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院用完了饭,回去时,坐上了四爷特特为她准备的两人软轿。
这会儿天空飘上了一粒粒扬扬的雪花,满天的细碎雪片,在空中轻盈飞舞。
坐在小轿,葱指探出,一朵八面晶莹的白色花瓣,优美的缓缓落在指尖。
冰冷的触感传来,出神的瞧着它一点点融化。
身旁金嬷嬷看了眼落雪,替她掖了掖锦缎制成的脚垫,轻声道:“格格,您且先撑开羽伞,马上就出了二门了,仔细外头雪更大了。”
这会儿,她心里很是复杂。
伺候姜晚晚也有些日子,自以为已经对她的宠爱免疫了。
没想今儿,被四爷这番话,也惊着了。
倒也没有什么觉得太过分。
在她看来,四爷性子从小孤僻,有了这么一个合心意的格格陪在身边,也是好的。
即便出格的多宠几分,也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何况姜晚晚自己也争气,懂事乖巧,不被盛宠迷了眼不说,就连怀孕也是这么让人省心。
这样的女子,她也是喜欢的。
只是心里,有些担忧。
四爷如此宠爱玉芙院,为了她还不在意外人评价,竟做那:唐玄宗之事。
倘若宫里德妃若是知道了,难免会有想法。
她早先是在承乾宫伺候孝懿仁皇后的。
后边儿年纪大了放出了宫,许了人后,又重新进来。
因她老实本分,做事勤恳,就被孝懿仁皇后选做了四爷的奶娘。
期间,与德妃接触过不短时间。
不说对她有多了解,但性子也摸透一两分。
知晓,德妃性子看似温和淑雅,实则阴鸷刻薄。
怕是不会轻易甘休。
这般想着,
内心便暗暗叹息一回。
姜晚晚不知她的担忧烦难,听了她的嘱咐,梨涡浅笑,点了个头,撑开了一旁放着的水秀天青羽伞。
一行人就这么慢慢的出了一道门。
正将过半扇拱锤门,离了前院儿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众人听闻,止了步。
姜晚晚坐在软轿,撑着羽伞,挑眉,回头看去。
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一前一后跑着往她这里来。
两个小孩后边儿几个伺候的太监丫鬟脸带焦急,不住的叫着:“二阿哥,大格格,慢些,小心脚下。”
姜晚晚也见过这俩小孩。
知晓她们都是李氏的孩子,二阿哥弘时,大格格怀恪。
美眸一丝讶然,压手,让抬轿的婆子等在原地,看她们做什么。
她自己却没下轿。
伦理,她一个格格,见了府里的阿哥、格格,是要见礼的。
可她讨厌李氏,对她的两个孩子也起不了什么喜欢之心,也就懒得敷衍了。
身子前倾,单手撑腮,就那么看着两个小人儿到了面前。
金嬷嬷不动声色的与白露挡在轿前。
“你是姜格格吗?”近前,弘时仰头看着轿上的姜晚晚,问道。
身旁,怀恪也看着那张比她额娘美上很多的娇颜,抿了抿红润的嘴唇,围着毡帽的小脸有些不高兴。
歪头,对着身后赶来的一干太监丫鬟,天真询问:“咱们府上新进了侧福晋吗?”
几个伺候的对视一眼,都摇头。
姜晚晚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怀恪。
而后看着弘时,勾唇轻笑:“回小阿哥,我就是姜格格哦,你找我,可有什么事儿?”
弘时摸着毡帽,大声道:“姜格格,听说你最得阿玛喜欢,你能不能求求阿玛,让我和姐姐回额娘身边。”
怀恪也直勾勾盯着她,可怜不已,接口道:“姜格格,我们刚刚失去了一个弟弟,如今额娘身子又不好,你可以可怜可怜我们吗?让我们姐弟一同和额娘团聚。”
“怀恪格格,弘时阿哥,我只不过是个小格格而已,你们是不是求错人了?你们应该去见福晋,或是求四爷才是,我能做什么?我又不是侧福晋。”姜晚晚语气慵懒,也有些好笑。
看这两个小孩的模样,明明很讨厌排斥她,还忍着不喜来求自己。
且这怀恪年纪虽小,不过六岁左右,却条理分明,还懂得压下情绪。
真不愧是皇家子女。
自己前世这么大点儿,还在干什么?过家家呢。
“可是,嬷嬷说…”弘时忍不住辩解。
怀恪忙拉了拉他,止住她的话,随后小脸萎靡,哭诉道:“姜格格,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们吧,我知道你是阿玛最疼的小妾,你说话一定管用的,我们真的很想额娘。”
弘时也跟着大哭,哽咽:“姜格格…哇哇~”
两个小孩就这么对着她嚎啕大哭。
吵得她心里有些烦躁,小腹有些微微疼痛。
想着弘时方才差点说漏嘴。
就知道,今儿这一出,背后有人挑唆。
但她身子有了异样,暂时不想理论,只好耐心哄他们:“小阿哥,怀恪格格,我真的没法子,你们阿玛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正经是启蒙时候,在前院跟着先生们学些学问不好吗?你们额娘也高兴呢。”两人听她这么说,只当她不想帮,心里就恨起来了。
弘时擦了擦眼,骂道:
“你这个坏女人!”
说着,一股脑就朝着前面婆子撞去。
他虽人小,却吃得好,身子养的跟小野猪似的,这般一撞,竟直街将婆子撞个趔趄,站不住脚。
她这一滑,软轿就往旁边翻了翻,姜晚晚就像是坐在翻了浪头的海船,径直倒了下来。
这一幕,惊的众人大惊失色,惊骇欲绝。
“格格!”
“姜格格!”
“…”
好在彩云眼疾手快,又一直注意着,在她斜下来时,忙扑在地上,做了肉垫,
但即使有了彩云做垫,在这样的半空,又是九月份,同样不好受。
落地时,姜晚晚只觉得一股剧烈的疼痛,下身也传来撕裂感。
咬唇,白着脸往下一看。
有丝丝血迹渗出。
金嬷嬷也瞧着了,心里一个咯噔。
急忙让人去通知四爷,又让白露去叫府医,又命雪梨找来滕屉春凳,她自个儿喝命吓傻的两个婆子小心将人放在藤椅,亲自抬着去了玉芙院。
弘时即便年纪小,看这个形状,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小脸煞白,愣在原地,看着一行人远去。
心里害怕的不行。
“姐,”他扑向怀恪,哭道:“我闯祸了,”
怀恪也从惊吓中回过神,哆嗦的抬着小手安慰:“弟弟别怕啊,她只是格格,别怕…”
她心里也怕的不轻。
女子懂事早。
她隐约明白,这次真的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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