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九歌 第541章 死心塌地

第541章 死心塌地

他以为这辈子兴许就会孤家寡人一个，不会因何人而停留，也不会因何人而产生留恋，兴许是依依不舍的感觉。可是遇上沈安歌之后，他却是再也放不开了，先前兴许还能这样蒙骗自己的内心，说服自己只是因为沈安歌可怜，而不对她产生任何留恋，可是知道最后，风书屿才是知道，有些爱，有些事，却是一旦经历了便再也割舍不开的了。

他从未因为一个女子而这样痴迷过，觉得哪怕是沈安歌什么都不做，他都觉得心甘情愿。可是他想不通啊，只要沈安歌能够平安无事，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风书屿便心甘情愿。

他这辈子从未做过什么好事，好不容易才遇上了沈安歌，算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儿，至少不该轻易地放开沈安歌才是。

沈安歌为了他，都甘愿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他又如何能够再放开沈安歌，让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子白白离开。

不管沈安歌过去经历过什么，又是如何逃出生天，又是如何到了沈少寺身边，这些风书屿都可以不去计较，也可以不在意沈安歌做什么，他只要一个沈安歌，完完全全的沈安歌。

可是现下呢，只要能安稳看着沈安歌，便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儿了。

“古人说过，但凡姻缘，但凡招惹，都要好生待着。安歌，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你心目中所想的那样，我都希望能同你白头到老，你是我风书屿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姑娘，所以我不会放开你的手。”说着，风书屿弯下身，紧握住沈安歌的那只手，手的热度传来，让他能够觉察到沈安歌的存在。

这一刻，风书屿能够感知到的是安心，只要沈安歌还在自己身边，只要她还这样，哪怕什么都不做，他都觉得是欣喜的。他不祈求沈安歌能够原谅他过往做的那般过分之举，他只希望，能够在他力所能及之下，好生照顾沈安歌。

沈府并非是沈安歌的家，她放火烧了沈府，也是同沈家断了个干净，如今她孤身一人，却是要有一人在她身后照料着的，风书屿多希望那个人能够是自己，他是无比荣幸，能够这辈子拥有沈安歌，看着她笑，看着她喧闹，都是极好的。

眉目如画，岁月荏苒，也不过是白驹过隙，时日不多，需要好生珍惜才是。

“安歌，我只愿你平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像风书屿这样，过往在沙场上征战四方，见过太多的刀光剑影，也见过太多的厮杀打斗，什么都不足为惧，什么都不能让他真心软下心来。

而此番，他却是因为沈安歌而落泪了。他心疼沈安歌替自己做得一切，分明他什么都没做，却能够换来沈安歌的倾心相待，不得不说，是他风书屿这辈子太过幸运，能够遇上沈安歌这么一个奇女子。

沈安歌心中有气，觉得先前是自己做得过分了也好，是她想要借此惩治他一番也罢，他都心甘情愿。

可他想要见沈安歌，想要看着她安好，想要她睁开眼看看自己，哪怕只是一眼。

并不需要她做出多么好看的神情，也不需要她便这般轻易地原谅自己，他已经许久未见过沈安歌真正笑起来的样子了。过往在边地，沈安歌做了易容，除了那分同她身上依稀还有几分相似的熟悉，风书屿却是一星半点都没认出她来。

错过了沈安歌，索性后来她出身，替自己挡了那一箭。他们好不容易再相遇，定然是不能这样死去，还有太多的事儿是他们从未做过的，也是沈安歌格外想要的。

过往他没做给沈安歌的一切，现下都会以偿还的方式补偿给她。

风书屿说着话，没有放过女子面上丝毫的神情，沈安歌是醒着的，面庞自然会有所动作，而他又是格外细致，沈安歌轻颤的长睫自是没逃过他的眼。

不得不说，到底是风九歌猜得准确，沈安歌是醒着不错，可他却从不知晓，这也只能说明，沈安歌是有意为之。不管沈安歌是为了如何而保持不醒，此番的风书屿却是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这种狂喜的感觉，是风书屿这二十多年都从未体验过的，他会珍惜沈安歌，自然是不会放过她，也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风书屿的语气有几分喑哑，带着不属于他这副样子的嗓音。

他，是哭了么？

继续假装昏迷的沈安歌，能够清楚感觉到，风书屿握着自己的双手有多颤抖，他在害怕，可是她不懂，照他如今的身份，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害怕的，还有什么是能够成为他的阻碍的。

风书屿多么优秀，不用说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这样的风书屿，她才会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不够配得上风书屿，没给他做成任何事，还帮了倒忙。

她沈安歌这辈子本该是碌碌无为，又或者是庸庸碌碌，平平凡凡地过完一生，却没曾想过遇上了风书屿，自此便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她却丝毫没有后悔遇上过风书屿，遇上风书屿，是她的福分，也是她的幸运。风书屿带给她的太多，哪怕是从未得过他半分另眼相待，沈安歌都觉得是值得的。

她甘愿为风书屿付出，不求回报，只要能够这样静静看着他，他一直安好就好。

可是风书屿此番，却是超出了她的所想，他也在害怕，他也会惧怕。

可是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风书屿惧怕的呢。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拥有一切，俨然已经是信手拈来，还有什么事是能够让他惧怕的，沈安歌当真不懂。

也许她没有风九歌那般有魄力，也没有旁人那般有显赫的家世足以匹配风书屿，可她爱着风书屿的心是真的。

风书屿如今对着她，看似是在忏悔，却是让沈安歌愈发地心如刀割，心中不是滋味。