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看到刘金花收起笑意,起身回到自己的位上继续算账,马上就是发工钱的日子,今天突然要全体扣钱,他还得重新做份工人的账薄。
办公房是日常讨论工作和开会的时候用的,平常李老主要是在医馆配药,抓好药材后,才会让人抬过来。
再由王书颜放进酒缸倒酒,所以平常都是两人在办公房,但大部份都是沈确在,因为王书颜最近很忙,经常东奔西跑的。
像今天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也是不明白怎么就闹起来了。
刘金花进去后,也没有因为沈确在胆怯羞涩,她愤愤不平的对王书颜道:“颜姐儿,我敢发誓,大牛和大壮真的推林水生,不然也不会碎了那么多成药,水生平常都是最卖力的。”
她就是生气,明明是别人惹事,为何让全体扣钱,一开始也觉得没什么,大家都在扣钱,可是一回到女工干活就听到了许多怨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来,越来越难听,她就招架不住了。
因为有人说:“你既然爱抱打不平,就为我们争取一下吧,平白被扣了两天工钱呢。”
这时,来了一个男工李有田,他神情忐忑的叩门。
王书颜见又来一个,便让人进来。
李有田在王书颜的同意下走进来,犹豫后神色拘谨道:“颜姐儿,我也看到是大牛和大壮挑的事端。”
刘金花狠瞪了一眼李有田,刚才又不说,现在被扣钱了才知道心疼的过来举报。
王书颜看着两人,也知道两人干什么来了,脸上没有多少起伏,反问他们:“所以呢?”
刘金花和李有田愣住,欲言又止,他们说出来就是希望她可以重新处理全体扣钱的决定啊。
刘金花梗着脖子:“没惹事的也被扣是不是……不好。”
王书颜知道他们心里所想,解释道:“我们大方药厂刚成立,人手都在磨合,有摩擦是正常的,我决定全扣钱是希望大家记住,事惹起来了就该有承担的勇气。药厂不是我一个人的,严格说起来就是大家伙的,每个人的岗位都是不可或缺的,也需要配合,理应互敬互爱。
就当是大牛大壮挑出来的,但我身为管事,没有提前列好厂规也是有责任的,林水生既然担下责任就是不希望伤了村民之间的和气,但是处置他一个人又不公平,所以我才决定全体扣钱,可明白?”
人只有在自身利益受损时才会时刻约束自己的行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今天这种矛盾是一定会有,霸凌和欺压在哪个地方都会存在。
人和人之间相处是很复杂的学问,三十多号人怎么可能时刻安份守己,但是得让他们心里有把尺子,原来没有亮出来,现在也是时候亮出来了。
刘金花似懂非懂的挠挠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但是心里又没那么纠结了。
李有田见争取不了不被扣钱,也不纠结了,心想着下次看到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干看着得想办法阻止才行。
沈确将她方才说过的话记下来,等到说厂规的时候一并说出来。
两人走前,王书颜让他们把林水生叫过来。
大牛和大壮脸上挂着彩,忍着痛继续干活,看到李有田过来叫林水生去办公房,一脸不解。
林水生惴惴不安的来到办公房,神色紧张。
沈确竖着耳朵听,目光也不时往他们的方向瞥,也想知道她会做什么。
等人一来,王书颜见他脸上只是淤青不是特别严重,直接了当问:“为什么不举报大牛和大壮?”
林水生一扯动嘴角就疼得抽凉气,他抓抓头,老实巴交道:“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弄得大家难堪。”
他是姥姥带大的,爹娘早就死于战乱,小时候村里的小孩子有欺负他没爹娘的,也有骂他是灾星的,朝他扔石头,但是也有人为他出头,可是每次姥姥知道他被人欺负就会难过好一阵子,抡起锄头就出去找人干架,回来又伤心好一阵子,之后他就不愿意和人正面起冲突了,能躲就躲,不能躲再说。
王书颜见他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埋怨,心胸也还算豁达,笑问:“你的性子沉稳,我新建的柴窑那里缺人,如果让你窝在那里负责烧炭,你愿意吗?”
林水生一怔,没有被调离的委屈,也念着她让苏大娘亲自烧一碗面糊给自己,即刻想也不想的点头:“愿意,只要能挣钱,颜姐儿安排我在哪里都愿意。”
王书颜提醒道:“有点累,不过工钱比这里高些,一天四十文。”
林水生听到工钱更是笑得开心,摇头道:“我不怕累。”姥姥越来越腿脚不利索,他得多干活让她少操累。
第二天,王书颜便领着他走向西南边一里外近山林的窑房,这是用土砖垒起来的大窑,足有一个房子的空间,屋顶立着一个排烟竹筒,里面推满柴。
林水生只觉眼前的大窑很壮观,他看到新来的村民都在伐木,有些妇人在剥果肉取核,那是山里的野枣,核也可以烧成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里也有灶房和食堂,因为和药厂是相反方向,如果不来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大窑。
段离正领着不少新村民伐木,看到王书颜过来立即放下手上的活迎上去:“王姑娘。”
王书颜对段离道:“教他烧炭,他能吃苦,你尽管教他。。”
段离应下,然后对愣愣的林水生道:“走吧,我先带你去看看。”
林水生连忙跟上,心里惴惴又兴奋,回头看了王书颜好几眼,满眼感激。
王书颜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色,算了算日子,再有一个月便是冬至,如果下雪应该也是在那前后了。
现在粮食已备好,炭也在烧,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数了数日子,章九临已经很久没有送信过来,也不知道现在和蛮猽的战况怎么样了。
边境
周遭一片苍茫,风声如野兽嘶吼,营账里蔓延着杀气。
地上,跪着乌泱泱的一群将领。
“黄副将不遵军令,冲出防线令五千兵马被蛮猽绞杀,判斩立决!”
章九临脸色阴沉铁青,看了一眼求情的众副将道:“如果你们还要求情,那便是无视军纪,无视驻守将士的性命。”
马副将神色沉痛,不再敢求情,军纪如山,不得不从。
此次确实是黄副将傲慢轻敌领着五千弟兄冲到双峡谷遭蛮猽暗算,逃回来的不足百人。
黄副将知道自己犯下重罪,朝营账不甘喊道:“督领,让我死在战场上吧,让我为弟兄报仇,我不能就这样被斩,我的弟兄还等着我领他们回家过年的,我求你让我为他们报仇。”
章九临脸色铁青,扔下手上的军令牌:“斩!”
执行的将领不敢再犹豫,手起刀落,黄副将的头颅已经离身,血淋淋的滚落在地,死不瞑目的看着天色,看到一缕白色飘落。
把守的将领愣愣望天,冬至未到,边境竟已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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