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绯鸢听到动静就把脑袋伸出马车窗外,看到了后方麻雀盖顶的奇异场景。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麻雀杀人案。”殷不惑看到那么多麻雀,目光里全是冷光,他正要下去救人,却被商绯鸢拉住了手臂。
她说道:“你不用去,这些麻雀杀不了人,杀了人的那只已经飞走了,待我去将背后操控之人揪出来。”
“我随你去。”殷不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商绯鸢想说他一副倒霉样,出去就是给那些带着恶念的东西找乐子,可一想到他身上放着他送的小石头,便没再阻止了。
二人下了马车去找幕后凶手了,连在马车旁边躲麻雀的车夫都没惊动。
殷照越过重重障碍来到马车旁边,掀开帘子想要冲里面的人求救时,却发现座位上正站着几只肥硕的麻雀。
“啊啊啊!”殷照埋头冲到马车旁边,又尖叫着返回人群。
找到在帮百姓驱赶麻雀的雷行后,殷照惊恐地喊道:“雷行,我皇兄跟皇嫂被麻雀吃掉了,骨头都不剩了!”
“啥?”雷行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只麻雀直直飞过来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口。
他额头上顿时破皮流血,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而且他一流血后,便没有麻雀再来啄他了。
“您方才说什么?王爷跟王妃怎么了?”后半句话他压低了声音问的。
周围人多,虽说大家都在跟麻雀做斗争,但雷行还是觉得不能当街那么高调地喊出殷不惑他们的身份。
“他们被……被……你这额头没事吧?流了好多血……哎哟!我的耳朵!”殷照话还没说完,一只麻雀趁他不注意,飞过来偷袭了他的耳朵。
然后他的耳朵就跟雷行的额头一个下场了。
难兄难弟说的就是他们这样吧?
“放心吧,他们很厉害,不会被麻雀伤到的。”雷行不用殷照再说一次,自己反应过来他方才喊的是什么话了。
殷照耳朵疼得不行,他抬手捂着,蹲下去缓解,也没心思再关心殷不惑夫妻了。
可他这一蹲下去,却看到地上有更加骇人的一幕。
“啊!!”他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脚疯狂蹬着地面往后退着。
“您又怎么……啊!”雷行本想弯腰将殷照拉起来,也被面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因为麻雀在天上啄人,都没人留意地上那个大婶的尸体已经落入麻雀之口。
那些麻雀从大婶太阳穴的血洞开始啄,这么一会儿时间,大婶头上的血肉已经被啄干净了,整个脑袋只剩下带着些许血肉的头骨,以及一张带着头发的头皮。
为了避免这可怖场景再吓到别人,雷行忍着心里不是,将尸体上的麻雀赶走,掀开大婶身上的外袍将她的头部盖住了。
“天啊,这些麻雀真的要吃人?”殷照吓惨了,也掀起自己的外袍将脑袋藏了起来。
他耳朵上可是有伤口的,要是那些麻雀将他吃成地上那尸体的模样……太可怕了,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雷行发现尸体被盖住了,也还是有很多麻雀停在尸体上,想要将外袍啄开,反倒是他跟一些被麻雀啄伤了,脸上在流血的人没有再被麻雀光顾。
所以麻雀想啄的并不是活人,而是地上这具尸体?
“七……爷您别害怕,过来帮着属下一起赶走这些要吃尸体的麻雀,它们不会啄我们了。”雷行说道:“这具尸体很重要,不能让麻雀给吃完了。”
殷照把脑袋伸出来试探了一下,发现果然没有麻雀再来啄他,他便放心了,起身过去帮着雷行一起赶麻雀。
“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突然飞来这么多麻雀,还专门啄尸体上的肉吃?”殷照真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他更想不通的是,最近他为何这般倒霉?接二连三地遇到这些骇人听闻的诡异事件?
——
商绯鸢带着殷不惑越过几道高墙,在一处树林边停下来,他们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道士,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吹着,发出一种远处听着不明显,靠近了却令人很不舒服的奇怪声音。
道士背对着他们,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到来。
殷不惑自小练武,不管是轻功还是内力,亦或者是拳法都练得不错。
可在过来的路上,他险些没跟上商绯鸢的速度。
这女子似乎除了脑子不太好,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外,就没有她不会的。
商绯鸢脚步无声地走到道士后面,抬起手想打对方的脑袋,想了想她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后,她抬起脚,一脚踹到那道士屁股上,将其踹了个狗啃屎的姿势。
道士趴在地上,奇怪的声音便听了下来,片刻后街上的那些麻雀失去控制,呼啦啦地飞走了。
“是何人敢坏贫道大……哎哟!”道士说着话想转头,商绯鸢一脚踩在他后背上。
“姑奶奶我就是来坏你好事的!”商绯鸢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往上一抬,道士手里那个骨制的哨子便飞了起来。她转过来跟殷不惑说道:“王爷,你来看看认识这个东西吗?”
反正她是没见过的,倒是能看懂上面布置的阵法纹路。
“是鸟笛。”殷不惑说道:“一些养鸟的人用来训鸟的东西,不过一般是竹子做的,这个看起来像是……”
他盯着那个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辨别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做的。
“某种鸟的腿骨。”商绯鸢接了他的话。
殷不惑冲她竖起大拇指,“还是王妃聪明。”
二人你来我往地聊天,完全忘记还被踩在脚下的道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别以为说个什么王爷王妃的我就会怕你们,敢得罪我,我让我师父咒死你们!”那道士挣扎着转过头,一张年轻的脸才露出来。
只是一个看着不超过二十岁的男子。
商绯鸢隔空一握,那骨制鸟笛便在空中化为粉末飘散在空中。
“啊!!大胆贼人,你竟然弄坏了我的鸟笛,我跟你拼了!!”年轻道士被踩着后背根本爬起不起来,但是四肢在地上疯狂摆动,跟一直乌龟似的。
殷不惑抽出腰间佩剑,直接抵住道士的脖子,“城中那些被麻雀杀死的人都是你所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若是为了豢养吃人的麻雀,用它们的血复活沈玉簪,可她昨夜已经复活了,没必要再当街杀人,除非他还有其他目的!
那道士看到冒着寒光的长剑也不敢再动了,哆哆嗦嗦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日才第一次来试这个鸟笛,谁知道这么倒霉就被你们给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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