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医妃：重生未婚夫黑化前 第614章 祭旗

福山郡破城的消息传回京城时，顾筝都为旭王捏了一把汗。

知道因为旭王的援军，福山郡的百姓才能有撤退的时间，以至于城破后，靖王并没有如愿地屠城，只怕气得血压都要飙升。

不过顾筝也觉得靖王似乎转变了许多，还是埋在血液里就有这种暴虐因子，怎么从前没有看出来？

眼下也不知道崔凝竹是好是坏，顾筝没办法与她传递消息，也不知道这次她是否随军而来。

只是靖王攻破了福山郡后，又一路杀往京城。

如今两山大营天天都在练兵，那震天的呐喊声都要响彻天际，也隐隐传到了城中百姓的耳朵里。

“希望不会有事。”

“勤王大军快些来吧，把靖王这逆贼堵在路上。”

“让他们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

顾筝在路上便听到了这些议论声，也感觉到了局势的紧张，更嘱咐家人不要外出。

“娘，我去把云烟她们接来，再住在观音巷我怕会生变故。”

顾凯虽没去军营，但也在家里与护卫们一道做些防卫工作，丝毫不敢马虎。

听他这一说，顾夫人便连连点头，“你与阿筝一道去，接不回人，你们也别回来。”

顾筝与顾凯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到了观音巷后，顾筝眼尖地发现巷子里各户人家都是紧闭大门，原本还在巷子拐角大槐树下闲嗑牙的婶子大娘们也不见了踪影，寂静得仿佛没有人似的。

顾凯敲响房门时，穆云烟还谨慎地在门缝中看了一眼，见是他们兄妹才飞快地打开，将人拉了进来。

“怎么了，是出事了？你怎么样？”

看穆云烟一脸紧张的模样，顾凯赶忙扶住她的肩膀，将她从上打量到下。

“我没事。”

见顾凯一脸的紧张和关切，穆云烟脸上一红，又道：“昨天半夜彭婶子家被偷了，今日王家厨房里也少了两袋粮食……幸好人没伤着。”

顾筝兄妹对视一眼，顾凯开口道：“今日，我们就是来接你们去顾家的。”

城中好些商铺都已经关门歇业，有些家里储备粮食不够的自然要到处想办法，买不到就去偷，总不能让人给饿死。

这就让好不容易平息的乱象又迅速蔓延。

还有城外的流民也嚷着要进城避祸，可士兵们不敢擅自开城门，那些流民已经在城外闹了许多天了。

官府也有间断地发放粮食，可如此下去只出不进，京城里的百姓怕是也要闹上饥荒。

好在顾夫人有先见之明，在得知京城将有战乱时，便让名下商铺储存物资。

如今战时也不好向魏家求助，毕竟山高路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

穆云烟听了这话有些犹豫，“我还要问过祖母的意见。”

“走吧，我们一起同老夫人说。”

顾筝与顾凯一起拜见了穆老夫人与穆夫人，又把种种利弊说与她们听。

“如今形势紧张，最好将人力都收拢，才能更好的防护，若是你们有什么闪失，我也没脸再见云峰。”

顾筝眸中有着期待和恳求，若是今日穆老夫人再不点头，她就是把人迷晕也要将人给带走。

顾凯也是一脸固执，“若是老夫人不愿意离开，我们兄妹就在这里陪着您。”

穆老夫人看看顾筝兄妹，又看看穆云烟，最后将目光转向了穆夫人，长长叹了口气，“行，都听你们的。”

