些,腰弯的更深了些,谄笑道:“格格哎,您这是折煞奴才了,下次奴才只要得空,一定亲自去往玉芙院拜会您,绝不推辞。”
姜晚晚看着他,掩面盈盈一笑,
笑声如玉珠落盘,
优雅而动听。
而后缓缓启唇:“那最好了。”
苏培盛深深埋下了头。
心里直呼,这位道行真真越发深了。
连他这积年的太监,都心口直怦跳个不停。
莫不真个是狐狸不成?
“…”
越过苏培盛,径直走向书房。
金嬷嬷并几个大丫鬟无传不能入,就止了步。
门口打帘的太监自然认得她,见了她款款而来,忙脚步垫的高高的,亦将帘子也打的高高的。
屋里四爷芝兰玉立,面对一幅草书绘成的忍字图,一双冷眸直直盯着。
耳边听着脚步声传来,他没有回身,只低沉垂问:“水可已备好?”
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
他皱眉,不悦的转过身。
就见姜晚晚娉婷袅立,娇颜含着温婉柔媚的浅笑,那隆起显怀的小腹,即使一身颇为宽松的哆罗呢面白狐皮斗篷,也遮掩不住。
四爷只一见,微拢的眉峰,便迅速如水般化开,嘴角下意识扬起。
随即,想起她的身孕,又变了脸色。
迈步近前,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呵热气。
察觉手有些冰凉,忍不住轻声呵斥:“晚晚,你月份不小,外边儿又冷,何必走来走去,没得让人担心。”
一面埋怨她,一面换人进来,将前儿得的紫貂兽耳毡帽拿来,亲自给她扶领搭衣,与她戴上。
毡帽虽是紫貂做成,却同体碧霞色,且围脖毡帽一体。
两旁别出心裁的用貂绒,做成了两个兽耳,姜晚晚戴上后,刚好将两只小巧白皙的耳朵围起来。
毛绒又正好合适的围脖,搭配毡帽,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一条茸茸的尾巴里,只露雪白精致如瓷器的脸颊,显得俏皮可人,又充满了矜贵和娴雅。
四爷拈着她洁白的下颌,左右观了观,满意点头:“这才是,还有一件火狐做成的大髦,一件白狐做成的裘衣,待会儿走时,一同拿回院儿去,这些都是关外旗下奴才献上的,我看着皮毛还不错,比宫里的也丝毫不差,也难得他们费心了。”
姜晚晚乖巧点头,又握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红唇,学着他,轻柔呵气。
四爷眉眼柔和,上前小心环着她:“今儿腹里可还闹腾了?”
“没有呢,就昨儿许是有脾气了,踢了我两脚。”她摇头,拉着他坐在垫着金丝团云青缎靠枕。
四爷扶着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一盏杏仁露,捏着调羹,要亲手喂她。
听了她的话,就有些不高兴的放下盏,看着她的小腹,沉声威胁:“这臭小子,再敢踢他额娘,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他!”
对小狐狸,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还能由得别人欺负了?
“哎哟~”她轻轻蹙眉,语气有一丝难受。
“怎么了怎么了”四爷顿觉心都揪了起来,忙蹲下身子,宽厚白皙的手掌探出,小心翼翼放在她的腹部。
回头,清喝:“苏培盛,去…”
“爷~别~”姜晚晚伸出纤纤玉指,按住他的嘴角,剔透晶莹,如琥珀的美眸看着他,带着丝丝甜腻的抱怨,娇嗔:“叫人做什么,不过是宝宝踢了我一脚,说起来,都怪你,谁让你威胁宝宝了,都怪你!”
说完,粉唇微微嘟起,两根细嫩若葱段儿的纤细手指,捏着他的紧致的脸颊,向两边扯开。
四爷脸皮被她拉扯玩弄,也不生气,只叹道:“这臭小子,还没出生就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以后大点儿还得了,有天子在手,我这做阿玛的还能辖制了?”
外头苏培盛听见四爷唤他,扶了扶毡帽,有些茫然。
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眼珠一转,看着旁边的金嬷嬷,虚心求教。
金嬷嬷就瞧着他笑,也不说话。
良久,在他挠头疑惑时,才慢吞吞开口了:“你要进去,老身也不阻拦。”
反正进不进,他今儿这顿板子是挨定了。
依照四爷秋后算账的性子,不会忘了是苏培盛将格格从玉芙院请来。
平常还好,如今格格九月份,都快临盆了。
四爷能饶的了他?
而苏培盛则庆幸的拍了拍胸口,连连感谢。
金嬷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内室里,
姜晚晚听了四爷说的话,手上愈发用了几分力,柳眉弯弯,软软地嗔他:“说话一点儿也不忌讳,倘或别人听见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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