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APP
搜猫阅读 > 历史 > 天香 > 第109章

天香 第109章

作者:梦溪石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5-17 21:41:08 来源:言情小说阁

听见这话,崔氏不由一愣,也顾不上伤心愤怒了:“怎么说?”

青芫:“先时婢子曾找徐厚闲聊,听徐厚说私下没人的时候,郎君称呼焦氏为阿隐。”

崔氏闷哼:“好不亲热,竟连小名也知道了,若说他们没有私情,怕是鬼都不信!”

青芫:“娘子且听婢子继续说,焦氏的闺名单一个芫字,正好与我同名,若有个小名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徐厚说,上回焦氏携一个年轻郎君到刺史府来作客,他亲耳听见那郎君喊焦氏为香生姐姐。”

崔氏蹙眉:“怎的又多一个名字?”

青芫:“可不是?婢子也觉得奇怪,便私底下去打听,发现那年轻郎君像是齐国人,两三天前就走了,身份来历似乎也有些蹊跷,再多的却不晓得了。”

崔氏起身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焦芫,阿隐,香生姐姐……”

青芫的脑子倒比她灵光多了:“婢子想着,若郎君在邵州才认识了焦氏,当时娘子又不在邵州,以郎君的身份地位,想要收用焦氏,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弄得暧昧不清,观郎君对那焦氏的行止,似乎有几分旧情,几分尊敬,二人关系,绝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听她将焦氏和徐澈的关系描绘得如此亲密,崔氏心头不舒服极了,忍不住撇撇嘴:“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芫:“我想说的是,郎君曾在魏国为质,会不会早在魏国就认识了焦氏?”

崔氏心中一动,越想越有可能,她也不是瞎子,女人的直觉最为灵敏,从徐澈对顾香生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来看,若说两人没一点过往,打死她都不信。

“这么说,那个焦氏会是魏国人,她也不一定姓焦。”

青芫点点头:“对,婢子正是这个意思,咱们不妨仔细查问一番。”

崔氏皱眉:“可就算问出来,又有什么用,那焦氏是不是魏国人,跟咱们有何关系?”

青芫:“焦氏从魏国来到南平,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也不想别人知道她的来历,所以才会隐姓埋名。”

崔氏彻底明白了,她腾地起身:“不错,若能知道她的来历,我们再以此要挟,迫她主动离开邵州,这就一了百了了!”

青芫:“婢子正是这个意思,不过纸包不住火,我怕郎君知道了之后会迁怒娘子……”

崔氏冷笑:“怕什么,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到时候要走也是她自己走,谁也强迫不了,他能拿我怎么样!”

顿了顿,又对青芫道:“不过你私下打听的时候,还是要隐秘些的好,别被徐澈发现了。”

青芫:“娘子放心,婢子省得。”

若说忠心,青芫果真是一等一的,她本是崔家的奴婢,陪着崔氏一并嫁入徐家,办事能力极强,崔氏也对她推心置腹,许多事情都离不开她。主仆二人定计之后,青芫便开始着手调查,先是从焦氏来邵州的时间查起,很容易就问到她是从席家村过来的。

席家村连接的山路通往玉潭镇,玉潭镇则是魏国的边境小镇,如果焦氏不是在席家村凭空出现,那么她就的确是从魏国来的。

徐澈在魏国为质时,基本就没离开过魏国京城,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那么他就算认识焦氏,应该也是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也就是说,焦氏很有可能是魏国京城人,而且还出身不低,否则又何必隐姓埋名?

想要弄明白这件事并不难,崔氏她们根本无需跑到魏国去,当年跟着徐澈从魏国回来的人如今还在,一部分留在南平京城的徐宅里,还有几个如今依旧充任徐澈的马夫,徐澈是个念旧重情的人,只要这些人还能做事,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就还继续用着,这反而给了崔氏调查的机会。

经过仔细查问,崔氏发现,当年徐澈在魏国时,与不少世家子弟关系都不错,其中就包括如今的魏国丞相王郢之子王令,万春公主之子周瑞等,另外还有同在魏国为质的齐国皇子夏侯渝,因着徐澈的风仪容貌,在魏国上层也十分受到青睐,魏国公主就曾三番几次纠缠不休,更有灵寿县主,顾家四娘子等人与之过从甚密,时常结伴去京郊玩耍,关系熟稔。

崔氏留了个心眼,一一问起那些女子的闺名,这年头女子闺名并未广泛流传,可若喊的人多了,也不是什么秘密,譬如那位魏国公主,姓魏名霁,封号同安,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关于顾香生的身份,徐澈也曾交代过知情的人不宜声张,但一来崔氏与青芫事先商量,并不开门见山,而是旁敲侧击地试探,二来那些被探问的人并没有太大的戒心,偶尔露出来的口风,也足以让崔氏她们了解到真相了。

这个真相足以让崔氏她们一整天都缓不过劲来。

“顾……香生?”崔氏几近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表情还处于恍惚之中。“淮南王妃?”

