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待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这才分开。
周忆萧对我说这是她这几天最放松的时候,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我们都笑了,分别时,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我此时此刻正在和周忆萧谈恋爱一样,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因为我没信心和她在一起,她宛若一座晶莹剔透的天空之城,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她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带着周忆萧送我的吉他回到了酒店,酒店是间三人间,刘进涛和石杰还没有回来,给他们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是去了都江堰,看样子今天是回不来了。
我躺在床上,百般无聊,从琴盒里面取出一把吉他,刷起了和弦,嘴里哼着调,不出意外,恐怕又得写一首歌。
我弹了很久,最后把嘴里哼着的调发给了周忆萧,周忆萧回复:“蛮好听的,怎么没歌词?”
“我自己作的曲,还没填词。”
“那等你填好词记得唱给我听。”
“一定。”
关闭手机,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想到好久没有给家里面打电话了,于是便想着打个电话。
总有那么多巧合,我在想着和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家里就已经给我打了过来,只不过没有打给我,是打给了周忆萧,上次在医院用周忆萧的电话给老爸打了一个,我只是告诉他们手机坏了,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新号码,所以老爸误以为给他打的那个是我的新号码,结果造成了误会。
电话那头,周忆萧有些担忧,她低语道:“张凡,我不知道他是你父亲。”
我点上一支烟,强装镇定,问:“先别慌,他是怎么问的,你是怎么说的?”
电话那头的周忆萧已经完全乱套了,她说:“因为是我先开的口,他就问,张凡呢,我说在酒店,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你朋友……”
周忆萧还原了场景,还好,没出什么差错。
我弹了弹烟灰,然后站在窗户的位置,直到完全镇定下来后,这才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没传来,我便开口:“爸,是我,张凡。”
“嗯……”
老爸一个嗯,让我没了话说,半晌我才开口道:“老爸,刚才那是我同事。”
“你不是在重庆吗?你同事怎么是成都的电话号码?”
“她是成都人,来重庆没换号码。”
“那你不是在重庆吗,怎么是拉萨的归属地。”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忘记了这张电话号码是周忆萧在拉萨给我办理的,早知道我就打视频了。
我脑袋以超过爱因斯坦的智商高速运转,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理由,电话那头对我久久的沉默显得有些不满,老爸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话。”
我咳嗽两声,低声说道:“是这样的,公司有指标,对于业绩好的,会安排一次旅游……由于我业绩比较好,公司安排我一个星期的假期出去旅游,目的地就是拉萨……但是去拉萨时没注意,手机给弄丢了,没办法就在那儿买了部手机,卡也是在那儿办理的,所以归属地是拉萨。”
听完我的辩解,老爸没有立马开口,片刻后对我说:“旅游一共有几个名额?”
我们店一共就十多个人,十多个人不能多,不能少,两个刚好合适,于是我脱口而出:“两个,还好你儿子优秀,两个之中就有我。”
这下换老爸沉默了,他的沉默对我来说是好事,他应该是信了我的话,不料他说:“你是不是和那个姑娘一起去的拉萨。”
我喉咙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半晌没有说话,现在老爸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继续追问:“肖艺知道吗,你和异性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
我擦了擦冷汗:“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现在你应该回去了,那你在酒店干嘛?”
我有些乏力,连忙点上一支烟,我已经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老爸沉默片刻后,对我说:“你到底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强装镇定,笑道:“老爸,你说什么,我瞒你什么。”
“你是不是和其他女人好上了,背叛了肖艺。”
我把手握成拳头,在脑门上敲了半天,许久,我才下定决心,我打算实话实说:“是,我和肖艺分手了,已经两个月了。”
老爸到晚上几乎是不抽烟的,也就白天抽几根,可是现在我却听见了他点烟的声音,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我们两父子就这么沉默着,好一会,老爸才开口,对我说:“因为什么原因?”
我很想说肖艺喜欢上了其他男人,看不起我的家庭,可是话到嘴边我却闭上了,想到了以前他对我,以及对我父母的种种,我不能这样说,对他的影响不好,反正我是他儿子,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他们都会包容我的,于是我便说:“你不是说我和其她女人好上了吗,对,我喜欢上了别人,把肖艺甩了。”
我爸气得半天没有说话,中间还骂了我几句,只不过无所谓了,说出来,心里好受了许多,我安慰道:“老爸,你有高血压,别生气了,是儿子做得不对,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办法,我不喜欢肖艺,这事,不能强求,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你……我拿什么理解你……肖艺有什么不好的……这丫头聪明,孝顺,对你好……对我们一大家子都好,你……你要气死我。”
我扶着额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告诉你们这件事你们会接受不了,所以之前我隐瞒了……对了,既然这件事都告诉你了,我再给你说件事……重庆的工作我辞掉了,目前我在成都,我打算在这儿闯一番事业。”
老爸像是没听清我说的话,他继续说他的:“你是和刚才那个姑娘好上了,是吧?
我想说不是,可是我对老爸说是我喜欢上了别的人才和肖艺分的手,我开始犹豫,好一会我才说:“对,是她。”
老爸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张凡,你糊涂,肖艺多好的姑娘,你去把肖艺追回来,她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适合过日子的人,你知道吗。”
“爸,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现在的女朋友对我也好,她也适合过日子,而且长得一点也不比肖艺差,更何况,她也是个孝顺的女人,你只是还不了解她。”
我的态度强硬,以至于我爸有些无奈,他也不和我争执了,只是告诉我,让我国庆节回去一趟,另外,让我自己告诉我妈这件事,他不会替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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