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奇谭 第413章 寡不敌众

胡长坚还在摩拳擦掌，那边程南君已经悍然出手，他练的都是硬家功夫，拳风劈面而来，看江川的样子被他吓了一跳，两脚连忙后撤，不成想竟避开了锋芒，拳头擦着脸打了过去。

程南君一着不中，提步上前，又是一击，甭看江川书呆子似的，光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三脚猫功夫，就这不起眼的三脚猫功夫，颠颠倒倒，颤颤巍巍，每一下竟都是恰好躲开了。

这几招，程南君攻势凌厉，拳风强劲，怎么看江川那书呆子都躲不过的，当然他的化解动作也不像是躲过去的，可怎么到了跟前了，就让他给躲过去了呢？韩默和胡长坚眼睛瞪得老大也没看明白，不明白归不明白，打架讲的就是赢，两人袖子一撸就要上去帮忙，叫程南君给拦住了：“你们两个退回去，谁都别插手，我想看看他还能躲过老子几招？”

那两人得令，乐得在一旁看热闹，反正最后挨揍的必然是江川，就看这强劲的拳头及时落在江川的身上。

大瑨以武立国，一向尚武，通常只要不是打群架，不闹出人命，没人报到官府，就算差役遇到了，也都懒得管。

书院明面上禁止打架斗殴，受其影响护卫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拿学子挑战木甲伶卫一事来说，天天有人不死心，天天有人挨打，也没见有护卫过去管管。再说了，吴戈那边一早就都得到了消息，说有江川、符羽、丁牧云三人不敬上天，这场架就更没人管了。

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看着江川颠颠倒倒晃晃悠悠，步步惊险，最后竟都让他给避过去了，众人看得可开心了，一个个乐呵呵，一边想看江川如何躲开，一边又想看程南君几拳能击倒他，一边喊着加油，一边又喊着小心。

程南君见久攻不下，有些气躁了，如果前面只是想教训教训江川给他点颜色瞧瞧的话，那么后面的招式则毫不克制，用的都是跟十殿阎罗学的杀敌制胜的招数，十分狠辣，大有一招毙命之能。

不一会，江川已然满头大汗，连连认输，可程南君怎么可能打住，一招紧似一招。

周围的看客，这会儿也都笑不出来了，这已经不是比试，这是搏命！主动攻击的程南君一直占据上风，而江川眼瞅着就要被击倒，每一下都让人替他捏着一把汗，有几个看热闹的科英学院学子，完全看不下去了，准备去找护卫前来帮忙分开二人，免得江川吃了大亏，正转身之际，听着身后有人大喊了声：“让开！”

两人连忙让开，丁牧云拎着一兜也不知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适才刚从贴榜处离开，丁牧云急不可待地想要探一探江川的身份，在场拢共三个人没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符羽为什么不喊，她没心情探究，但江川为什么没喊，她太想知道了，她再一次在心底里认定，江川就是自己的发小尚灏。

奈何符羽寸步不离地跟着，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想要跟江川旁敲侧击一下，就被符羽抓住了机会，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于是只好扯着符羽的耳朵拽到一边“讲理”去了，讲了老半天，终于把符羽打发走了，她算了算估摸着江川是去了百阅轩，结果还没到跟前，就听人说，帝国三少在围殴江川一人。

这还得了！江川那文弱不堪一击的模样，肯定不是帝国三少的对手。一想到这些，她就急了，本来还想回去搬“傅语冰”这个救兵，可又担心一去一回耽搁了时间江川挨不到那个时候，眼下救人要紧，救人就得有件称手的“兵器”，她朝周围看了看，盯上了花圃上的砖头，她银牙一咬，捡起一块砖头，操起来就走，走了几步又想凭自己这三脚猫功夫顶多也就能靠近靠近胡长坚韩默这种小喽喽，根本近不了程南君的身，得换个不用近到他跟前就能制住他的东西，她扭头又看了看，瞬间眼睛亮了。原来，是地上放着一膛草木灰。

因着这边刚修了个花圃，种花就需要化肥，草木灰就是最好的肥料，所以早饭过后，种花的杂役就去了食肆的后厨从锅膛里取了草木灰过来，大约是觉着光是这些还不够，又去食肆取去了，所以人并不在跟前。

丁牧云手里的砖头立马扔掉了，朝草木灰走了过去，她本来就是从洗衣坊里去的贴榜处，身上还围着围裙，正好解下来，装了一兜草木灰。

她喝开挡在面前的那两名科英学院的学子，刚到了跟前，就看到程南君变拳为掌，直击江川的心口，江川踉跄了好一会了，这会儿身子往后一缩，看着像是能躲开，却偏偏没躲开，“哎呦”了一声摔倒在地。

程南君愣了一下，撤掌看了看，心道，老子，明明只碰到了他的衣服，怎么就倒了呢？

这一切刚好叫丁牧云看在眼里，她哪里知道场上什么情况，心思都在江川身上，江川这一倒地，她瞬间暴怒，手里的围兜一开，朝着程南君泼将过去，她站在上风头，程南君站在下风头，猝不及防，满头满身都是草木灰，嘴里、鼻子里、嗓子里、眼里，他用手在空气里挥了挥，又是摸脸又是摸眼，还不停地咳嗽……

胡长坚和韩默见自家大哥吃了亏，连忙上去帮忙，丁牧云全身戒备，看那两人冲上前，只当是冲着江川去的，围兜里还剩的那点草木灰抖了抖，瞬间，那两人也受不住了，咳嗽地咳嗽，揉眼的揉眼。

程南君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气得怒吼一声，从腰间解下了流星锤，冲着丁牧云打了过去，他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他听力绝好，有听声辨位之能。

别看丁牧云平时在书院里横着走，那是仗着院长给她撑腰，她才那般硬气，可真要动起手来，她哪里是程南君的对手？他这流星锤一过来，她吓得脸都白了，惨叫了一声，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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