她如何会不知道淮南王妃?非但知道,当时听说她早亡的消息,崔氏还很为她唏嘘了一阵。

同为正室元配,身份出身也差不多,崔氏对顾氏有着几乎天然的亲近感,魏临被废太子时,顾氏嫁为正妃,当他登基时,顾氏却已经去世了,可以说陪丈夫吃尽了苦头,却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分,当女人当到这份上,也的确是够倒霉的。

但崔氏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倒霉鬼”,如今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跟自己吃过饭,说过话。

淮南王妃顾氏,排行第四,人称四娘子,大名香生,小名阿隐,改头换面之后,便成了焦芫。

这真是活见鬼了。

青芫的吃惊不下于她:“为什么,淮南王妃当得好好的,却要诈死跑到这里来呢?”

崔氏皱着眉,想到对方与徐澈的暧昧不清,再多的同情也不翼而飞了:“难道对徐郎念念不忘,趁机诈死过来见他?”

青芫摇摇头,人家好端端的淮南王妃,甚至是未来皇后不做,为何要跑到这里来作妾身未明,受人指指点点的寡妇?

再说徐澈能出任邵州刺史,那也不是他说了算的,而是朝廷的决定,顾氏再神通广大,总也不可能事先就得知消息,知道要来这里找人吧?

这其中必然有她们所不知道的原因。

崔氏说完那句话,也觉得不太妥当:“无论如何,她既然选择隐姓埋名,肯定就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我们可以将消息传回魏国那边,让魏国派人来抓她……”

青芫:“婢子以为,这样不妥。”

崔氏:“嗯?”

青芫:“魏国人人皆知,淮南王妃亡故,皇帝也立了新后,如今再冒出一个顾氏来,只要魏国死不承认,顾氏就永远是焦芫,若魏国天子派人来找,那反倒是间接承认了顾氏的身份呢!所以就算魏国人知道,想必也会装聋作哑,故作不知的。”

崔氏不由得有点烦躁起来:“这样一来,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又如何,我们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青芫温声劝慰:“娘子别急,我们先好好想想,从长计议罢。”

……

叶子打着旋儿轻飘飘落在地上,满地秋黄。

秋雨之后,一日凉过一日,很容易就让人感觉到冬天的来临。

魏国近来形势不错,确切地说,是魏临这边的形势不错。

齐国那边忙着应付回鹘,没空来搅混水摸鱼,北面的压力得以减轻,天子得以全力对付魏善。

朝廷大军的实力终究还是要更胜一筹,魏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魏善却打从一开始就显得力不从心,先前朝廷还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应对齐国的挑衅,如今齐军那边的压力消失,魏临立马就命令严遵全力平叛,叛王魏善逐渐被逼得走投无路,地盘急剧缩水,现在只剩下江州及附近那一块。

消灭叛军统一大魏,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两年前,皇后严氏诞下一女,虽然不是皇子,但也是皇帝的头一个女儿,天子大悦,免除国内三年税赋,诏令一下,人人欢喜,这意味着天子登基几年之后,权力正在逐步稳固,威望也在逐渐上升。

一切正朝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今日帝王的心情却似乎并不明朗,以致于服侍的宫人无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莫名其妙就被降罪。

大政殿内,一名宫人将已经冷掉的绿豆饮端了出来,冷不防一人低头匆匆走来,二者差点撞上,幸而宫人反应得快,连忙侧身一避,将瓷盅护在怀里,背部却撞上门上的雕花木棂,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差点撞上她的人却连看也没看一眼,就直接跨步入内了。

对方身上穿着官服,宫人自然也不敢上前理论,只能在肚子里暗暗骂上一句“赶着投胎啊”。

却说李忱进了大政殿,脚步和呼吸就下意识放缓了。

“朕看见你递上来的消息了。”魏临从案牍中抬起头,“孔道周如今还在邵州修史?”

天子自登基之后,当年的温和无害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庄重,俊美自然还是俊美的,只是如今若有人敢直视打量皇帝,首先注意到的,必然不会是他的俊美容貌,而是属于天子的威严。

“臣依陛下的命令,本想派人找到孔公,劝说他回朝效力,却得知孔公已在不久前离开邵州了。”

魏临微微蹙眉:“那他去哪儿了?”

