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满手心微紧,她是故意传了太医,这么做是有意让皇帝知道楼雪音胆大妄为的事情。
她若打了别人,皇帝就不会管,可打的是皇帝送来的人,这么做就是打他脸,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
想给那女人一点教训而已。
老话长谈了,姜梨满知道他会袒护楼雪音,干脆不说话。
“不要试图引起皇上的注意。”楼弃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姜家不可能再翻身,你给我消停点。”
姜梨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唇角抖动,“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你觉得呢?”
是皇上不允许姜家翻身,姜氏一族的男丁全部都被秘密关押了,皇上没有杀了他们,是担心会造成天下学子暴动。
姜家百年清贵,书香门第,是帝师亦是天下学子之师,光是姜老太傅就是门徒满天下,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娶姜梨满?
晋王没有抓住,姜老太傅他若一死,晋王肯定会借机煽动那些人造反,天下学子都不效忠皇上了,那可比百万雄师造反还要可怕。
姜梨满早有所猜测,觉得这也是机会,但若是皇上不允许,忌惮姜家,她想挽救族人就很难。
“老实待在冷苑,不要想着出去。”楼弃放下一句话便离开。
姜梨苑心里发凉,要是一辈子都被软禁在小小的后院里,那她谈何帮姜家洗清罪名?
……
侯府。
“既然赵缙不在京城,那留着她根本没有用。”楼大老爷眼中闪过抹杀意,“弃儿,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她是害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难道你舍不得杀了她吗?”
“我想皇上并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侯府,书房里,楼弃坐在太师椅上,“舅舅,她是皇上给我赏赐的女人,杀了她,会惹皇上不快。虽说皇上不在意一个罪奴。可皇上在意,一个臣子忠不忠心,听不听话。”
“皇上没有要杀的她的意思,不过是一个女人,舅舅又何必非要弄死她不可?”
楼大老爷脸色微变,“可要不是她当年退亲,瞧不起你的出身,你娘也不会被气死。”
说起当年的事,楼弃的眼眸霎时阴沉狠厉,“那就要问问当年是谁跑去告诉我娘退亲的事!”
楼大老爷心头一惊,“弃儿……”
“当时我还在姜家,事情还没有结果,却有人告诉我娘,她本就身体虚弱,卧床不起多年。”
“要说是因为退亲,那故意告诉我娘的人也是该死!”
明知道他母亲身体虚弱,撑不了多久,不能受刺激的,他们却故意告诉她。
楼大老爷面色僵住,“那是下人嘴碎,不都处置了吗?这罪魁祸首还是姜家啊!是姜梨满想攀龙附凤,想做皇后,临时反悔才退亲的。”
楼弃冷笑,“舅舅别当我是傻子,一个丫头跟我娘有什么深仇大恨?若背后没有主子,一个丫头她会这么做?”
处置了一个丫头,他并不满意。
要楼家交出那个幕后主使。
可楼家却说没有主使,推出一个丫头做替死鬼。
“好了!”
楼老侯爷放下茶盏,沉声打断他们,示意儿子少说两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沅娘本就身子骨虚弱,撑不了多久,只能说是她的命数已定,没有这个福气。”
“皇上是有意敲打楼家,以后让人好好管束好音儿。”
楼大老爷心里暗气,没话可说,他就是因为被皇上当众训斥丢了脸面,一时气不过才想杀了姜梨满。
就因为她从中作梗,让人请了太医才会闹到了皇帝那里去。
否则音儿不过教训两个低贱的姨娘,皇上怎么会知道?
老侯爷先发话训了儿子,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楼弃唇角莞尔,“外祖父,我先告退了。”
没有留在侯府,更没有去探望楼雪音。
“爹,你看他!”楼大老爷气坏了,一个野种凭什么敢如此嚣张。
“我能把嫡女嫁给他,已经是高看他了,他居然敢如此对待音儿!”
跟他女儿定亲了,却不打算娶,这样一直耗,府上宠着姜梨满,还有两个姨娘,丝毫没有把侯府放在眼里。
“他是有意作践我们楼家女儿!”
楼老侯爷叹了口气,“不然呢?如今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野种!表面功夫做得十足,你能挑出他什么错处?”
楼大老爷暗气。
“楼府需要他,告诉侯府的人,都给我老实点。”
“他到底还在记恨过去侯府对他们母子做的事。你以为将沅娘的死怪罪到姜梨满头上,就可以让他放下对侯府的恨意?”
楼大老爷脸色惊变,“那怎么办?他迟早还会报复我们家。”
“与虎谋皮,他现在也需要我们楼家,别轻举妄动。”
“他要姜梨满给他留着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
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想办法让她出府。”
楼大老爷不解,“为何?”
“楼弃将她软禁在冷苑,实则是在保护她。”“要想她的命,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楼老侯爷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狠厉。
楼大老爷会意后,霎时笑了,“还是爹爹想得周全。”
……
“姑娘,宫里送来一些赏赐,都是皇上赏赐给将军的,据说将军护驾有功。”
“这些东西,该怎么安排?”棋嬷嬷带着人送来不少的东西,按照规定,应该后院的人平分,这也是将军给的赏赐。
现在将军府只有两个姨娘,后院姜梨满在打理,该怎么分配她来做主。
姜梨满看了眼那些东西,没有放在眼里,“皇上遇刺了吗?将军可有受伤?”
棋嬷嬷顿了顿,“皇上去狩猎场的时候遇刺了,幸亏将军及时赶到,替皇上挡了一下,受了轻伤,并无大碍。”
“他在哪里?”姜梨满听了就担心。
“在醉梨苑……”
“哎,姑娘!”
棋嬷嬷话没有说完,她就抱着药箱急急忙忙跑来醉梨苑。
太医刚走。
姜梨满跑进来,“楼弃……”
楼弃胸膛上缠上了纱布,透着一点血迹,看上去不是什么轻伤。
“毛毛躁躁!”他坐在罗汉床上,自己整理着衣服。
姜梨满看着他身上的伤,眼眶一红,上前摸了摸他胸膛,“伤得怎么样?我看看。”
“太医已经处理过了,只是被砍了一刀。大概这么深吧!”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比画着伤口。
姜梨满脸色愈发苍白,“那你快躺下。”
“刺客还没有抓住呢!”楼弃眉梢轻扬,看着她神色焦急,笑道,“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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