巷子里好几家人被盗的事情她也听说了，穆家还好在有顾家护卫守着，又有穆云峰交待的游侠盯梢。

但也最不好麻烦别人。

若是巷子里都被偷了一遍，唯独他们家没有，其他人又会怎么想？

那些没有了粮食的人会不会都将目光转向他们？

穆老夫人也不敢去冒这个险，为了一口吃食将祖孙三人都置于危险之地，她还没这般老糊涂。

穆老夫人一松口，众人脸上都有了笑意，赶忙开始收拾起来，衣物打包，厨房的食物也都收好要一并带走。

在这个时候，食物金贵，衣服也不能少。

衣食住行，衣蔽体，食裹腹，都是排在前两位的，可见对民生有多么重要。

穆夫人与穆云烟在厨房里忙活。

穆云烟提着一大袋粟米往外搬，穆夫人想了想还是留了些吃食在这里，万一有哪个饥饿难耐的人闯进了他们家里，希望这些东西能救人一命。

……

在靖王的军队离京城只有一天路程之时，两山大营都已经接到了调令，提前退回城中，不正面迎敌，展开的是守城战。

只要久攻不下，粮草短缺的话，靖王势力会退兵。

当然，若裕王的军队在这个时候能及时赶到，他们还能前后夹击，彻底将靖王覆灭。

这是几位将军在一起研究出的保守战略。

秦烨看了也觉得可行，这个时候再经不起消耗和折腾，若是主动迎敌，万一被压倒性地覆灭，他们将再无反抗的余地。

战前一天，承阳殿灯火通明，秦烨根本无法入眼。内阁大臣也在通宵达旦，各种阵前消息如雪花片一般地传入了宫廷。

秦烨听了一晚上的讨论，只觉得头痛如裂。

在天亮之前，他顶着一张青灰色的脸，咬牙拍板道：“将昶王嫡系亲眷都押至阵前，就地斩首，朕要让那些乱臣贼子看看，谋逆造反到底是什么后果！”

话音一落，朝臣们亦是面面相觑，知道皇帝这是想要杀鸡儆猴。

虽然昶王一家子早晚也是问斩的命运，但这样是否太过血腥残忍，万一起到反效果怎么办？

“陛下……”

袁照还想再劝，秦烨已经一挥手，“朕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多言，照朕旨意行事即可。”

众人只能在心里一叹，躬身应是。

……

大理寺牢狱里一阵鸡飞狗跳，秦凌被狱卒带出来时脸色还有些怔忡，他不知道为什么没等来秦彤，他原本还希望这个弟弟能救出秦家血脉，可秦彤到底去了哪里？

老王妃被几个媳妇扶着，步履蹒跚地迈出了牢笼。

只有两个孩子在哭闹着，他们不愿意出去，在牢里还能苟活一命，如今被提了出去，就证明他们行刑的时候到了。

“断头饭还没吃，这就要我们的命了？”

秦凌神色有些恍惚，不仅仅是他们，连昶王也被人抬了出来。

虽然昶王只剩下一口气在，且全身恶臭难闻，但该怎么样行刑，还得怎么样弄。

狱卒不屑地冷哼：“还想要断头饭？咱们如今都吃不到那么好的饭食了，再说你们这一帮人都要押到两军阵前祭旗，多吃少吃一顿也没什么所谓。”

“什么，要用我们祭旗？！”

秦凌的眸中浮现出愤怒和屈辱的神色，好歹也曾是皇室贵胄，怎么会被如此对待？

小皇帝真是疯了不成？皇室的脸面也不要了？

在地牢这些时日，他是曾听到狱卒谈论靖王造反，益州军直逼京城的消息，还在心里欢喜，想着若是靖王胜了，说不定还会大赦天下放了他们一家人。

再不济这问斩的时辰也会往后推辞，毕竟大战当前，谁还记得牢中的几个死囚。

可秦凌想错了，他这皇帝侄子是真的狠啊，这就要将他们一家人拉到阵前祭旗了。

“快些走，不要误了时辰。”

狱卒又推了秦凌一把，他可没时间耽搁，有不想走的，直接就拿皮鞭招呼。

秦凌的背上多了两道血痕，连秦家女眷也被抽了几鞭子，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秦凌不由狠狠地咬了咬牙。

老王妃却是走在最前面，她的唇角却浮现出一抹笑意。

看来大业的运数到头了，他们也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

昶王一家被押到阵前的消息被禀报到靖王跟前时，他却诡异一笑，手指轻敲剑柄，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连嗓音都透着愉悦，“看来小皇帝是怕了啊，竟然想用这种小把戏来映射本王，他是小瞧了本王。”

众将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位将军道：“王爷，要不要末将送他们一程，以此振奋士气，用他们的血给我军开道。”

“不用。”

靖王摆手，眸中闪过深邃的黯芒，“这事让皇帝去做，他既然这般冷血无情，杀了亲叔祖一家祭旗，咱们也不用留手，给本王死命地攻。”

“待他日本王入主皇城，殿中必有各位的一席之地。”

靖王站了起来，挥手之间颇有君王的豪迈之气。

众位将领也听得心中暗喜，纷纷摩拳擦掌，就准备在这最后一战中建立奇功。

“展云台听令。”

靖王一声高喝，展云台立马出列，抱拳拱手，“末将在。”

“今派你率五万兵马强攻，务必给本王打出一个缺口来。”

靖王依次下达着吩咐和指令，被点到名的将领或兴奋激动或沉着冷静，倒没有一个怯战或是后退的。

他们早知道靖王的宏愿，而如今走到了这里，断没有退后的道理，只有一路向前才能搏一个前程。

只有展云台垂下了目光，他心中有些担忧，裕王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是不是有什么奇谋险招？

而穆云峰最擅长的也就是出奇不意，以少胜多，若真与他对上，展云台也不知道胜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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