李忱:“据说仿佛是受齐君之邀,前往齐国讲学了。”

皇帝虽然没有说话,李忱却能感觉到他肯定是不高兴了,也没敢说话。

魏临还是太子时,孔道周便在东宫讲学,师生情分非同一般,后来孔道周被先帝驱逐出魏国,那会儿魏临自身难保,当然也不敢去找老师回来,登基之后,琐事缠身,就一直拖到现在,他已经有能力掌控朝局,自然希望老师能够回来为自己效力,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近来的流言,你可听说了?”半晌的静默之后,皇帝提起另一个话题。

李忱松了口气之余,连忙开动脑筋,思忖皇帝口中的“流言”到底指什么。

“陛下所指,是与已故淮南王妃有关的那则流言?”他试探地问。

魏临微微嗯了一声。

李忱:“臣也听说了,不过这天底下唯恐不乱,喜欢以讹传讹之人数不胜数,淮南王妃已死,这是无可动摇的确凿事实,那些妄图利用这层身份造谣生事的小人,陛下大可不必理会。”

他自觉这番话并无不妥之处,但魏临听罢半天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么个看法,难免惴惴不安,心说总不会想让人去查个究竟吧,但淮南王妃早已下葬,连陵园都建了几年了,查了又有什么意义?

魏临:“你私下让人去打听打听,不必声张。”

只是打听打听,那没什么难的,李忱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关于当年的事情,他其实也知道一些内情,王妃下葬时,那口棺材分明是空棺,所谓的墓穴,其实也仅仅是个衣冠冢,然而那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照他看来,如无意外的话,顾氏即使还活着,这辈子也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离开大政殿的时候,李忱看见顾经在外面求见,心里微哂一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定国公府如今的倾颓之势已经难以挽回了,焦太夫人的死如同宣告一个黄金时代的结束,顾家自己不争气,二三代都没能出一个人才,唯一可以依靠的淮南王妃也不复存在,皇帝对顾家的那一点点旧情,也仅止于保全他们的爵位,让他们平安度日而已,什么东山再起,权势煊赫,就想都不用想了。

顾经在外面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等来帝王的召见。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抬步踏入殿内,却没有计算好高度,脚尖绊住门槛,人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没直接扑倒在地,甭提多狼狈了。

“臣顾经,拜见陛下。”

“免礼。”

寥寥两句对话,将两人之间寡淡的关系暴露无遗。

顾经自然不敢对皇帝摆什么前国丈的谱,他反过来还得担心皇帝要追究自己的罪责。

“臣此番求见,特为请罪而来。”没等皇帝发问,他便主动道。

“卿何罪之有?”魏临淡淡问。

“是,是顾氏的事情。”顾经看了周遭一眼,发现殿内的宫人兀自站着不动,皇帝也没有屏退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外面谣言四起,都说顾氏在邵州,在邵州闹出了些动静,臣当年没有管教好女儿,致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这次的谣言,却并非臣等散布出去的,还请陛下明鉴!”

顾香生未死,且在邵州投靠了徐澈的消息一经传来,顾家人就先吓了个半死,不管外头如何揣测,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自然再清楚不过:顾香生没有死,这“谣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顾经更怕魏临以为这些谣言是他们散布出去的,所以就忙不迭进宫来辩白了。

魏临的沉默让他很是忐忑,忍不住抬头偷瞄了皇帝一眼,却发现后者正盯着旁边高几上的一幅茶花图发呆。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计较还是不计较?

顾经咽了下口水,轻声提醒:“陛下?”

魏临回过神,将厌恶不着痕迹地掩藏过去,温声道:“朕又不是昏君,自然知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不必挂怀。”

顾经受宠若惊,自打顾香生“死”后,他已经很少听过皇帝用这样温和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了。

“陛下圣明,臣感激涕零,不知所言!”他连忙伏地叩首。

顾经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那头杨谷又进来了。

“皇后派人来问,陛下午膳可要在落梅轩用,大公主也在。”

魏临几乎不用想,就知道皇后为什么会派人过来请他。

严氏无非也听说了那些消息,所以拐弯抹角来探话。

“不去了。”魏临道。

杨谷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安静退下。

他服侍魏临多年,对对方的性子再了解不过,这位陛下看着温和又好说话,实际上心肠比谁都要冷硬如铁,既是说不去,那就一定没有转圜的余地,这种时候多劝解两句,反而会惹来反感。

杨谷一走,魏临也没了批阅奏折的兴致。

临近午膳,他却没有传膳,反而出了大政殿,循着廊下漫步。

今日没出太阳,天气显得阴凉,风还大些,宫人忙忙拿来披风想为魏临披上,却被他拒绝了。

伴随着冬天逐渐临近,万物凋零,但南方比北方温暖湿润些,虽有落叶,正在盛开的花树也有不少。

魏临没有特定的目标,一路信步游走,自从登基之后,他难得有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空隙,越发有意放慢了脚步。

他已经不大记得,上次像这样富有闲情逸致地散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记忆之中,似乎曾有人偷偷在他头发后面簪上一枝花,是顾氏,还是严氏,抑或别人?他也记不分明了。

“陛下,再往前,可就是年久失修的宫室了。”宫人小声提醒。

魏临本不欲搭理,脚下却是一顿:“朕记得,前面应该是长秋殿?”

宫人答道:“正是长秋殿。”

魏临抿了抿唇,这几年他有意无意地略过长秋殿,头一年宫室修葺呈上来的名单里还有它,但魏临并未通过,下面的人察觉帝王心思,往后每年再呈上来的名单上就已经没有长秋殿这三个字了。

对他而言,在长秋殿的那段日子,并不是一段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因为那时候他刚被废了太子,处境极其尴尬,可先帝偏偏还不让他出宫立府,非将他扣在宫里,这座长秋殿,实际上就相当于一座耻辱的牢笼,见证了他最为难堪的岁月。

就连那里唯一稍稍还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宫人上前推开斑驳大门,立时就有股陈腐萧肃的气息扑面而来。

魏临一看,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

“这些树木怎么都快死光了?”

几名宫人面面相觑,连忙跪下,胆子大点的嗫嚅道:“您没让修葺……”

魏临冷笑:“朕没让修葺宫室,却没有让你们连这里的树木也不管!”

他这一冷笑,便连谁都不敢吱声了,众人慌忙磕头请罪,即便这与他们并没有直接关系。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魏临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也不想搭理他们,径自入内,沿着那些已然枯萎发黄的树木慢慢走着。

树木疏于打理,好一些的还活着,只是树叶枯黄,应和着这瑟瑟秋色,看着凄凉得很,脆弱一些的,则直接就枯死了。

一眼望去,不复生机。

不知怎的,魏临忽然想起一句话。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正所谓覆水难收,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回到盆里,以后无论盆里盛满多少水,那也不是原来的水了。

然而韶华易逝,破镜难圆,明知如此,又能如何呢,难道重来一遍,就可以避开了么?

魏临想道,即使重来一遍,他也许还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因为开头早已注定,他无法逆转开头,只能披荆斩棘辟出一条血路,至于顾香生,那本是在计划之外的一个变数,就连他自己,一开始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这个人投注多少真心。

他不后悔。

魏临闭上眼睛,不去想锦绣江山的他,内心微微萧索。

……

“你可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夏侯淳大马金刀坐在上座,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弟弟,嘴里发出一声哼笑。

“大兄安好。”夏侯渝直接略过他话语里的讽刺,笑容自若地拱手为礼。

“怎么着?看你这一趟出去回来,春风满面,想必收获不小?”夏侯淳挑眉看着异母弟弟,“我听说你在邵州逗留了半个多月,那地方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赌坊?女人?魏临那个女人,叫什么顾氏的,果真没死?现在谣言都传到我这儿来了,还说就是她主持修史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在魏国那么多年,不会连顾氏也认不出来罢?”

夏侯渝笑了一下:“应该是真的罢。”

夏侯淳兴奋起来:“那怎么不将她也带回来!”

夏侯渝奇怪:“带回来作甚?”

夏侯淳:“那女人不是挺有本事的么,连父亲都夸过她,如今她身份特殊,抓回来之后正可好好折辱一番,借此羞辱魏国,又可献给父亲,岂不是一举两得?”

夏侯渝微哂:“大兄想多了罢!就算她真是淮南王妃又如何,魏国人早就公布她死了的消息,你就是把人折磨出花儿来,魏国人不承认,你还能怎样?要取魏国,还得真刀真枪的来,弄这些无用的花样有何意义?”

夏侯淳顿觉无趣,闷哼一声:“你胆子倒是见长了,如今也敢反过来教训我,别忘了,你一到南平京城就消失个没影没踪,吃喝玩乐这么多天才回来,回去之后我若是在陛下面前告上一状,你猜陛下是何反应?”

夏侯渝摇摇头:“事到如今,大兄怎么还不明白,我一个无权无势,又没上过战场的皇子,陛下何以无端端派我跟在你身边?”

夏侯淳听出一丝别样的意味,沉下脸色:“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